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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知青男主后18 農場探望的時間有限,且不能留宿。 衛斯年和錢寶麗還要繼續趕車北上,因此在衛父那里待過半天后就要離開了。 大包小包的東西他們留下大半兒,最終輕車簡從地走的。 雖然那些看起來不值當什么,但衛父瞧著挺喜歡。 臨走的時候,錢寶麗手里被塞了封紅包,說是見面禮,然后老人家就一副很是嫌棄不耐煩地模樣趕他們盡快走,沒事就別過來了。 衛斯年應下,和錢寶麗一起給衛父深深鞠了一躬,而后雙方在農場門口分別。 陜北的風干燥又冷厲,迎面刮在臉上絲絲的疼。 錢寶麗裹緊圍巾,走出老遠一段路后忍不住回頭看,遙遙望到已經遠去的破敗大門口仍然站著個單薄的人影,正是目送他們還未進去的衛父。 衛斯年也回頭看去,引起了衛父的注意,遠遠地見他朝他們揮手,然后才轉身回去了。 夕陽西下,晚風嗚嗚似的像是有人在哭,襯的四野空曠又蕭瑟。 “走吧?!毙l斯年裹上圍巾悶悶地說了聲,不再回頭地往前走去。 錢寶麗敏銳地發現他的眼睛應該是紅了,心知他現在不好受,不由得輕聲應了下,隨即緊跟而上。 兩人在光禿禿的黃土地上走了大概有大半小時,終于來到之前下車的地方。 又等上片刻,提前約定好的舊公車晃晃悠悠地駛過來,載著兩人和不多的行李直接駛往火車站。 待到坐上火車,錢寶麗才發現他們已經換到了臥鋪車廂里。 雖然兩個人只有一張臥鋪票,但也挺好的了。 臥鋪車廂不愧是干部級別的人才能乘坐的,檔次一看就比普通硬座車廂好,環境就更不用說了,大多數乘客也都保持著體面與素質,估計是因為車廂里人人都有所顧忌的關系。 因為誰也不知道同車的乘客會不會是哪個高官顯要或者其家屬親戚之類的。 冒然得罪人很不必要,還不如大家各自維持著臉面。 錢寶麗置身其中體會了一下,覺得這樣好是好了,但也有種類似后世現代人的疏離冷漠,同之前普通車廂雜亂喧鬧卻充滿生活氣息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衛斯年回到車上休息過后,精神狀態迅速恢復了過來,基本很難再看出來他之前的心情失落。 錢寶麗對于衛父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從何勸解,只能當做沒發現,然后盡量寸步不離地多陪陪他。 火車轟隆隆一路向北駛,最終??吭诮K點京都火車站。 下車走出車站的時候,錢寶麗看著眼前這個比之后世依然顯得簡陋,但已經比小鎮上的那座來說好了太多的火車站,畢竟是一國之都的門面,總不會差上太多。 到了京都,或許是到了自己的底盤,衛斯年比之前在陜北那會兒游刃有余多了,心情也徹底變好,下了車就領著錢寶麗徑直回家。 錢寶麗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坐上電車,稀奇了一會兒只聽得叮的一聲,他們到站了。 衛家現在住的是一個小院子,青磚黑瓦蓋起來的,經過雨水的沖刷稍顯年代感,就是有點小,只有幾間房,像是從大院子里隔出來的一角。 他們過來時正值上班時間,家里沒人,錢寶麗就瞧見衛斯年熟練地從門邊的院墻洞里摸出一把鑰匙,三兩下就打開了院門。 “他們應該還沒下班,先進來歇歇腳吧?!毙l斯年說著當先一步走進去。 現在算算剛年后初十,有些單位已經讓職工回去上班了。 還有的過年都不歇息的,比如他們坐火車遇到的那些火車上的乘務員、列車長以及其他相關的工作人員等等,不然他們可能根本沒有這么快到地方。 錢寶麗跟著進入掃視一圈,發現小院布置簡單,院里正好有一副石桌石凳,收拾的挺干凈的樣子,她拿出帕子墊著就坐下了。 衛斯年同時將帶了一路的行李放下,而后在院子里鼓搗尋摸片刻,很快打開小耳房的門,進去燒了壺熱水出來。 最后,兩人轉移到暖和的耳房里待著,一邊喝茶吃點東西,一邊等人回來。 錢寶麗此時才知道小耳房是作為廚房來用的,里面空間不大,但是東西擱的卻不少,有煤氣爐子、鍋碗瓢盆、櫥柜之類的,真正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們早上下的車,大約九點多的時候來到這里,等到晌午時分,小院里終于有人回來了。 來人是位有些年紀但依然能看出年輕時風姿綽約的婦人,一身藍呢子大衣,微微燙著短卷發,人看上去大方又賢淑,顯得很有氣質,就像是舊時候從那些大宅門里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對方本來狐疑緊皺的眉頭,在推開小耳房的門看到里面的人時又驚又喜。 “……斯年?” “媽,我回來了!”衛斯年立馬站起身回道,神情看上去同樣高興萬分 錢寶麗還在猜測眼前突然出現的美婦人就誰,就聽衛斯年喊了對方一聲媽,心里窘然的同時也有種理當如此的感覺。 能生出衛斯年這種樣貌的,除去長相只是威武端正居多的衛父,也就只有這般姝色的衛母了。 那方母子兩人敘過舊,衛斯年回頭連忙拉過錢寶麗給兩人做介紹,如同當初去看衛父時初見面那樣。 只是相比衛父的寬和包容,衛母的態度有點叫人看不清。 “媽,我叫錢寶麗,初次見面,您好?!卞X寶麗依照衛斯年的示意,微笑著鞠躬說道。 衛母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沒多問什么,也多說什么,因為她隨后又將注意力投注到親兒子身上,對于被兒子帶回來的兒媳婦則有種可有可無的漠視感。 錢寶麗本就集中精神地應對著,察覺了對方的態度后,一腔的熱情和忐忑瞬間被潑下一盆涼水,來之前想好的怎么和婆家其他人友好相處的心思淡了下去。 她是來看丈夫的家人的,又不是來熱臉貼冷屁股,人家不樂意親和,那她就保持距離唄。 隨后的時間,錢寶麗識趣地退到一邊保持安靜,看著衛母對兒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將近一年的情況詢問了個清楚。 衛斯年抽空朝錢寶麗看了眼,神情中包含安撫之意,后者笑了笑表示沒什么。 過了片刻,衛母終于能夠緩過來,自覺在小輩面前失態,轉身去開了屋門上的鎖,先進房間收拾去了。 這時候,衛斯年走過來抿了下錢寶麗的頭發,將人輕輕抱住問她,“沒事吧?媽一向認生,等熟悉就好了?!?/br> 錢寶麗垂下眉眼,拽住他的大手揪了揪小聲悶悶道,“沒關系,可能我不是她想象中的好媳婦人選?!?/br> 婆媳問題自古就有,況且還是離家不到一年,回來就帶了個小妖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