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心生疑惑，他明明都看到了，陸千舟不是跳樓了嗎？

“我以為你……難道說……我看錯了？”

“什么事??？”

“你不是……”，喬疏遲疑著，隨后困難地開口，“死了嗎？”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陸千舟的神色明顯僵硬了一下，看來很是驚訝。

“那天，我在你家樓下，看見了……”

陸千舟聞言，心下頓時了然，喬疏看他神色暗淡了一下，心中更疑惑。

“你看到的，應該是……莫暗?！标懬е勐曇裘黠@低落下去，讓喬疏有些心疼，卻也忍不住驚訝。

“為什么會是她？”

“莫暗的性格，不像正常人，她是個很偏激的人……”

喬疏心頭一緊，雖然陸千舟低下了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陸千舟一定在自責了吧。

“這不怪你……”喬疏抓緊了陸千舟的手。

“嗯，我知道的?！标懬е厶ь^時，嘴角掛著淺淡的微笑。

“……”

“……”

“我怎么……覺得你不像我這么高興呢？”的確，從剛才陸千舟把他救回來后，喬疏并沒有感到陸千舟有多欣喜，至少不像他一樣。

“沒有啊……我高興得要瘋了?！标懬е蹨\淺笑著，喬疏注意到，他今天卻是一直忍不住微笑，大多數時候按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因而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個時候，看到你在天臺上，要做傻事，我的心臟都要驟停了……“陸千舟再也不壓制激動的心情，撫摸著喬疏的臉頰，緩緩說道，“能被你接受，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

喬疏突然意識到什么，環顧四周，陸千舟家里有不少灰塵，似乎很久沒人住了，但是他有些累了，也沒去管這些事。

喬疏再沒有多想，聆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累了的身體越來越沉，陷入了夢境……

第14章最終結局——黑化的小鹿

陸千舟又回到了喬疏的班級，不同的是這次白徹不見了。喬疏自然很是擔心，立刻就去白徹的家找白徹，陸千舟也要跟著，喬疏便帶上了他。

白徹為二人開門，他家中只有白徹一人在，只見他頭發雜亂，兩眼充血，和喬疏記憶中的白徹判若兩人，幾天前的自己，恐怕也是這副模樣吧？

白徹見到是喬疏，側身讓喬疏進去，只是在看到隨后跟著的陸千舟時，神情有些痛苦。

喬疏張大了嘴，白徹的臥室里，到處張貼著白徹和莫暗的合照，桌子上擺放著二人身影的照片。喬疏轉身，復雜地看著跟著他身后面無表情的白徹。

白徹沒有理會他，走過喬疏，平躺在床上。

“是的，她是我的女友?！?/br>
白徹平靜地開口。

“嗯，是真的?！标懬е劢涌诘?。

喬疏沉默了，的確，他也覺得這幾個月白徹不太正常，他已經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以為白徹有什么難言之隱，才不和他說的，他只是驚訝于她的身份罷了。

如果是莫暗的話，恐怕陸千舟早就知道了，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覺真難受。

不過現在不是控訴他們為什么不告訴自己的時候，喬疏知道現在白徹多半很難受。

“白徹……”喬疏剛想說些什么，卻被白徹打斷，“我明白的，不用擔心我，我是……一開始就明白了，只是沒想到她做的那么決絕……”說到此處，白徹眼神中迷茫，似乎仍在為莫暗的一時偏激而感到不解。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莫暗會在她的計劃完成的時候自殺。

“她可真是蠢，我也真是蠢，最后也沒有達到她的目的呢?！卑讖匾庥兴傅乜粗完懬е劭吭谝黄鸬纳碛?。

不知是誰嘆了一口氣，空靈的聲音在沉默的空氣中回蕩。

白徹爬起來，勉強跪到喬疏身前，“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對不起，也為了我的私心與縱容而道歉。對不起，為你添了諸多麻煩?！?/br>
喬疏實在是迷茫了。

白徹抬起頭，看到喬疏的神色，不禁笑道：“喬疏，你此刻一定很迷惑吧？”

“那就讓我為你解釋一下……莫暗，她是個很偏執的人……從陸千舟和她分手之后，她找到了我，大概是……想讓陸千舟注意她吧，可是……”

“可是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于是莫暗想要把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徹底毀掉，讓你痛恨我，從而間接懲罰了我，讓我像她一樣痛苦?！标懬е劢涌诘?。

喬疏睜大眼睛聆聽著這一切。

“沒錯，是這樣的?！卑讖乜嘈?，“她開始告訴你陸千舟的行為，準備逐漸讓你發現陸千舟對你的感情……她以為你一定會感到不適的……她雖然名義上和我交往，卻仍然深深地喜歡著另外一個人，我還以為她報復了陸千舟之后就會安心喜歡我?！?/br>
“她的性格那么病態，即便對我不懷著任何感情，卻還是痛恨我親近任何人，于是我不敢向你介紹她，因為她一定會瘋掉的，會傷害你?！?/br>
“那次她告訴喬疏你在向喬疏隱瞞，也是想離間你們，讓你和喬疏遠一點對吧？”陸千舟不失時機地補充。

“嗯?！卑讖攸c點頭。

“……她可真是，某種意義上的無情，或許，她從一開始只是將我看作工具，就像她看待你一般，只是利用我，我只是可有可無的?！卑讖卣f出這些話的時候，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挺直的脖子中央，喉結微不可見地上下滑動了一下，這是一個受盡傷害而死心的人。

“從相遇到分別，從序幕到終章，她不過是在玩弄我?！?/br>
白徹的嘴角忽地揚起，他像是頓悟到了什么，瘋瘋癲癲地看向喬疏，“為我高興吧，我真后悔喜歡她，我再也不會愛上這種女人了。這種下賤的人，根本沒有人性?！?/br>
喬疏無言地沖上去抱緊了白徹，白徹只是毫無反應地任身體被緊抱，嘴角是凝固的笑容。

陸千舟站在喬疏身后，稍顯無聊地看著相擁的二人。

時間回溯，天臺上。

白色的圍巾隨風狂亂地飛舞著，在陸千舟的身后劃出漂亮的弧線。

他注視著面前曾經親密的女孩，吐出了早已精心編織好的話語。

女孩驕傲的表情逐漸潰敗，最終像困獸一樣沖他大叫，可聲音只是迅速被狂風吹散，碎成碎片，毫無抵抗之力，只能悲傷地迎接預設好的結局。

嗚咽。

莫暗終于意識到她是如何傷害自己深愛的人的，當陸千舟再次說出“白徹”二字后，莫暗崩潰了。

“對不起，對不起……只有這樣能贖罪了吧？”莫暗神經質地小聲喃念著，陸千舟搖搖頭，走上前去，裝作是替她御寒的樣子，溫柔地為她戴上了那條白色圍巾。

“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想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