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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你也別怕,萬事都有jiejie,你只還高高興興的等著做嫁娘?!?/br> 殊蘭輕聲安撫,玉錄玳才平靜了下來,依著殊蘭坐下:“jiejie總是最疼我的?!弊钚〉倪@個meimei對殊蘭而言總是跟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她的喜愛比著麗惠也少不了多少。 日頭偏西,染的大半邊天都成了血紅色,預示著第二日極好的天氣,胤禛進了儲秀宮,正見著殊蘭憑欄而立,晚風吹的她衣袂飄動,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帶著幾分孤寂和蕭索,胤禛不由得快走了幾步:“起風了?!?/br> 殊蘭意外的回頭,見是胤禛,忙垂下了頭:“皇上來了,也不讓人說一聲?!?/br> 胤禛微微皺眉:“怎的哭了?”好像是難得明媚的江南天里,忽的又陰雨綿綿了起來,看的人沒來由的憐惜。胤禛握著她稍微冰涼的手:“難道給朕也不能說?” 殊蘭這才抬頭,遲疑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氣:“也只有皇上可說吧?!?/br> 還未點燈的屋內,有著夕陽留下的余暉和溫度,開著的窗戶邊上擺著正開的木芙蓉,加了蕎皮的枕頭混合著羽絨靠上去舒服又不覺得棉熱,屋子里靜謐又美好,殊蘭的聲音像潺潺流過的泉水,這樣的時節聽起來都覺得舒服,只是又難免為她眼中的幾許哀愁揪心。 “.......自小就將她看的跟麗惠一般,哪里料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了這樣的事,枉我貴為皇后,卻也不過如此,幫不到心疼的meimei......我也不做多求吧,若那孩子親自來求玉錄玳,情真意切,我是巴不得如此,只他總在背后使壞又是什么意思?難道玉錄玳一輩子不嫁,他就能娶到手?我只求一樣,去問問弘時,若他到如今還一心求取董鄂氏,那就請皇上為玉錄玳做主?!?/br> 胤禛猛敲了一下桌子:“弘時竟然如此?!” 殊蘭垂眸下,這孩子的陰暗,你沒見到的多了去了。她輕嘆:“我這一顆心都快cao碎了,只這些不懂事的孩子何時才能體諒......” 胤禛這才想,最難過的還是殊蘭,確實是左右為難,若弘時真愿意娶玉錄玳,他這皇上就是做一次惡人也沒什么,只想到殊蘭說“親自求娶”,男子漢大丈夫,若真喜歡就來求,何必總是背后使陰招,若是這次他還裝著一心情求取董鄂氏又是個什么意思?這個弘時..... 想到這,胤禛揚聲道:“去叫三阿哥過來!” 弘時養的已經能夠下地走動,只是臉色越發陰沉,侍候的人等閑都不敢太過靠近,生怕一不留神觸到霉頭,因此院子里越發寂靜,只聽得見偶爾的鳥鳴。 弘時閉眼坐在屋外的搖椅上,隨著椅子的晃動搖擺不定,聽得胤禛找他去儲秀宮,抿了抿嘴,答應了一聲:“我換身衣裳就去?!?/br> 儲繡宮中皇后不再跟前,弘時隱約聽到里間有動靜,想來是在里頭,胤禛坐在外間的榻上點了個燈看奏折,桌子上擺著幾樣點心和果子,他垂頭站在一旁道:“不知道皇阿瑪找兒臣什么事?” 胤禛放下手里的奏折,打量著弘時:“也沒什么,聽說你好了不少,叫你出來走動走動,對身子也好,在跟你閑聊幾句?!?/br> 弘時應了一聲是,胤禛叫弘時坐下,問了幾句身體的事,又問弘時:“你十八叔不說,你自己說,為什么跟他打在一起的?他下手那么狠,你怎么也不知道喊人,要不是外頭的太監聽到,找了納穆過去,難道真就被他打死打殘?” “皇阿瑪跟前兒臣不敢隱瞞,十八叔喝多了酒,口不擇言,說并不滿意皇阿瑪賜的婚事,要不是因為皇額娘曾經就過他的命,他必定不會娶個家中的老姑娘。兒臣聽的氣不過,替玉錄玳姑姑分辨了幾句,十八叔惱羞成怒,就跟兒臣動手了,兒臣原想十八叔是長輩,打幾下出出氣就行了,只沒想到下手越來越重,等想反抗的時候也沒了氣力,若不是四弟來的及時,兒臣還不知道會怎么樣?!?/br> 弘時說話似乎沒有多添加一份的個人情感,只是在平鋪直敘,若是被愛妹心切的皇后聽到,又怎么可能讓這件事情成了?只是這是皇后的寢宮,皇后又如何不能聽到? 天色漸漸暗了,屋子里又沒點燈,胤禛的眼神漸漸幽暗下來,卻無人察覺到,胤禛的聲音還是平平的:“若這樣說,十八確實過了?!?/br> 弘時并沒有多言。 宮人上了茶水,胤禛輕抿了一口,看似無意的道:“你對自己的婚事可算滿意?若你有自己的想法,皇阿瑪不會為難你的?!?/br> 弘時默了半響,那聲音聽起來夾雜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莫名的帶著幾分寒意:“兒臣沒有什么不滿意的,董鄂氏很好?!?/br> 即想娶到董鄂氏,又想占著玉錄玳,這個弘時,野心不??!莫不是想等到自己為帝為王的時候在將玉錄玳據為己有?! 胤禛猛的將茶碗摔在地上,刺耳的聲音,嚇的弘時眼皮子猛的一跳,下意識的就跪了下去,他這才忽然發現,這屋子里一個侍候的宮人都沒有。 “朕給了你機會,你卻是這樣樣子,太令朕失望了!你即在董鄂氏和玉錄玳之間選了前者,竟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玉錄玳的婚事,你把皇后置于何地?要不要朕說說你是怎么想的?董鄂氏家世顯赫,若娶進門對你助力極大,你雖意屬玉錄玳,為了她敢冒大風險,卻還是先選擇了權勢,是不是等著自己做了皇帝的時候就可以一并占有玉錄玳?!” 弘時卻并沒有磕頭求饒,反而倔強的昂頭:“兒臣同樣也是皇阿瑪的兒子,為什么不能想這事?兒臣知道皇阿瑪心里眼里都只有四弟!但兒臣就是不服,兒臣就是不認命!自有了四弟起,所有人都圍著他轉,連皇阿瑪也只看四弟一人,兒臣為了搏皇阿瑪一句贊同,深冬夜里不睡,只為早點背下,第二日兒臣滿心歡喜的背給皇阿瑪聽的時候,皇阿瑪連句贊揚都沒有,就轉頭問人‘四阿哥的棉衣給備著沒?’為了這事兒臣偷偷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哭了多久!皇阿瑪難道一點機會都不肯給兒臣?!心里只有四弟?!” 原本是說著玉錄玳的事情,弘時一轉口卻開始訴說起了自己的委屈,胤禛對子女心重,又因為以前確實忽略過弘時,這會只怕已經起了愧疚。 殊蘭掀起簾子緩步走了出去:“別的不說,我只氣你太過陰暗小人,為什么編排十八那么對玉錄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