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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全部發泄在烏格朗的身上,鑒于他熊族王子的身份,帕羅德還是手下留情了,但痛快地揍一頓覬覦自己伴侶的人還是讓帕羅德很是神清氣爽。將烏格朗趕走后,他在門外把自己弄干凈,定了定神,走進臥室。一個白白嫩嫩的雌性正坐在椅子上,乖巧地望著自己。帕羅德沒料到失憶后的布里這么安靜,一時想不到話說,便去衣柜里拿了一件披風給布里披在素白的棉布衣服外面。隨著原身的記憶也漸漸蘇醒,布里知道自己恐怕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乖乖接過披風,認真將自己裹了起來,自己生病,恐怕會更麻煩眼前的男人。帕羅德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你……”“那個……”“你先說?!迸亮_德開口。“這位先生……”“帕羅德,我的名字?!?/br>“帕,帕羅德,對不起……我以前大概做了很多很對不起你的事……”“說重點?!边@是布里第一次對他道歉,帕羅德卻不是很想聽。“我,我很抱歉……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可是,我現在身體太虛弱,什么也不記得,離婚以后,能不能在你家里借宿幾天?這幾日的開銷,我會還給你的,病好了我就走……”“昨天帶你去看過祭祀,你懷孕了,我作為孩子的父親,有責任供養你和孩子直到他出生。離婚的事要推后了?!?/br>布里猛地睜大雙眼,“你,你說,我懷孕了?”他低頭摸了摸小腹,一片平坦,還沒有顯懷的跡象。想起前世那個無緣相見的孩子,布里控制不住地鼻子發酸。帕羅德以為他在為意料之外的孩子煩惱,畢竟按照布里以前的想法,是要跟自己離婚嫁給烏格朗的。帕羅德想起新婚之夜,相看兩厭的不得不進行的必要程序,狠狠皺了皺眉。“如果,你有了再婚的對象,我,我可以把孩子帶走嗎?”看著布里一雙水蒙蒙的眼睛滿含期翼地望著自己,帕羅德又莫名煩躁起來。“到時候再說吧?!?/br>帕羅德的房子很大。但他白天都要出門打獵。布里一個人在家,總覺得家里空空蕩蕩的。布里身體有所好轉,讓帕羅德給他從祭祀那里帶了些草藥和食物的種子回來,在臥室的窗下那片空地開辟里一小片地,將種子撒了下去。正是初夏,院子門口有一株長得不高的桃樹,許是沒人照料,枝梢密生。布里從屋子里找出一把剪刀,抹芽,摘心,扭梢。不一會兒地上就堆了一堆桃枝。桃枝有活血通絡,解毒殺蟲的功效。布里將桃枝切斷,放在院子里晾曬。另撿了幾枝有花的樹枝,插在門口的鐵環里。這鐵環是平時帕羅德掛獵刀的地方。帕羅德照例將打到的獵物交給組長,留了一只rou嫩的兔子給布里,又得到了雌性采集來的蔬菜和水果??钢淮蟀鼥|西回到家的時候,遠遠看到自己房子的煙囪在冒煙。門口的歪脖子桃樹被修剪過,夏日的柔風吹過,樹枝仿佛在招手。一瞬間帕羅德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包裹住了。他不敢推開門。怕田螺姑娘在推開門的時候逃走。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過一刻,敢幻想有一天自己的伴侶在為自己做飯,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冰冷陰暗的房子,而是一位溫柔的雌性,在為自己將要歸家的丈夫做飯。恍惚中他打開了門。幻覺沒有消失。廚房里有自己熟悉的雌性的味道。但此刻自己房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自己往日掛獵刀的地方插著幾枝桃枝。“你回來了嗎?我用昨天的rou做了rou湯,家里的菜太少啦,明天麻煩你去換點冬瓜好嗎?”布里聽到門口的響動,但廚房燒著火,他不敢離開,便放大聲音朝帕羅德喊道。帕羅德嗅了嗅空氣中誘人的食物香氣,剛要扔下扛在肩上的一包食物,發現腳下的一小塊地已經被開墾過,翻過的土顏色略深。帕羅德扛著食物走進廚房,將食物取出放好,兔rou遞給布里。“兔子,rou嫩?!迸亮_德不知道自己故作冷漠的聲音在布里聽起來是多么溫柔。布里抬頭看向帕羅德,看到他愣愣的樣子,瞇著眼睛笑了,門外落日的余暉灑在他臉上。帕羅德慌忙移開眼睛,“臥室也可以隨你的喜好布置?!?/br>布里道了謝,又繼續忙著自己的飯菜?!澳闳タ蛷d坐著吧,今天的飯已經快做好了,兔rou你放起來明天吃?!?/br>廚房連著客廳,之前布里生病所以一直是在臥室吃的。今天布里氣色紅潤,少量的勞動讓他心情也愉快起來了,便要求在客廳吃飯。布里的一切都太符合自己潛意識中最完美都伴侶,以至于帕羅德對布里的動機產生了強烈的懷疑。這種懷疑在他們吃完飯,布里坐在他面前,猶豫不決的時候幾乎得到了證實。帕羅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溫熱的食物還沒有消化,他就又恢復了那個冷漠的狼族獸人。“說吧,這次你想要什么?”“???”布里一驚,越發覺得帕羅德心思敏銳,只怕看自己支支吾吾的樣子也甚是討厭,只好鼓起勇氣,“我,我想洗澡……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自從醒來,因為身體太虛弱,一直沒有好好洗澡,都是在自己昏睡的時候帕羅德給自己擦過身體。想到這里布里越發覺得不好意思,兩頰泛紅。“還有呢?”“還有什么?”布里抬起頭,滿臉疑惑,臉上帶著還沒退去的紅暈。而這美色在帕羅德看來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的一種手段。“沒有,沒有別的,我只是想洗澡……我對烏格朗沒有想法,對誰都沒有想法,請不要誤會……”帕羅德愣了一瞬,又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情。“我去給你燒水?!?/br>“謝,謝謝!”布里看著帕羅德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浴盆中布里露出圓圓的肩頭,背對著自己。帕勞德以照顧為名,硬是留在浴室里,看著布里脫光了下水。布里自知作為長期臥床的病患,自己實在沒有資格拒絕,只好背過身去,免得尷尬。整整二十分鐘過去了,帕勞德回過神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盯著布里的肩膀想了什么。“勞駕,扶我一下?!毖矍斑f過來一只手。白嫩得像夏日陽光下的溪水在石頭上濺起的浪花。帕勞德強迫自己回神,扶著布里的胳膊,看著布里費勁地想要跨過浴桶,索性從水中將他一把抱起。布里慌忙抱住他的脖子,頭靠著他的肩窩,水滴順著濕漉漉的頭發滴在帕羅德的肩膀上,又順著他的肩膀一路滑下去。帕羅德腦中一片空白,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僵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