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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鄂爾泰家的嫡長女,跟她一起出生的本還有弟弟的,當年龍死鳳生差點就被家族處死,請了相國寺的隨云大師看命數,說是必須抱與他人養滿八年不見面,方能消災免難,此后必定是鳳飛與天,旺夫旺子,榮華富貴…..” 他吃了一驚:“這話當真?” “手下也是無意中從府里的老人嘴里聽來的,只說當年隨云大師說了這些話,家里知道的人本就少,后又下了死命不讓往外說,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知道的也只剩下那么一兩個,那人還是吃醉了酒才說出來的。向外說的也不過是旺夫旺子,富貴榮華這八個字?!?/br> “后來剛滿七年,這天河縣的縣令獨子去世,她養父母不久也跟著去了,她被個下人拐到京城,幸得四品典儀買進了府給家里庶出的姑娘做了丫頭,一直未改先前的名字,還叫做蘇荷,后來遇見了鄂爾泰的長子鄂容安,查了好久才知道這是失散多年的女兒,立馬就接回了府,這一次就是來看她養父母的?!?/br> “她舅舅是河南按 察使,舅母是馬爾漢的堂侄女,表姐是多羅郡王董額的福晉,表哥剛剛中了舉人?!?/br> 她這外家到是夠硬氣的。 “鄂爾泰的夫人赫舍哩氏,當年跟果毅公還有一段公案,若果毅公在遇上赫舍哩氏之前沒有妾室,如今果毅公夫人就是赫舍哩氏了,這位赫舍哩氏極通經濟一道,還做著海上生意,就是九爺私下里也贊嘆過幾次?!?/br> 暗衛洋洋灑灑將西林覺羅家幾乎說了個透,胤禛一直安靜的聽著。 他忽的聽到隔壁的開門聲,聽動靜似乎有人向這邊來了。 殊蘭紅著眼圈走了進來,即便用脂粉掩飾過了,他還是看見了,辛嬤嬤似乎一直想說什么,但殊蘭一直不接話,只跟他隨意聊天:“這兩天相必傷口覺得癢吧,這樣就是快好了,你也躺了這么久了,若想下去走動便跟我說,我不讓下面的人進院子就是了,總是這么躺著也不是個事?!?/br> 他感激她的體貼,若這個時候他還是皇四子,殊蘭就是做的再多,怕也很難入他的眼,在他看來,女子之所以愿意圍著他轉,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身份,可在他看來殊蘭不是,因為不是為了他的身份,所有的一切就顯得難能可貴了起來。 他又聽殊蘭道:“我這幾日閑的無事,做了好幾樣點心,一會讓人給你送過來你嘗嘗,若你覺得好,我在多送些給你?!?/br> 胤禛微微頷首:“想來也是不差的?!?/br> 殊蘭轉眼去看他,見他眼里少有的認真,抿嘴笑道:“我想著,若大家都說好,我回去將方子給我額娘,讓她開了鋪子去買,我保管你是沒有嘗過的?!?/br> 她說的高興,胤禛也捧場道:“怎的這般肯定?” “那是洋人那邊傳過來的,咱們這邊少見,我額娘以前也是沒有嘗過的,只是聽過,我這這幾日翻出了幾本專門說外洋吃食的書,自己搗鼓了好久才做出來的?!?/br> 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龐就明媚了起來,眼里淡淡的哀傷也驅散干凈,讓人看著一直舒服到了心里,他不自覺的放緩了聲音:“那我可是有口福了?!?/br> 辛嬤嬤看著二人的樣子一直唉聲嘆氣,見著殊蘭不吭氣,自己終于出了聲:“不知道這位公子爺有沒有妻室?”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殊蘭撇了一眼胤禛,忽的就紅了臉,站了起來向外走。 胤禛看著殊蘭的背影,緩慢而低沉的道:“是 有妻室的…..” 他見著殊蘭的背影一頓,一下子就彌漫出了難言的哀傷,他又忽的有些后悔當著她的面回答,只看著她踉蹌的跑了出去。 辛嬤嬤的臉色很是難看,但還是擠出笑意道:“是奴婢唐突了,問出這么沒規矩的話,還忘公子爺見諒?!?/br> 胤禛搖了搖頭,低嘆了一口氣。 一整夜,他似乎總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哭聲,伴著著纏綿的雨聲,讓他怎么也睡不過去。他能給她的身份一定不會委屈了她的,只是這個時候還不便說。 雨總有晴了的時候,因為胤禛想要出來走動,院子便沒有幾個人,他穿著主仆幾個為他趕制出來的袍子,微微瞇眼站在廊下,屋外的光線有些刺眼。 她在見他就不愿在看他的眼睛,只看著滿院的翠綠低低的說話:“我那點心好了,你嘗嘗罷,這個叫做蛋糕,這上面的是牛奶做的叫做奶油,下面的是雞蛋和面做的叫做雞蛋糕?!?/br> 她還很嬌小,站著的時候只到他的咯吱窩下,低著頭他便只能看見那烏壓壓的一頭青絲,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還只是個孩子呢。 他忽的開口道:“還難過呢?” 見著殊蘭忽然抬頭,那眼里霧蒙蒙的蓄滿了水汽控訴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癟著就要哭,又趕忙低下了頭。他越加覺得不過是個孩子,想笑又怕惹惱了她。 便只接過一旁瞪眼睛的丫頭手里的木勺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勺子奶油,入口即化,甜絲絲的舒暢,吃了一口下面的雞蛋糕松軟可口,他端詳了幾眼,給出了中肯的意見:“味道不錯,便是樣子也極其好看,孩子老人會喜歡,閨閣中的小姐想來也會喜歡這巧勁,所以還是做得生意的?!?/br> 她可憐兮兮的抬頭:“你沒騙人?” 長長的睫毛黑蝴蝶一般還掛著晶瑩的淚水,又想得到他肯定的答復,又似乎不愿搭理他,看著怪可憐的,他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殊蘭這次真的呆了,她從不知胤禛笑起來會這樣好看,整張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起來,那嘴角的弧度優雅又完美,便是露出的那一排整齊的牙齒都閃著燦然的光,黑沉沉的眼眸璀璨又耀眼。 他似乎極享受殊蘭的呆樣,接過小丫頭的帕子擦了擦嘴,慢慢的朝院子中間走去,邊走還緩緩的搖頭,這樣小,孩子一樣….. 辛嬤嬤急切的想要帶著殊蘭走 :“雨停了,該走了,夫人來信催了好幾次了?!?/br> 她看著坐在梳妝鏡前的主子,似乎越發看不懂她,她以為主子對那位公子是情根深種的,那一夜來來回回的哭了好幾次,真的像個懵懂的姑娘一般,只是現在又安靜的坐在這里,完全不像個小姑娘的樣子,眼里偶爾露出的滄桑,讓她覺得不過是自己眼花了。 殊蘭將梳子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是該走了?!?/br> 吉文推了推未冉,示意她說點什么,未冉硬著頭皮想了好久,僵硬的道:“回去好,回去好,回去賣蛋糕?!?/br> 眾人見著未冉一開口殊蘭果然笑了,都松了一口氣。 殊蘭到了夜里便去向胤禛此行,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我明日就要回京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便在這里在養幾天,我走了,你在這在這里便沒有什么,想什么時候走便什么時候走?!?/br>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