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0
似乎是在找一個更能表達他此刻難以描述的心情的詞語。 德妃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疲憊的道:“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右手的食指總會無意識的彈動?” 十四一驚,低頭去看,他因為常年帶兵骨節粗大的食指,仿佛是在輕叩著什么一樣,一下一下的彈動,他的額娘竟然這般的了解他。 他慢慢的收起了臉上裝出來的意外和驚訝,眼眸也深了起來:“若兒子知道,額娘又打算怎么辦?” 德妃垂下眼,聲音里透著嘲諷和無奈:“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大義滅親?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對殊蘭下手?” 十四挺直了脊背:“就是因為她太能干了,太能幫助四哥了?!?/br> 德妃流了淚,猛的給了十四一巴掌:“那是你的親哥哥,你怎么就見不得他好?!” 十四也憤怒了起來:“自從她嫁給老四,額娘的心就一天一天的偏向老四!兒子現在根本就是個外人!這都是因為她!憑什么他就能治好十八,憑什么她生的納穆就那么得皇阿瑪的喜歡!憑什么她就要得皇阿瑪的信任!我就是不想要她好過!” 他雙目圓睜,眼里透著深沉的恨意。 她只知道兒子的心胸有些小,卻不知道會小到這種地步,心里只想著他自己,卻從來不想想為什么? 德妃喘息了幾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罷了,你做下的這些事情額娘只幫你遮掩最后一次,若還有下一次,額娘是絕對不會出手幫你的?!?/br> 她說的很淡漠,十四卻忽然慌了神,他抱住德妃的腿哭著道:“額娘別不管兒子!兒子聽話,以后都聽話!” 手心手背都是rou,她不舍得任何一個孩子受傷,但總要有取舍,相比于一個為了女兒愿意冒著皇上發怒的危險求情的兒子和一個心胸狹小只知道怨恨的兒子她更愿意偏向前者,她也老了,顧不了太多了。 她撕開十四的胳膊,轉身朝內殿走去,卻覺得眼前發黑,暈倒在了地上…… 胤禛和殊蘭帶著納穆還尚在路上,殊蘭有驚無險卻能引出十四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這樣一來要免去胤禛太多的口舌。 胤禛抱著納穆跟殊蘭一起坐在馬車里,說著閑話:“一下子就給出五十萬兩,就不心疼?” 殊蘭淺笑:“銀子永遠都是最不值錢得東西,因為沒了還可以在掙回來,但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在也回不來,可以用銀子買到這些,即便是在昂貴也是值得的?!?/br> 胤禛笑了笑:“你的胸襟,尋常人都比不上,就是爺也覺得比不得你?!?/br> 納穆詫異的插嘴:“什么是胸襟?” 這問題…… 殊蘭正想把話推給胤禛,聽到外頭道:“德妃娘娘暈倒了!” 胤禛的神情一時凝重了起來,朝著殊蘭道:“你先回吧,爺進趟宮?!?/br> 這事情原本殊蘭去最合適不過了,但她有身孕又剛剛“動了胎氣”,實在不宜在勞動。 殊蘭點頭:“若真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務必讓人只會一聲?!?/br> 胤禛握了握她的手,下了馬車。 直看著他騎馬朝著紫禁城的方向去了,殊蘭的馬車才緩緩啟動,她原本的擔憂因為納穆關于什么是胸襟的問題,又化成了無奈,這個問題真的很抽象… 殊蘭在宮里耽擱了這么久,府上大抵是得了消息,知道她身子有些不好,她剛剛回了芳華院,李氏大格格,年婉雯還有宋氏泰蘿耿氏都趕了過來看望。 年婉雯大抵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看殊蘭的,但沒想到殊蘭的臉上并沒有預料中的病態,雖有些疲憊卻顯得憔悴的好看,她的嘴角便耷拉了下來,殊蘭輕笑了一聲,年婉雯這人,有時候真的很逗人。 殊蘭靠在榻上一一回答了眾人的慰問,又特地對李氏和大格格道:“爺今兒在皇阿瑪跟前求了情,皇阿瑪已經答應不讓大格格嫁去蒙古了,”殊蘭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因為李氏和大格格猛然明亮起來的眼睛頓了頓,輕咳了咳才接著道:“至于最終會賜婚給誰家,這事情并不好說,但皇阿瑪知道是星德救了大格格?!?/br> 殊蘭的這后半句,卻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讓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的大格格僵硬的站在原地,結巴的問殊蘭:“賢額娘…這話…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怎么救下女兒的…是…是…星…星德?!?/br> 路是大格格自己選的,誰也沒有辦法。 殊蘭神情嚴厲的看向大格格:“當時他救你上來,我就親口問過,你大舅母也在跟前,是不是真的你額娘也知道!這樣的話我不想聽見第二遍!” 她又看向李氏,李氏不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也知道不敢讓大格格說出別的什么驚人的話,要不然傳出去又是麻煩,她連忙拉著大格格朝著殊蘭福了福身子,又是謝恩,慌張的扯著大格格出了屋子。 年婉雯得了空,又將三格格還有四格格周歲宴上宴請的名單讓殊蘭看了看,殊蘭并沒有仔細看,只估摸了一下大致的數量,絕對不亞于納穆的周歲宴,她將名單遞給年婉雯,溫和的說了一句:“額娘剛剛在宮中暈倒了?!?/br> 德妃生病,周歲宴就在三天后,無論如何都大辦不起來。 年婉雯設想了無數個殊蘭可能反駁的理由,卻獨獨沒有料到殊蘭說的是這么一句,神情變化莫測。 她總是這么輕易的就將自己的情緒顯在臉上,年婉雯為了表現自己在府上的尊貴大概在三格格和四格格的周歲宴上下了大功夫,卻沒想到不過是空歡喜了一場,她心里憋屈也說的過去。 宋氏輕巧的一句話又轉移了年婉雯的注意力:“德妃娘娘病重,府上是不是要有個人過去侍疾?” 殊蘭看了看宋氏,她老實木訥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神情,難道她是自己想去? 誰都知道殊蘭去給德妃侍疾,才幾天時間就得了德妃的喜愛,從此身價都是大漲,這會就是年婉雯都動了心思。 她在臉上擺出笑意,問殊蘭:“莫不如就讓meimei去吧,jiejie身子又不方便?!?/br> 耿氏低垂著頭,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誰去都有可能就是年婉雯沒有可能,嫁進王府都這么久了,她的身上還能看到嬌小姐的習性,若不是因為身后有個年羹堯撐著,大抵早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她去了不闖禍都要讓人燒高香。 殊蘭笑看了年婉雯一眼:“meimei還要cao持三格格和四格格的周歲宴,實在離不得人?!?/br> 年婉雯臉上的神情一僵,周歲宴已經不能讓她達到自己的目的,自然要另尋出路,這會竟然又因為周歲宴的事情擋了自己的路,她心里便極其的不受用,說話的口氣也有些沖:“那jiejie到是說說,這府上誰去合適?” 殊蘭并不理會她,轉頭問宋氏:“meimei既然剛才能問,就必定有覺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