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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謹兒,這才就此作罷?!?/br> “如今本宮尋思著,不若就讓她一道進了太子府,讓太子納她為良娣。雖說是委屈了瑤兒,但也不失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皇后說道,“太子妃瞧著如何?” 江琬槐聞言心都沉了下去,皇后的架勢和語氣,都不是要同她好好商量的意思,而似乎只是告知一下她這個決定,她的同意與否,她的意見根本就不重要。 破天荒的,江琬槐這次抬起了頭來,視線對上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開口,字字的清晰的說道:“皇后娘娘這般問臣妾,臣妾也不得擅自拿了主意,不若問過了太子殿下再做定奪?!?/br> 江琬槐說這話時,心里頭卻是篤定著,陸昭謹絕不會同意此事。 皇后話語一頓,半響,輕笑一聲,道:“太子那邊,本宮自然是會同他商議的。只是現下,本宮是在詢問你的意思?!?/br> 江琬槐輕輕抿住了唇,心下大慌,手心已經被汗水濡濕,捏著手帕才勉強抑制住雙手的顫抖。 皇后見她這副模樣,好笑的將視線移了開來,接著開口說道:“罷了,本宮也是過來人,自然知曉這種事情的滋味不好受,只是謹兒身為太子,往后府中自然是會納不少的人,便不是瑤兒,也會是別人?!?/br> “今日本宮也不逼你現下就應答了,待你有了決議,隨時可以進宮同本宮說道?!?/br> - 江琬槐回府時,恰是晚膳的時間點。 見她回來了,廚房便開始陸陸續續的將菜擺了上來。午間陸昭謹說了晚上過來,她便下令安排了廚房一道做了晚膳,所以較往日晚膳的菜樣多了不少。 陸昭謹甫一進偏殿的院子,見到的就是少女手撐著下巴,一臉愁容的盯著桌上的菜肴出神的模樣。 連他走進來都沒能吸引到她的絲毫注意力。 身側的小廝清了清嗓子,便要提著聲音開口通報。 陸昭謹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說話。自己緩步行至石桌旁邊,順勢便在江琬槐側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淡淡的啟口問道:“聽說你今日又被宣進了宮?” 他一行過來,江琬槐便回過了神來,微微瞪大了杏眸,忙不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行了個禮道:“參見殿下,殿下何時過來的,怎得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孤瞧你一副想得入神的模樣,不好打攪了你?!标懻阎斴p笑了一聲,好脾氣的開玩笑道,“可是進宮被人欺負了?” 他眼尾狹長,睫毛如扇,瞧著便是典型的多情眼型,只是黑眸卻一貫淡漠無情,現下瞧著心情不錯,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眉眼都舒展著,面容俊雋無雙。 江琬槐看著他,出了一瞬的神,很快反應了過來,嘟囔了一句道:“殿下怎得就生的這般好看?!?/br> 陸昭謹聞言有幾分哭笑不得,還沒來得及應話,江琬槐便接著說了句:“生生惹了那么多人覬覦著?!?/br> 話說得極低,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話語中是蓋不住的醋味,還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陸昭謹耳力不差,自然是將她這話都聽到了耳中,聽到她話中溢出的酸味,心下一動,竟是生出了幾分喜悅來。 他一下子便意會了出來,問道:“可是今日皇后同你說了什么?” “自然是說了什么的?!苯逼^頭,躲開他的目光,粉唇因不滿微微撅起,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著心平氣和一點,卻沒甚么用,說出口的話語仍然沖意十足,她道,“她可是想讓你再納個良娣呢?!?/br> 沒等陸昭謹開口,她又轉回了頭,杏眸微睜大,盯著陸昭謹幽深的黑眸,醋勁難掩,說道:“就是林家那位林荏瑤小姐,殿下應該不陌生吧?” “林荏瑤?”陸昭謹皺了皺眉重復道,似乎是在腦中認真思索了一番,才試探著問道,“可是禮部侍郎的女兒?” 江琬槐輕嗤了一聲,哼道:“殿下倒是記得挺清楚的?!?/br> 陸昭謹無奈解釋道:“朝中姓林的大臣,也只有禮部侍郎一位?!?/br> 江琬槐拿起了筷子,沒應話,隨意的扒拉了一下碗中的米粒,模樣有幾分心不在焉。 陸昭謹低聲問道:“槐兒這是吃醋了?” 他這一世統共便沒喚過幾次江琬槐的名字,前幾次皆是在他生氣之時,喚了她的全名,還有幾次是在對著外人時,喚過她琬槐。 此時的這一聲槐兒,從他口中道來,如囈語般低柔繾綣,惹得江琬槐耳尖都發了紅,心間也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面上卻仍是強裝鎮定地應了一句:“臣妾便就是吃醋了如何?” 陸昭謹得了滿意的答案,心情忽的大好,低低的笑出了聲來,語氣不自覺便帶上了寵溺的意味,他說道:“不如何,孤也不會再納旁的女子的?!?/br> 江琬槐抬眸看他,反問了一句:“真的?” 雖說心下早已隱隱有了答案,此時聽他親口道出,江琬槐心里的歡喜便一下子好似關不住閘一般,翻涌著撲騰而出。 “孤還能騙你不成?”陸昭謹在她小巧的鼻尖輕輕一刮,頓了頓又道,“孤這太子府,有你一個惹事的便夠鬧騰了?!?/br> 江琬槐:“……” 一下子突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了。 章節目錄 第42章 翌日。 得到了陸昭謹肯定回復的江琬槐, 一顆心也算是完完全全的安了下來。若是之前,她嘴上說著信任,其實心中尚且還是有些顧慮的,但現下不一樣了,陸昭謹既然親口答應了她, 那他便必然不會反悔。 其實不要說是天家人了,便是尋常世家中, 三妻四妾都是常態。她原也沒有這般排斥納妾的行為,只是上輩子,與后院那些女子的明爭暗斗, 相互試探實在是讓她身心俱疲, 難以消受。 江琬槐的思緒驀地便又回到了上輩子臨終前的那段時光, 她那時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到骨瘦如柴,整日靠著一碗接著一碗的湯藥續著命, 不知何時便會隨時死去, 身側只有采春一人陪著, 活著的每一天都充滿了絕望黑暗。 她那時不止一次的盼望過, 盼望自己能夠早些結束掉這樣的日子,死了便不會再有這些憂慮。只是心中仍有一絲絲的希冀,渴望能夠得到那人的一點眼神。只是每次等來的,只有后院中那些她喊不出名字的妾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