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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槐正坐在院子中候著紀煥回來,院子里的風有些大,采春便為她取來了一件薄披風蓋上,桌上的茶杯中冒著裊裊的熱氣,是才剛煮好的熱水。 紀煥回來之后,便將方才搜尋的藥包遞給了江琬槐道:“娘娘,我在穆小姐的房間里找到了這個,不知是不是和上次換掉的湯藥一致?!?/br> 江琬槐將油紙揭了開來,湊近聞了聞,仔細辨別了一下藥味后,篤定的點了點頭,答道:“就是這個?!?/br> 紀煥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聞言還是臉色變了變,眉頭隨之也皺了起來,低喝道:“這太守府的人好大的膽子?!?/br> 江琬槐卻是搖了搖頭,眸光深遠,道了聲:“這事估摸著與太守府沒有關系?!?/br> 從她這幾日與太守府的人幾番接觸下來,能看得出來,穆高揚與盧葉春二人只是單純的想要攀上這一層關系罷了,怕是沒有膽子做出這檔子事情來。 這事極大可能就是穆楚晴一人的主意。 江琬槐說著將藥包重新合了上去,腦子里忽地便又回想起了昨日在穆楚晴腰間看到的那個香囊,目光莫名有幾分恍惚了起來。 昨夜她一整夜無眠,那些被她塵封起的,一大段不愿想起的前世記憶,如潮般重新在她的腦海中翻涌而現。 她也終于憶起了自己對于穆楚晴那似有似無的熟悉感來自于何處。 前世賀吟清納了不少的妾室,穆楚晴便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只是那時候的她身體已經愈發的差了起來,整日里頭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頭,偶爾出趟門,也就是在院子里曬曬太陽。 一開始時,她對于賀吟清納的那些鶯鶯燕燕還有著不少的意見,時不時的還要找上他,鬧上一番。時間久了之后,便徹底心如死水,對這些不聞不問了起來。 以致于后來的這些妾室,她幾乎都沒再留下什么印象。 也就是昨日看到了那香囊,才將她的思路往這個方向上引了去。 紀煥聽到江琬槐的話后,皺了皺鼻頭,道:“娘娘的意思是,這全是穆小姐自作主張?” 江琬槐思緒被喚了回來,淡淡的點了頭,說道:“她這藥不可能只換一次,明日本宮接著在殿下屋中守著,屆時人贓并獲,她便是想要抵賴掉都不行?!?/br> “好嘞!”紀煥忙不迭的應了下來,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說起來,娘娘,我方才去那穆小姐屋子的時候,她竟然不在屋子里頭?!?/br> “娘娘猜猜,我跟著在太守府中找了一圈之后,發現了什么?” 江琬槐抬眼看了他一眼,還是滿足了他的惡趣味,順著他的話問了一聲:“什么?” “她和賀吟清兩個人在一起,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奔o煥說著,還嘖嘖得感嘆了兩聲,搖了搖頭,一副哀家門不幸的悲痛感。 夜里的風愈發的大了,風吹過臉側時,將江琬槐的發絲都拂亂了幾分。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垂下了眼睫,心中的詫異一閃而過,賀吟清竟然也跟著來了這衢湖郡。 面上仍舊是毫不改色的模樣,紀煥見了她這樣,不免有幾分頹敗,問道:“娘娘都不覺得驚訝嗎?那賀吟清和這穆家的小姐都能牽扯上關系。我先前瞧著便覺得這人人模狗樣偽君子的,大半夜的,還約人家未出閣的姑娘出來夜會……” 他話說到了一般,這才想起了眼前的自家娘娘,與他口中的人模狗樣偽君子曾經有過一段婚約,忙悻悻的閉上了嘴,沒再接著說下去。 江琬槐看了他一眼,卻是覺得有些好笑。每個人都能夠瞧出賀吟清這人是個渣,只有前世的她眼睛被糊住了,才能夠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江琬槐輕嘆了一聲,心中仍有幾分疑惑,她問道:“賀吟清為何想要對付殿下?” 紀煥與她淺琉璃色的瞳子對視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瞞著她,說道:“賀吟清同那瑞王現下是一伙的,瑞王想要對付太子殿下,賀吟清自然是要幫他的,他這一路上估計都跟著我們?!?/br> 他抿住唇,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江琬槐的臉色,壓低了點音量又說道:“先前我溜進瑞王府的時候,還聽見瑞王同那賀吟清說,讓他通過你這兒,來對付太子殿下?!?/br>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聲,生怕自己這話會傷到娘娘。 好在江琬槐仍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輕輕頷首,淡聲應了一句:“原來是這樣?!?/br> 怪不得先前哥哥都特地來告誡了她一番,只是那時候她還不清楚這層關系。 江琬槐抬眸看向遠處,問道:“為何先前不同本宮說?” 紀煥臉色變了變,躊躇著應了聲:“是殿下不讓說的?!?/br> 話音落下后,卻只得到了江琬槐的一聲輕笑。 江琬槐嘴角牽起了一抹笑來,瞧著還有幾分苦澀的意味,目光也似沒有定點一般幽怨。 陸昭謹,還是不信她。 章節目錄 第65章 陸昭謹的身體較前兩日的時候, 已經好上了不少。 在江琬槐知曉這事之后,一直都是事無巨細的親身照料著。 這日天氣甚好,暖暖的陽光灑了滿院,氣溫也不會太熱。 郎中來為陸昭謹的傷口換完藥之后,便離開了去, 封閉了幾日的屋子里頭頓時溢滿了藥酒的味道。 江琬槐不適的皺了皺眉,起身將四周的窗戶都打了開來, 企圖讓味道散的快一些,只是見效并不是很大。 她站在窗戶邊上,看了眼院子里開得正盛的花壇子, 回頭看了眼陸昭謹, 問道:“殿下要不要到院子里頭走走?” 陸昭謹聞言看向了她, 江琬槐站在光亮之處,回過頭來時, 背對著光, 讓人瞧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卻能聽見她話語中的柔軟來。 能看得見些許粉塵在光下輕輕搖搖的下落, 漂浮在她的身周,讓她宛若跌入人間的仙子一般,透著股虛無縹緲的意味。 陸昭謹怔怔地瞧了她許久,這幾日積郁的沉悶灰暗頓時消散了不少,似乎是外頭的陽光照進了心里頭一般,整個身心都暖洋洋的。 江琬槐見他沒有反應,走了回來, 重新在他面前坐了下來,與他對視著,歪了歪頭,問道:“殿下?” 陸昭謹嘴角扯出一抹笑來,低低的應了一聲:“好?!?/br> 他起身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