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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看見他也是在這兒。 太久不見,那會兒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緊張地叫囂著,讓她甚至慌張到手足無措,讓她莫名其妙想要撒腿就跑。 孟嬰寧甚至還記得那時候的心跳,每一下都雷霆萬鈞,重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就像時光一下子穿梭回十年前。 看不見他的時候想看著他,看見了又想逃,連送瓶水都要絞盡腦汁找借口。 大抵年少時暗戀一個人都是如此,想靠近他,又怕他靠近。 但當年的孟嬰寧,絕對不承認這個“他”是陳妄。 孟嬰寧覺得,這么多年她毫無長進。 她嘆了口氣,從女洗手間出來,走到洗手臺前。 包剛一放下,隨意一抬眼,剛剛想的人出現在眼前了。 還是他原來的那個垃圾桶。 心愛的垃圾桶。 甚至連拿著煙的姿勢都沒變。 這是你的特等席??? 孟嬰寧輕描淡寫一眼掃過去,沒看見他似的,淡定地抬手,開水龍頭,洗手。 洗手液剛擠到手上搓出泡沫,孟嬰寧余光瞥見陳妄掐了煙丟進垃圾桶里,直起身來往包間方向回走。 孟嬰寧收回視線,垂頭,洗手洗得很專注。 路過洗手臺的時候陳妄也沒看她,徑直走過去了,步子干脆利落。 兩個人陌生人似的直接遠距離擦肩。 孟嬰寧屏住呼吸等他走過去才松了口氣。她回過頭去,悄悄看著他走遠,男人背影高大,黑襯衫勾出寬肩窄腰,腿很長。 孟嬰寧咬了咬下唇,剛要扭回頭去,陳妄忽然轉回過身,孟嬰寧偷看被抓了個正著,嚇了一跳。 陳妄冷著臉大步朝她走過來。 孟嬰寧想營造出一種完全不care的效果,這個時候如果再假裝自己沒在看他什么的,就顯得賭氣得有點太刻意了。 所以她沒動,就這么看著他走過來,在她面前停?。骸霸趺床欢懔??” 距離有點兒近,孟嬰寧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點:“我躲誰了……” 她前腳剛一動,陳妄緊跟著往前一步,低聲說:“不是我嗎?!?/br> 男人的氣息帶著十足的侵略感,不由分說壓下來,冷冽厚重,和他人一樣酷得沒半點人情味兒。 孟嬰寧耳朵開始發燙,她偷偷吸了口氣,壓下心里那點兒不平靜,竭力平靜道:“我躲你干什么?我還用躲著你嗎?”孟嬰寧一臉“你誰啊”的表情,“我本來也沒有和你接觸的必要好嗎陳先生?!?/br> 陳妄沉默看著她,眼神很冷。 孟嬰寧瞬間遍體生寒,后脖頸的汗毛都快立起來了,無意識縮了下肩膀。 “是沒什么必要,”陳妄垂眼,眸光暗而沉,“那請問孟小姐能不能專一一點兒,有喜歡的人了還能跟別的男人那么開心聊一晚上?” “……” 孟嬰寧瞪著他,有點兒炸毛:“誰不專一了!” “你就算自暴自棄,也不用找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陳妄冷眼睨她,“你就喜歡那樣的?” 孟嬰寧憋著的那股委屈巴拉的火又被引燃了,她氣得都忘了尷尬了,“對,我自暴自棄了行不行?我就喜歡那樣的,我特別喜歡,陸之桓說的你沒聽見嗎?我就要浪的?!?/br> “……” 陳妄沉默了幾秒,緩聲重復道:“就要浪的?” “是啊,”酒壯慫人膽,孟嬰寧深吸口氣,“現在,無論我面前站著個誰,只要他浪起來我就要,怎么了?” 孟嬰寧擲地有聲道:“我不僅要,我還要跟他談戀愛,談好了我沒準兒還跟他結婚。跟你有什么關系?” 陳妄氣笑了。 他霍然直起身來,槽牙死死咬著,舌尖抵住笑了一聲,又單手撐著洗手臺水池邊,彎下身,重新把距離拉回來:“跟我有什么關系?” “孟嬰寧,”陳妄俯身看著她,咬牙道,“你看清楚你面前現在站著個誰,我要是浪起來,你也能要么?!?/br> 作者有話要說: 孟嬰寧突然興奮:老公我要的老公! 第25章 孟嬰寧說這話的時候沒多想,兔子急了還咬人,急火攻心下只想懟人,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這會兒都不重要,吵架要緊,多喜歡該懟還是得懟。 二樓包廂的走廊靜,一樓和包間里的聲音都被隔絕的很遠,水龍頭還沒關,水流嘩啦啦的在耳邊響。 男人弓著身靠過來,距離太近,孟嬰寧被逼得上半身都往后仰,臉開始發燙,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其它別的什么原因。 她氣焰被滅了大半,拄著池邊臺面的手臂有些抖,努力壓下了心里那點兒忍不住冉冉升起的自作多情。 孟嬰寧深吸口氣:“要啊?!?/br> 陳妄一頓。 孟嬰寧說:“現在,就是我面前站了條狗,我也樂意?!?/br> 說完,孟嬰寧閉上了眼睛。 “……” 落針可聞。 孟嬰寧腦補了一下陳妄氣得把她拍到墻上,或者摁著腦袋塞到洗手池里之類的畫面,本來是已經做好了向死而生的準備的。 她等了半天,陳妄半聲沒有。 孟嬰寧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偷偷看他。 陳妄沒動,周身陰沉戾氣散了大半,垂眼直勾勾看著她,深黑的眼底情緒莫辨。 片刻,陳妄緩慢地直起身來,后退了兩步,靠著池邊站。 “孟嬰寧,”他看著她,放緩了語氣低聲開口,“你喜歡誰,想和誰談戀愛或者結婚,是跟我沒什么關系?!?/br> 孟嬰寧怔了怔。 “你覺得我管得寬,但這不是讓你找些亂七八糟的男人胡鬧的事兒,”陳妄語速慢,聲線低壓著,帶著點兒疲憊和很深的無力感,“如果真遇上靠譜的了,你喜歡,那我祝福,你跟他談戀愛跟他結婚我都不管?!?/br> 孟嬰寧看著他。 “他要是欺負了你,對不起你,你跟我說,”陳妄頓了頓,緩聲繼續說:“陳妄哥護著你?!?/br> 他聲音很低,發啞。 記憶里,很久以前他也說過這話。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也許是因為時隔太長時間,孟嬰寧有些記不清楚了。 她安靜站在洗手臺邊,沒有說話。 像流淌在動脈里的血液混進了細膩的沙,磨著四肢百骸生疼,找不到痛處在哪兒,卻沒有一處不疼。 她其實有很多想說的。 她想說,我喜歡的人是不會喜歡我的。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他自顧自地說過了那么多讓人傷心的話的時候,你要怎么護著我。 我連為他傷心難過,被他在意被他傷害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你要怎么護著我。 但是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 暗戀一個人太久,連多看他一眼也會膽怯,說的每一句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