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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著不清醒的腦子,江琬槐的膽子也莫名的變得大了起來。 眼見著陸昭謹將她放在床上后,便要離開了, 她急忙撐起了半個身子來, 抓住了他的手。 陸昭謹聽清江琬槐說了什么后, 心跳都隨之漏跳了一拍。細柔的女聲極輕,輕到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可是手腕上傳來的觸感, 卻告訴了他自己并沒有聽錯。 他循著手腕的方向看了過去, 對上了一雙琉璃色的瞳子, 清清澈澈,什么情緒都沒有。見他回過了頭來,還頗為無辜的歪了歪頭,仿佛剛才那話不是從她口中所說出的一般。 陸昭謹想將手腕從江琬槐手中抽出來,她卻好似跟他較上了勁一般,他用力,她也跟著用力, 秀氣的眉頭都隨之皺了起來,不滿的喚道:“殿下?!?/br> 聲音還帶著剛睡醒不久的軟糯,撒嬌意味十足。 陸昭謹垂眸,擋去了眸子中的黯色,解釋一句道:“孤去喚采春給你更衣?!?/br> 江琬槐頓了頓,好一會兒,又問道:“那殿下出去會直接回去嗎?” 她可是還記得上次她生病時,陸昭謹也是這般回復的她,說是出去喚采春,喚著喚著,自己人便直接回了主殿去了。 也沒有同她道個別,讓她一個人在這兒巴巴地等了半天。 她想著,忙伸出了另一只手來,一道拉住了他,嘴上也跟著抱怨了一句說道:“上回臣妾生病,殿下招呼也不打一聲,便回了主殿?!?/br> 江琬槐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眼里含了一灘汪汪的淚,隨著她眼睛眨巴眨巴,好似要奪眶而出一般。 陸昭謹不動聲色的別過了眼,聲音放柔了下來,耐心地應了句:“孤不走?!?/br> 江琬槐這才放心的放開了他,從床上坐起了身子來,小腦袋點了點,答道:“好?!?/br> “不許走哦?!彼龔陀謴娬{道,模樣鄭重其事得很。 她盤腿坐著,整個人只有小小的一只,發髻因為方才一路的顛簸,變得有些亂了起來,碎發毛絨絨的,瞧著柔軟又乖巧。 陸昭謹心忽地便軟了下來,在她的頭發上揉了揉,見江琬槐遲鈍的將手搭在了他手方才搭著的位置,看著他不解的眨了眨眼,黑眸掠過幾分好笑。 沒再說話,便往屋外的方向走去。 還未來得及推門出去,身后的床榻位置便傳來一陣動靜,隨之響起的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陸昭謹擔心是出了什么事情,擔憂的回過了頭去看,方一回頭,就見江琬槐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距離極盡,他只稍一低頭,便能直接吻到她的發梢。 雖然得到了他的承諾說不走,江琬槐仍是有幾分不放心,跟了過來,理直氣壯地說道:“臣妾可以自己換,不用喚采春?!?/br> 陸昭謹劍眉挑起,沒答話。 江琬槐退了一步道:“那臣妾同殿下一起去?!?/br> 陸昭謹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她光著的腳丫上,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語氣聽起來蘊著怒氣,他說道:“怎得不穿鞋?” “著涼了怎么辦?” 身體本就不好,還整日不將這些事方才心上。 江琬槐隨著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腳上,白皙圓潤的小腳拇指不自覺的動了動,她抬起頭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陸昭謹咧嘴笑了笑。 傻氣十足。 陸昭謹:“……” 陸昭謹只當她是喝的不清醒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彎下腰來,打算將她重新抱回床榻上去。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動作,江琬槐便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踩上了他的靴子,為了維持住自己的平衡,雙臂還直接環過了陸昭謹的脖子,一下子便讓兩人之間唯一的空隙,都不見了去。 陸昭謹對著近在咫尺的少女臉蛋,喉結輕輕滾了一下,話說出口時,帶上了不易察覺的沙啞,道:“你……” 話音還未落下,便被江琬槐打斷了去,少女臉上的笑容嬌憨,還隱隱透著幾分得意的意味,她就著手臂的力道,努力湊近了陸昭謹了耳邊,說了一句道:“這樣,就不會著涼啦?!?/br> 她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些,帶了點神秘兮兮的意味,還有幾分莫名的得意炫耀。話說出口時,淺淡的熱氣噴灑在了陸昭謹的耳邊,灼得他耳朵都燒了起來。 臥房內的燭火昏暗,火光跳動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了對面雪白的墻壁上,緊緊的依偎在了一塊,毫無間隙。 氣氛愈發的旖旎曖昧了起來。 陸昭謹向來淡漠的黑瞳閃過了一絲無措,身前緊貼著的柔軟馨香,讓他身子都跟著緊繃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要作何反應。 江琬槐對他的窘迫一無所知,腦袋離他遠了點,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眸子,低低的又撒嬌了一聲道:“好不好?” 一室寂靜,陸昭謹沒有答話。 屋子里只聽得見兩人交織在一起的淺淺呼吸聲,和偶爾幾聲燈芯燭火“噼啪”的跳動聲,渲染著讓四周的溫度都升起來了一般。 不知又過了多久,陸昭謹終于緩過了勁來,半闔下眸子,啞聲應了一句:“不好?!?/br> 他說完,也不等江琬槐的反應,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床的方向扛了過去,態度難得強硬。 江琬槐一個不及,沒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忙不迭地攬緊了陸昭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陸昭謹見她這樣,愈發覺得好笑。三兩步走至床榻邊上,將她放了下去,緊接著彎下腰來,彎到和江琬槐目光對視的位置,說道:“你在這兒等著,孤馬上回來?!?/br> 話里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低低啞啞的,好似會蠱惑人心一般。 話從江琬槐耳中進了去,腦子還未處理他說了什么,腦袋便乖順地點了點頭,眸子晶亮水汪汪,無辜地緊。 陸昭謹抬手,又在她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揉,神色柔和,低低道了聲:“乖?!?/br> 他說完,便徑直推開了屋門朝屋外走了去。 采春一直在門口候著,見門一打開,就快步走了幾步上前,喚道:“殿下?!?/br> 陸昭謹頷首應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來,回頭往屋子里面看了眼。 卻見江琬槐正巴巴的探著頭,臉上的神情肅穆,視線緊緊地盯著他,生怕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