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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旺火盆后,大步走進蒼茫的夜色中。城郊之處,大理寺青鐘長鳴,余音不絕……作者有話說:這文快完結了,因為想講的故事已經要講完了……☆、第十七章燁王是天下的,鄭瀾是你的雖是在三九天,牢里卻溫暖干燥如春。君頤躺在蓬松的被子里小憩,突然牢頭喘著跑進來:“查案的大人馬上就到了!快弄亂,弄亂!”邊說便匆匆忙忙將棉被和火盆往外搬,燙得整個人直抖也不敢放下。兵荒馬亂地,君頤也趕緊穿好衣服,跟著往被子底下藏東西,在整理為鄭瀾調理胳膊的用具時,發現丟了幾根小針,雖心疼卻也不敢耽擱。不消片刻,陰差陽錯救了君頤一命的刺史大步走進來,高大俊逸的身形自帶一股壓迫感,選擇性地忽視了牢里混亂而詭異的布局,對君頤恭敬地施了一禮,態度已不似最初的冷眼相待。刺史張渝依舊板著那副棺材臉,不茍言笑地說:“君公子,關于你被告偷竊物品一案已經查明,是馮府擔心陷害燁王一事被揭發,賊喊捉賊?,F懷安郡守已被革職查辦,還你一個公道?!?/br>君頤點點頭,然后呢?刺史沉下臉,怎么還不走?兩人無言對視,都等著對方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吳嵐先是從刺史身后探出一把扇子,然后露出被擋得嚴嚴實實住的身體,笑著說:“君公子,張刺史的意思是,你可以出獄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闭f完,用手肘拱了一下看似嚴肅實則窘迫的人:“呆子,是不是?”刺史冷著臉嗯了一聲,抱拳道:“珍重?!比缓笞隽藗€請的手勢。君頤謙讓了下,狐疑地往外走,出獄而已,何來珍重一說?吳嵐見狀搖搖頭:“哎,他的意思是,你為燁王一事東奔西走,不久就需面圣了,受刁難是必然,要好好珍重?!?/br>走在前面的刺史對著空氣點點頭。吳嵐領著君頤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等見不到那幫人了,便拉著君頤進了一家客棧,遞給他一個包袱:“師兄師兄,師嫂叫我告訴你,穿上這條厚棉褲,然后去那午門外跪著,應該不用跪太久的?!?/br>君頤故意沒有糾正吳嵐的稱呼,問道:“太常呢?還在跪?”吳嵐搖搖頭:“年紀太大堅持不住了,他大弟子在代跪?!比缓笥蒙缺撗谥?,小聲說:“師嫂好厲害的手段,昨夜朝廷派人抄了馮府,不但搜出沒來得及銷毀的假軍印,還‘順道’發現了國舅和馮府非法來往的銀兩和賬冊?!?/br>如此機密的作案證據,卻恰好被抄家的官員發現,這一“順道”可就巧了去了。君頤勾了勾唇,聽吳嵐說鄭瀾去忙別的事情了,便進屋換上了特質的大棉褲。這褲子在膝蓋處做了特殊的處理,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保暖又防潮。可他還沒來得及跪下,就接到了生平頭一道圣旨。皇帝這回要親自審案。……大殿之上,“建極綏猷”燙金牌匾高高懸掛。文武百官列隊而立?;实壅笪W醒?,手邊陳列著一樣樣物證。君頤一襲白衣,傲立于中,不卑不亢據理力爭,若是鄭瀾在,也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幾樣鐵證擺分明,各方供詞倒背如流,動情時言辭懇切催人淚下,曉理之余更針砭時弊。爭辯過程中充分展示出個人的學識與見解,將皇帝先入為主的良好印象鑿得更加牢固。心懷怨恨的一方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詰難君頤的機會,逮住了一個小錯或者一個口誤就咬住了不撒嘴。勝負分明,其實結局早已在皇帝對皇后一族心生嫌隙之時便注定了,他早已有心整肅朝綱,君頤是誰并不重要,這些證據是誰送來的也不重要。最終,聽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皇帝結束了爭論。國舅削去侯位,貶為庶人,贓款充公;馮、魏兩府陷害忠良,株連九族;陳策年后立斬,清繳贓款贓物。燁王案就此翻案,追封謚號穆武,親眷重回燁王府。宣告結果的一刻終于來臨,君頤挺拔如松的身軀似要支撐不住般晃了晃,緊握的拳中,指甲陷入rou中,掐出了血來也不自知。熱淚涌上,忽覺過去種種恍如隔世,曾破釜沉舟般的未來,竟得了一個如此圓滿的結局……皇帝看著眾人舒了一口氣,給了御史大夫一個眼神。御史大夫出列,啟奏:“皇上,君頤狀告父母官,挑戰皇威,于情可理,按理當罰。但念有功,應當從輕發落,罰十大板?!?/br>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淚盈余睫的人身上。君頤對此并不意外,自古告御狀之人都會受到懲罰,以警示百姓不要輕易挑戰權威。如果僅是十大板,與歷史案例比,這點處罰是極輕的了。皇上批準,君頤也便沒有多加抗爭,只領旨謝恩。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一麻,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麻痹感從脖頸迅速蔓延到全身,兩眼一黑,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君頤聽著吱呀吱呀的聲音,才發現這是在馬車上。回想起昏迷前一刻的事情,他摸了摸屁股,發現不疼,掀開被子推開車門,就看到了駕車的鄭瀾和吳嵐。二人見他醒來,都面露喜色。鄭瀾淡淡地笑著:“感覺怎么樣?”君頤摸摸脖子被扎過的地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們怎么做到的?”鄭瀾將馬鞭交給吳嵐,擁著人鉆進車內。被留在車門外的吳嵐悲傷地嘆口氣,托著腮的手伸進懷里摸摸從張渝那里強要來的扇墜兒,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著馬鞭子。車內,鄭瀾摟住人重新坐下:“用了些伎倆,先把今日值守的侍衛長換成我曾經的手下。再和刺史提前串好說辭,讓他在你昏迷后,上奏講明你曾已受嚴刑拷打,希望可以免過受罰?!?/br>君頤點點頭,明白這被只言片語帶過的內容,卻是鄭瀾幾天幾夜奔走籌謀換來的結果。一面要精心布局,另一面還要防止被人認出來,時間緊迫,態勢逼人,其中艱辛自是都吞到肚子里,在心愛之人面前也強撐三分薄面。君頤眨眨眼將涌上來的一股溫熱憋了回去,換了話題:“我們是去哪?”“回家?!编崬懶Φ?,“師父那里已經說好,等你改日養好傷再去拜訪?!?/br>君頤回想起在大殿上的表現,捂臉長嘆:“那日,我與那群老頭辯論的時候,本想說軍餉,又想說糧草,最后說成了軍草……我還有好多口誤,好丟人啊……”鄭瀾大笑出聲,捧著他紅透的臉,將他遮住面頰的手拿下來:“無妨,你那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