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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因為走的匆忙,船上除過十幾個親衛,剩下的都是皇上駐地的侍衛,若真被人動了手腳,這后果太嚴重了。 外面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仿佛是戰場上響起的沉重的戰鼓,心也如鼓面被捶打了一般一張一弛。 蘇培盛腳下的步子已經變了,隨時都會出手。 這漆黑的夜里大紅色的燈籠只能照出幾步的距離,不知哪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了,一直不停的咯吱作響,只有一雙黑皮靴子露在了燈下,高瘦的身影依舊隱在暗處,卻能感覺到那眼睛狼一樣的狠厲,聲音沙啞又沉悶:“有人雇我來殺您,實在不好意思?!彼穆曇艉翢o波浪毫無生氣,死人一般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這樣的人當是江湖上的了。 胤禛的心情看上去到還算可以,信步出了屋子,一樣的一半隱在暗處:“這話真見外,說不定死的不是我?!?/br> 那人似乎是嘖的贊嘆了一聲:“您果然是個人物,難怪價高?!?/br> 胤禛還想說一句,卻隱隱的感覺到船底傳來的動靜,他垂下眼摩挲著手上的扳指,若是他猜的不錯,這水下還有同伙,這個時候正在鑿船,一旦船進了水沉船只是遲早的事情,他的水性并不好,掉到水里勝算就要小太多。 胤禛和對面的那個人,就好像兩只對峙著的危險的動物,但胤禛卻屬于困獸。 對面的人似乎明白胤禛知道水底有人,沙啞的笑了起來:“您猜的不錯,下面確實有人,聽聞您功夫高深,我特意找來的幫手?!?/br> 這夜晚太寂靜又似乎太吵鬧,遠處的江面上一點燈火漸漸的駛近,看上去極其奪目,那人似乎又發出嘖的一聲,但這一次卻是因為意外。 駛過來的小船上,船頭立著穿著黑衣的男子和穿著白衣的女子,燈火太暗兩人的長相并不能看的很清楚,但卻絕對是男的俊美,女的貌美,謫仙一般的兩個人物。 對面站著的人看見這兩人呼吸陡然粗重了起來,意外中還帶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恐。 江湖上恩怨多,大抵又是有矛盾的兩派人物。 胤禛的船已經在下沉,船底的聲音卻還是不斷,蘇培盛緊緊的護持在胤禛的身旁,戒備但同樣的淡然。 不遠處又有小船駛了過來,這江面是真的熱鬧了起來,對于又有船靠近,除過胤禛和蘇培盛,剩下的三個人似乎都很吃驚。 這大抵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幽默一些便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未知實在太多。 三足鼎立誰都不敢先動手,意外的平穩了下來,黑衣男子自報家門:“在下明牡晨和舍妹明彥華見過這位公子爺,您船上的這位與我有殺父之仇,我若要動手,請公子爺不要插手,可好?” 胤禛能有什么意見:“公子自便?!彼恢弊⒁曋_過來的另外一只船只。 船漸漸下沉,船底也沒了敲擊的聲音,在不盡快離開,必定是要掉進刺骨的冷水里,有性命之憂…… 90 天氣漸漸暖和,殊蘭的產期就在這一兩日,吳嬤嬤和憐年幾個每日里總要扶著殊蘭在院子里走動好幾次,殊蘭本身就穿的暖和走幾步就要出一身的汗,納穆跟在殊蘭身后總是要自說自話的安撫安撫殊蘭肚子里的小弟弟:“要聽話,不能欺負額娘?!?/br> 殊蘭便是在累,一想到將有一個跟納穆一樣的孩子誕生,便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再累都覺得沒什么,牽著納穆的手跟他說話。小孩子的問題層出不窮,且總是古里古怪,尋常的大人沒有幾個有精力耐心的回答,但殊蘭卻總是樂于回答納穆的每一個問題,不管孩子的問題多么的出其不意。殊蘭跟納穆有時候看上去就像兩個孩子一般,惹得身旁的人既覺得有趣又莫名的覺得心里的有些地方一片柔軟。 有個生面孔的丫頭匆匆進了院子:“賢主子,大事不好了!主子爺在半道上失蹤了!” 殊蘭正帶著納穆說話,聽見這一句腿一軟差點跌倒,虧得吳嬤嬤手快扶住了殊蘭,憐年呵斥那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在主子跟前也能這么大聲說話?你是在哪里當差的?” 殊蘭穩住心神在看這丫頭的時候才發覺并不是常見的傳話的丫頭,話大抵是假不了,但這丫頭的絕對是有些不對。 殊蘭還待要說話,哭哭啼啼的年婉雯又走了進來,見了殊蘭就好像見了主心骨哭的更大聲了:“賢側福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爺半道上失蹤了?” 殊蘭皺起了眉頭:“這話是誰告訴你的?若真有些什么事情皇上必定會派人來說一聲的!”她看向那丫頭:“你這話是哪里來的?” 那丫頭瑟縮了一下,低著頭道:“外頭有人來送信,李總管讓奴婢進來傳話的,奴婢也是一時慌亂所以聲音大了些,求主子饒恕奴婢?!?/br> 年婉雯一聽是李總管讓傳得話,又哭了起來:“這必定是假不了了!” 殊蘭瞪了年婉雯一眼,年婉雯嚇的打了個咯,到底不敢在哭。殊蘭吩咐喜丫:“去請李總管進來,讓他當面跟我說?!?/br> 喜丫應了一聲,快步向外走去,傳話的丫頭又低聲道:“若賢主子無事,奴婢就告退了?!?/br> 憐年扶著殊蘭在躺椅上坐下,前頭院子的耿氏聽到動靜也過來侍候,年婉雯不安的坐在殊蘭的下首。 殊蘭又恢復了以往的鎮靜,看著那丫頭道:“不急,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等李總管來了在說?!?/br> 不一會,李氏宋氏都聞訊趕來,殊蘭沉默不語,眾人就都不敢多話,或站或坐靜等著殊蘭的意思。 那丫頭看上去局促不安,殊蘭溫和的同她說話:“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在哪當差的?” “回賢主子的話,奴婢叫王容,今年十二了,奴婢的mama是二門掃灑上的王婆子,奴婢還沒有當差,只跟著mama做些雜活?!?/br> 殊蘭看了一眼耿氏,耿氏忙道:“王婆子奴婢是知道的,她確實有個叫王容的閨女,前兩日還求著奴婢給王容安排個差事,只是確實沒有空缺,也一直沒時間見見王容?!?/br> 殊蘭點了點頭。 耿氏又能干又得殊蘭倚重,眾人看在眼里都不免有些酸酸的,鸚哥站在耿氏身后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驕傲的挺了挺脊背,柔然沒好氣的撇了撇嘴,耿氏自己只是恭敬的垂眼侍立在殊蘭身后。 李總管到的時候院子當中立起了一道花鳥屏風,他站在外頭彎著腰恭敬的回話:“來送信的并不是常見的侍衛,說完話轉身就走了,奴才覺得不管真假都當跟賢主子說一聲,就找了個丫頭進來傳話。交代她務必要慢慢說,不能嚇著主子們,沒想到這丫頭不成器,見了主子就亂了方寸?!?/br> 聽他這樣說,王容似乎又沒有什么問題,畢竟是李總管臨時找到的。 殊蘭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