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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br> “進了太子府后,切記要照顧好自己。天家的規矩多,不比我們將軍府自由。但你若是被欺負了,可千萬別憋著。爹娘再不濟,也不能讓你平白受了委屈?!?/br> 潘氏囑咐著,眼眶也濕潤了起來。她停住話頭,偏過臉,悄悄的拭去淚水。 她自是知道女兒已有心上人,是賀家今年中第的探花郎賀吟清。不久前,賀家夫人還派了媒人來探過口風,她雖覺得賀家的門第不夠,但賀吟清瞧著卻是個好的,儒雅有禮,舉止有度。 江?,樤跁簳r就與他交好,提及他時也是贊不絕口。所以雙方父母都對這門親事頗為滿意,賀夫人已經在籌備正式提親的事宜了,卻不料中途被一道賜婚圣旨截了胡。 這些日子來,女兒的傷心難過她都看在眼里,卻無可奈何。他們江家三代忠臣,為君主效勞,不可能做出抗旨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天光漸亮,已是卯時。窗外有風拂過,滿院的枝椏花葉都跟著招搖。 外頭傳來了些細微的動靜,采春出去探看了眼,又匆匆的走回來,提醒道:“夫人,小姐,宮里頭派的嬤嬤來了!” 潘氏和江琬槐立馬起身相迎。兩位嬤嬤帶著四位宮女踏入屋內,宮女的手上各捧著一個木盤,上頭放著摟金首飾,一看便價值連城。 嬤嬤見過禮后,解釋道:“這是太子殿下命造辦處專門為太子妃打造的首飾,昨兒個還特地吩咐了讓老奴記得取來?!?/br> 潘氏聞言欣慰的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費心了?!?/br> 倒不是因為這套首飾有多昂貴,將軍府有多稀罕一般。對方身為太子殿下,自然無需向將軍府示好,而他既然能在婚前特地命人去打造一套首飾送來,就表明了他也是十分重視這次的婚事的。 不管是不是為了維持太子殿下的表面風度,潘氏那顆擔憂女兒受欺負的心,還是稍微安了些。 嬤嬤的手巧,經驗也頗多,江琬槐在他們折騰下很快穿好了那套繁復的太子妃婚服,又被扶到了梳妝鏡前坐下。 銅鏡中映出了她此時的模樣,長發如瀑,不著絲毫粉黛,眉眼俊俏,肌膚白皙凝滑,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胚子。 只是太久沒見到這張臉,江琬槐竟覺得有幾分陌生。 一位嬤嬤細細的為她上了妝,另一位把她的頭發挽起,綰了個一絲不茍的盤髻。將沉甸甸的鳳冠固定好后,又將太子殿下送來的首飾盡數給她戴上。 江琬槐:“……” 江琬槐看著銅鏡中從上到下掛滿了金器玉飾的自己,宛如看到了一個行走的首飾架。 不過片刻,她便覺得脖子開始酸痛了。她揉了揉后頸,可憐兮兮的看向潘氏,想問她能否摘下幾樣來,卻被潘氏警告的瞪了一眼。 江琬槐悻悻的收回視線。 不多時,迎親的人便來了。喜慶的奏樂聲由遠及近,然后在院子外面停下。 江琬槐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就蓋下一塊紅蓋頭,將她的視線遮了去。 緊接著,她聽到了有人推開門的聲音,將屋外的熱鬧一并帶了進來。身邊的幾人紛紛行了禮,喊他太子殿下。 是陸昭謹進來了。 江琬槐心里沒由來的緊張了幾分,絞著帕子的手心沁出了汗水。 不久之前她還身處乾清宮中,守著重病的陸昭謹。再睜開眼時的現在,竟回到少年時,走了另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江琬槐一陣恍惚。 她看到一雙金絲錦龍官靴在她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接著面前伸來一只手。 指節修長分明,白皙纖瘦。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非常漂亮的一只手。 江琬槐看著他的手,眨了眨眼,沒怎么猶豫,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掌心疊了上去。 陸昭謹的掌心溫熱,指尖有些粗糙,是習武之人慣會有的細繭。 江琬槐的手掌與他相碰的一瞬間,心中劃過強烈的異樣。腦子“嘭”的一下陷入空白,耳畔被不知從何處起的嗡鳴聲充斥,全身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到了手上,周遭的一切變得不甚清晰了起來。 她能碰到他了! 只是稍頃,她的感官便回籠,喧鬧聲重新傳入耳中。 江琬槐聽到了潘氏的一聲輕笑。 潘氏遞過來一塊紅綢,揶揄道:“傻槐兒,是拎著這個?!?/br> 江琬槐看了眼紅綢,一時間尷尬的無以復加,從臉頰立刻紅透到了耳尖。 紅綢其實從方才就一直放在她身側,嬤嬤也囑咐過她,等太子殿下進來后,記得要將另外一端遞給他。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江琬槐飛快的縮回手,轉而接過紅綢。不免慶幸了下自己蓋著蓋頭,旁人瞧不見她臉上的窘迫。 她捏住其中一端,將另一端輕輕放到了陸昭謹一直沒收回的掌心上。 陸昭謹從方才就沒說過話,此時握了緊紅綢,一語不發的帶著她朝門口走去。紅綢并不長,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更近了些。 江琬槐之前并非沒有這么靠近過對方,只是魂體時候,她的對外界的感官微弱的只余視覺。此時一靠近,卻讓她隱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木質香,淡然清冽,如同他慣常給人的感覺一般。 她在采春的攙扶下,出了將軍府的大門,坐進了門外的轎子中。 隨著禮炮一響。轎子被人抬了起來,悠悠蕩蕩的朝太子府行去。 江琬槐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卻能從鼎沸的熱鬧中想象出,這支行親隊伍的陣仗有多大。鞭炮放了一路,禮樂也未歇過,間或夾雜著百姓議論的噪雜聲,一片喜氣洋洋。 太子府和將軍府離得遠了些,一路浩蕩,莫名讓江琬槐有了種她其實并非在嫁親路上,而是正在不斷與前世的泥濘苦困告別的路上的錯覺。 到了太子府,在喜娘的指導下,跨過擺在門前的炭火盆,又邁過了門檻,一路被送進禮堂。 高堂上坐著帝后,席下宴請了不少位高權重大臣們,給足了這場親事排場。 拜過堂,江琬槐被單獨送去婚房,陸昭謹則留在前堂招待賓客。 兩位嬤嬤還有將軍府的跟來的幾人,將她送到了婚房門口。嬤嬤們說了不少喜慶話,連連道喜又囑咐了一番后便離去了。將軍府的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