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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藍色的眸子看向對面并不算多高的東條玲音,卻感覺對方像是個巨人一樣俯視著他,那種壓迫感讓他有那么一瞬間根本無法動彈。 “影山, 發什么呆?該你發球了?!?/br> 不知道后面是誰開口提醒了影山飛雄這么一句, 這個時候少年才低頭看向了手里的排球。 他往后退了幾步, 將球高高拋起,同時一躍。 少年的手臂打的很直,就像是一只展翅高飛的鷹。 他的身子擋住了室內的些許光線而落下了一片陰影, 隨著“啪”的一聲,那球直直的往著黑發的少女所在的位置而去。 速度很快,帶著穿破風的聲響。 如箭矢一般。 風澤日和猛地回頭看去,看向了黑發少女所在的方向。 這是屬于東條玲音的球,因為剛才已經接了相田里河的那一記扣殺,她稍微有點擔心。 無論救不救得到,少女的手可能都會有負擔。 場外及川徹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 ,他抱著手臂并沒有平日的輕松。 影山飛雄是他初中時候的后輩,他的天賦和實力他自然很是清楚。 而這一球也比之前初中時候更加的有力,不算好接。 東條玲音微微側身,身子一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穩穩的接住了那個發球。 快的只能看到殘影。 排球接觸到黑發的少女的手的時候似乎有千斤之重,她抿著唇,而后用力將那球給再次拋到空中。 球沒有掉,大家都抬頭緊緊的盯著那顆球,等待著它的降落。 “日向,你……” 風澤日和剛想要開口提醒日向翔陽準備扣殺的時候,余光一瞥發現橘黃色發的少年已經來到了球網前,雙手準備著等待著她的傳球。 少年的眼睛很亮,有光照在里面,如寶石一般閃閃發光。 他似乎在東條玲音接球的時候就已經跑到了球網前,沒有回頭去看她到底有沒有接住。 只是這么準備著,等待著誰將那屬于他的球傳過去。 然后…… 狠狠扣殺。 褐色發的少女愣了下,而后笑了笑。 “兩個運動白癡……” 風澤日和這么說道,釋懷了什么似的,抬起手來穩穩的將那排球托起,然后,傳到了日向翔陽那邊去。 橘黃色發的少年看到球過來的瞬間,眼睛亮的出奇。 他高高躍起,右手臂舉的很高,露出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優美,那眼睛里只有那顆在空中轉動的球。 似乎看向了整個世界。 日向翔陽用力將那排球狠狠的扣殺了過去,整個排球場開始被這兩人莫名的點燃了起來。 如同在戰場上一般熱血沸騰。 “太天真了翔陽!” 西谷夕迅速跑到了球要落地的地方,手一抬,將球給救了回來。 東條玲音眼眸睜大了些,看向了那顆被救起的球朝著相田里河所在的位置而去。 栗色發的少女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眼睛看著排球,莫名的興奮。 風澤日和覺得頭疼,催促著周圍的人趕快防守。 大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之前還冷靜的少女突然有些慌了,對面的球還沒有過來她就已經急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原因,可是東條玲音再清楚不過了。 白鳥澤女子排球部里,論總體實力要數風澤日和最強,論天賦則是東條玲音,可是論起力量的狠厲…… 相田里河當之無愧。 在白鳥澤的這段時間里,東條玲音是被那些前輩給吊打著訓練的。 剛才相田里河的那一球她能接到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有用全力,但是那樣已經讓她的手疼的麻木了。 這個時候風澤日和也覺察到了少女要認真來一球的意圖,所以才有點慌張了。 不是害怕輸贏什么的,只是怕她亂來。 而且…… 更怕東條玲音亂來。 “東條!一會兒那球實在接不到的話不要逞強,這不是什么正式比賽,用不著把手給拼了,聽到沒!” 風澤日和回頭對黑發的少女說道,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更像是一種警告。 還帶著些害怕。 不僅是她,周圍和東條玲音一起訓練過的前輩也跟著怕了。 白鳥澤女子排球部有兩個瘋子,一個是打起球來就不知輕重的相田,另一個是今年剛入部,訓練起來不要命的東條。 “喂!相田你這家伙不要亂來??!” “別用全力啊混蛋!” “……” 對面的栗色發的少女已經高高躍起,她的眼里只有那顆排球,根本沒有留神在其他的事物上。 她瞇了瞇眼睛,狠狠的將球給扣了過去。 排球因為高速摩擦而帶起的颶風的聲響讓他們知道…… 再怎么說也為時已晚。 因為她已經本能的使用了全力,直接回擊了過去。 不僅是場內的人覺得大事不妙,就連外面看比賽見識過相田扣殺的臉色都不大好。 及川徹不自覺的抓住了欄桿,身子往前傾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東條玲音沒有躲開,和平日里訓練時候一樣,準備直面接過相田里河的扣殺。 那眼神凜冽,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刃。 影山飛雄這個時候才在腦海里想起了自己為什么剛才會覺得東條玲音看向他的時候眼神那么熟悉。 在還沒有開學的那個暑假,他們在白鳥澤遇到了之后,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家電視上有在放國中的女子籃球的全國大賽。 屏幕里的黑發少女也和現在一般,那眼眸沉著,靜的如同湖面一般,下面有多少的波濤洶涌他不得而知。 只是只要看著她,似乎便置身在了戰場之中,耳邊一下一下,有戰鼓擂動。 血液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東條玲音沒有躲避,眼眸堅定,咬著牙,生生的接下了那球。 有自己骨頭碎了那般的疼痛,但是卻并沒有,只是感覺而已。 每一次接相田里河的扣殺,黑發的少女都要吃些苦頭。 因為她的扣殺威力實在過大了,像是野獸一般,絲毫不留余力。 酣暢淋漓,是她享受排球的最重要的原因。 即使每一次相田里河自己有暗示自己要輕點,但是一旦打到了興奮的時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在東條玲音進排球部之前,部里沒有一個人能夠接下她全力的一擊。 這也是相田里河每一次遇到黑發的少女,或者和她的眼神對上的瞬間便渾身激動戰栗的原因。 她想要將自己的全部氣力都投入到比賽之中,而不是畏手畏腳。 東條玲音也不希望對方手下留情。 接到球的瞬間,東條玲音的手在顫抖著,指尖不自覺動了動,心情又慢慢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