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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站起來背過身,“問~那~么~多~做~什~么~!”竹子精從來沒離開過文白山這片竹林,聽云隙的一席話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什么大門,生出一股豪情壯意,凡間那么大,它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從前的自己除了佛經可什么都不知曉。它揉著亂蓬蓬的頭發,突然道,“該不會是你這妖弄裂的吧?”皇帝看向云隙,云隙猛地轉過身體,臉都給氣紅了,“才~不~是~我~!”說罷他頓了一頓,望著皇帝,噘著嘴,含糊不清說,“都~是~那~多~管~閑~事~的~沒~修~好!”云隙很委屈,這道理應該誰都知道吧,啥東西壞了一次,就很容易再壞第二次的,都怪第一次沒修好,才害的、害的,又裂了!知道云公子不肯再多說,皇帝跟著起身,夜色過半,墨藍色的夜空綴著星辰,清淺的風吹過竹林,“云公子不肯多說便不問了,再往前走,就是地宮了?!?/br>清風蕩蕩,竹子精揉著頭發嗅了嗅,說,“味道好奇怪呀?!?/br>云隙郁悶的看著他,竹子精一顫,哆嗦幾下,“起火了,起火了!”隨著他聲音落下,遠處起伏的山脈忽的一聲撩起百丈竄動的火焰。皇帝右眸一怔,“那是地宮的位置?!痹葡哆B忙拉住他的手臂,匆匆道,“別去!”“地宮中有先皇的牌位,我必須要帶回來,云公子在這里等我!”說罷皇帝腳踩清風躍入漆黑夜幕中,朝著火光沖天的地方跑去。竹子精道,“火是故意燒在那處的?!?/br>除了鬼剎帝,誰還會在乎那些牌位?云隙道,“此處有水嗎?”“有,引不過去,八條銀緞,水流很少,藏在林子之中?!?/br>云隙握緊手指,眼中映著灼灼大火,他摸了下胸口,眼睛一閃,“幫~我~”“怎么幫?”“借~風~!”地宮前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太廟,此時禁衛兵正火急火燎取水滅火,領頭的人叫李易,是‘虎賁’軍的一支,見到皇帝與隨身暗衛趕來,雖說提前得知,卻也嚇了一跳,正要下跪請安,皇帝卻已經脫了外袍沾濕捂住口唇沖進燃著大火的太廟中。“快救駕,攔住陛下??!”“火越來越大了??!”轟——火勢迎風漸長,直沖云霄,太廟前橘光茫茫,云隙浮在高處看不清底下的人,他取出小青瓶,對準大火,吼了聲,“起風!”竹子精哭道,“只見過東風南風北風西風,沒見過直勾勾從上而下的風!”雖是抱怨,卻仍舊控制竹林嘩嘩作響大肆搖擺起來,詭異的風追著云隙手中的東西,攪碎從小青瓶中流出延綿不斷的露珠,刮著大風卷入火光之中。天空之中頃刻之間滾下大顆大顆水珠,士兵叫道,“下雨了,下雨了!有救了!”李易摸了吧臉上的雨水,涼涼的,香香的,好聞的很,他抬眼看去,越來越多的雨水灌了下來,被詭異的風卷成細小的雨露散盡火中,大火遇露則滅,露珠在地上滾成一灘,湮滅大火,效果奇異的好。火勢很快就被壓了下來,云隙倒吸一口氣,動了動喉結,一張透明的雨露像一只大網,在天空中張開,透明的顏色罩著火光模糊朦朧,像火焰掉進了水潭之中,他輕喝一聲,巨大的雨霧網直直的朝太廟撲去。耳旁只聽嘩的巨響,雨露大網頃刻之間蓋住了火勢,地面立刻散出潮濕濃郁的花香味兒,連一丁點火星都瞧不見了。被燒成黑炭的太廟中兩三人踉蹌走了出來,云隙飛快跑過去,真的是飛快,站到了皇帝身前。皇帝靠在燒毀的橫梁下,踩著滿地炭黑屑子,喘著粗氣,“多謝……”太祖先皇父王王叔的牌位全部被取了出來沒有一絲損傷,云隙眼神復雜,“不~過~是~木~頭~”皇帝勉強笑,很是狼狽,“念想……留著念想?!?/br>雖是木頭,可卻陪了他這么多年,人不能看見鬼,這牌位便是他的皇爺爺,父皇,王叔,他不能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被火燒干凈。就算迂腐,就算不值得,這些人為了他已經被火燒成了塵土,難道現在死后連牌位都留不住嗎。云隙點點頭,笑了下,又皺起眉,聽見太廟前精疲力竭正收拾殘局的士兵,不知是誰先喊了聲,我好像變白了!娘嘞,跟大姑娘似得!于是越來越多人紛紛看向自己的手臂身體,“我手上的刀傷沒了,突然沒了!”單膝跪在皇帝身前的李易渾身濕漉漉的,散發著濃郁的花香味,他低頭攤開雙手,搓了搓上面的泥垢,泥垢滾落下的肌膚白了一層,好像還細滑了不少。“陛下,外面剛剛下了場詭異的香雨!”云隙,“……”他白凈的喉結動了動,慢慢說,“渴~~~~~~!”第28章俺滴娘嘞云隙從來沒有渴的連動都不想動一下,蹲在燒成碳灰木屑里摳著自己的手指。蝸牛的身體大部分都是水組成的,缺少了水,產不出粘液,自己也就死掉了。士兵送來了清水,云隙手都不想抬,只用一雙眸子眼巴巴的望著面前泛著漣漪水波的青瓷小平碗。皇帝推開給他包扎的大夫蹲在云隙身前,接過小碗輕輕抵在他唇邊,“喝吧?!?/br>哦~~~云隙先伸出一小截舌頭蘸了蘸水面,嘗到清甜甘泉確定沒問題后才含住碗邊咕咚咕咚喝起來。竹子精伸長脖子往云隙臉上湊,嘖嘖嘴,“你這也太嬌了吧?!?/br>不就施了點法術嘛,至于和斷胳膊斷腿的傷病殘將般讓人服侍喂水吧,它這般想著朝四下望去,撩開一處石灰板子,從下面抽出了一段還未燃燒干凈的明黃色綢布緞子,顛倒幾下,念了幾遍,然后微微一驚,“哎喲,這火還是引自陰世的冥火?!彼洁鞄拙?,怪不得凡人引水也壓不滅。源源不斷的清泉水被送過來,皇帝扶著碗喂了好一會兒,云隙才慢慢打了個嗝,“飽~了~”竹子精挪過來好奇問,“凡間的水不傷冥火,你那小瓷瓶里是什么?”他們此時所待的地方正是火源之心,四周皆是焦燒苦味,并非談天說話的好地,一人兩妖便轉移了地方,來到一處位于太廟不遠的用來反省自身戒塵靜思的三醒殿內。殿外設了侍衛,云隙坐在蒲團上拎著新鮮砍折的甜甘桿兒啃起來。竹子精坐在旁邊抓耳撓腮,“你到底是個什么妖?哎,你倒是說說啊,這不急死個妖嗎!”云隙眼波流轉瞪他一眼。皇帝手臂上束著繃帶,紗布中隱隱沁著血色,將牌位請好,走進來蹲在云隙身前,“剛剛的雨是云公子引來救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