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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了去,怎得自家小姐,就這么一點也不心急。 以太子的身份,往后身邊定不會只她一人。到了那個時候,若她家小姐還是這樣,不得徹底被太子殿下忘掉。 她心下不停感嘆惋惜著,手上的動作也飛快,使出了渾身解數,給她家小姐裝扮著,打算讓太子殿下待會兒瞧了便覺得眼前一亮。 回門時沒有太多繁復的要求,服飾和妝容也不用太過隆重,只肖是日常裝扮便好。采春便只取來了件紅羽紗絲線襦裙,為她挽了條薄紗羅披帛,襯得江琬槐身形窈窕修長。 長發用如意簪束住,別了一套金絲珠花首飾,黛眉輕描,略施粉黛,既不會太過莊重,也不會顯得稍微輕浮。 這一打扮便費了不少的時間,但一直到早膳都用過了,也不見正殿派人來喚。 快到巳時,幾人還是沒能等到太子派的人來。 江琬槐心下終于隱隱有了幾分擔憂,偏頭問采春道:“你說,殿下該不會是忘了今兒個是什么日子了吧?” 陸昭謹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將此事忙忘了也不是無可能的。 采春愣了一下,面上也浮現除了幾絲不確定,猶豫著開口說道:“應當不會吧?” 她說著,朝紀煥的方向看了眼。 紀煥還沒完全適應小廝的晚睡早起作息,站在邊上陪兩人等著,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朦朧。 剛堪堪合上嘴,就接收到了采春的目光,一個激靈,連眼角的淚花還來不及擦,立馬站直身體,搭腔應道:“娘娘,您別急,奴才去正殿瞧瞧?!?/br> 待江琬槐點了點頭同意后,他二話不說就朝正殿大步走了去。 有陽光穿過交錯重疊的枝椏,在石桌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影子,斑駁搖曳。 采春回屋拿了把繪花團扇,一下一下的替江琬槐輕扇著,揚起的風微弱,根本無法徹底消散暑氣。 江琬槐的臉頰已經因為炎熱,被曬得粉紅,采春不忍的開口建議道:“小姐,外面日頭大,要不然就先回屋候著吧?!?/br> 江琬槐搖了搖頭,步搖珠串隨著她的動作,也輕輕晃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她抿了抿唇,道:“無礙的?!?/br> 她道完低下了頭,盯著盛住光斑的薄紗衣袖,愣愣得出神,心緒一時恍惚不定。 紀煥回來的很快,腳步匆匆的飛快踏進了偏殿中,未見人影,便已聽到了他的扯開嗓子的喊聲:“娘娘,不好了,不好了?!?/br> 他跑得氣喘吁吁,停下來后撐著膝蓋,好一會兒緩過勁來,接著開口道:“娘娘,太子殿下不在正殿,奴才問了下,說是殿下一大早就出門了?!?/br> 江琬槐聞言愣了住,心間傳來一陣細細密密的落寞,叫囂著鋪天蓋地而來,似要將她覆沒。 她倒當真是自作多情了這么多年。 她與陸昭謹而言,或許只是他前世求而不得的意難平,所以他惦記了她那么些年。這一世,她嫁與他后,對他而言,大抵便成了后院中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了。 不然,怎會連回門的日子都不記得了。 她嘴角牽起一抹苦笑,壓下翻涌的酸澀之意,站起身來,對滿臉憂慮的采春道:“走吧,既然殿下不在,那我們便自己回去?!?/br> 采春瞧她這樣,憂慮更盛,輕聲喃道:“小姐……” “反正有沒有他陪著,都沒甚差別的,”江琬槐的聲音微若蚊吶,像是自言自語般安慰了自己一通,才接著轉頭對紀煥說道,“紀煥,你走得快,先去瞧瞧馬車備好了沒?!?/br> “是,娘娘?!?/br> - 馬車一路顛簸,要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將近午膳的點了。 知道江琬槐今日要回門,潘氏特地派了人在外頭候著,一收到江琬槐馬上要到的消息后,她立馬帶了不少人出來到將軍府門口,等她迎接她。 于是,采春掀開馬車簾子時,江琬槐第一眼瞧見的便是潘氏盈著笑的臉,面容慈愛溫柔。 不自覺地,她的臉上也跟著掛上了笑容,被下人的攙扶著下了車后,三兩步快走到了潘氏面前,喊她:“娘?!?/br> “乖槐兒,”潘氏搭上江琬槐的手,輕輕拍了拍,話里滿是心疼,“怎得才幾日,就瘦了一大圈,是吃不慣太子府的飯食嗎?” 江琬槐:“……” 若不是她今日差點連先前的一件束裹內搭都要差點穿不進去的話,就要信了她娘親的這話了。 她嬌嗔道:“ 娘才七日沒見我就這般說,不知道的聽了這話,指不定還以為我們好些年沒見了呢?!?/br> 潘氏被她逗得一樂,也跟著調笑了句:“娘對你可不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br> 她說完,也沒有要帶著江琬槐進門的意思,側了側頭,望向江琬槐來時坐的馬車,疑惑的問道:“太子殿下怎得還不下來?” 語中有稍許的不滿,便是太子殿下,此時她的身份也是他的丈母娘,這般端著,還要她這個做長輩來等他是什么意思? 江琬槐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輕聲咳了咳,道:“太子殿下不在馬車上?!?/br> 潘氏訝異道:“不在馬車上?那他……” 兩人講話時沒有壓低音量,身側的下人們聞言,都佯裝無意,實則好奇地關注著這邊的談話。 江琬槐察覺到后,反牽起潘氏的手,道:“娘,我們先進去再說吧?!?/br> 潘氏也意識到了這里人多耳雜,不是說這些事的好地方,遂順著她一同往府內走去。 潘氏臥房。 將下人都撤了出去后,潘氏才疑惑的問江琬槐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急事,連回門都不陪同你一起?” “我也不知……”江琬槐說著,垂下眸,神情瞧著帶了點委屈,“問了他院中的人,說是一大早就出了門去?!?/br> 又接著道:“應當是有政務上的急事吧。他整日那般忙,經常連飯都忘了吃,回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好去耽誤他的正事?!?/br> 這話是說給潘氏聽,也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潘氏聽了她這話,也感到一陣無奈。若是故意冷落她也就罷了,可人家確實是有公事要忙,以她的立場也無法去斥責什么。 她輕輕擁了擁江琬槐,在她肩上輕拍,低低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