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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路異味飄過。 “哎喲,恩人真是古道熱腸!”錢有財一拍大腿,趕忙跟了過去。 男人們離開座位,春妮一邊留意看顧著行李,一邊偷看了下自家小姐,見她神色淡定如常,自己終于松了口氣,剛才怦怦直跳的心口跟著慢慢地平靜下來。 嚇死了,幸虧沒啥事。 雖然不知道小姐那樣做的用意,還因此驚險一場,但她很有眼色地打算把這件事死死埋在肚子里,以后跟誰都不會再提。 沒了臭味源,車窗也都被打開了,隨著列車啟動,透窗的風呼呼刮過,車廂里的異味漸漸就消散開,直到這時大家的臉色才好看些。 隨后鐵柱拎著裝狗的竹筐回來,上面的臭味已經沒了。 筐底部還濕著應是沖了水,黑狗老實地待在里面搖尾巴,屁股上的毛看上去也是洗過的,處理的挺干凈。 錢有財在后面跟著,一副彌勒佛的小模樣拱手朝車上的諸位賠禮道歉,總算揭過這件插曲。 由于姿態做的足,臭味也沒了,再加上火車跑起來正是高興的時候,眾人也就不再計較,車廂內很快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錢有財坐回座位上擦把汗,終于緩了口氣。 錢寶珠心有歉疚,翻著小包袱找出一個圓形的小鐵盒,里面裝的是加香的蛤蜊油。 “爹,你和鐵柱用這個擦擦手吧,去味?!彼龑|西遞過去建議道。 錢有財見閨女關心他十分高興,接過小鐵盒勾了點里面的膏脂,和鐵柱分著抹了手,聞著香香的,那股隱約殘留的狗屎味果然沒有了。 完后,錢寶珠收起蛤蜊油,朝車廂那頭望了眼問道,“衛先生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錢有財:“恩人剛才幫忙時打濕了前襟,現在正在車門吹干衣裳嘞,那處風大?!?/br> 錢寶珠思及那人身上的血腥氣,猶豫了一下,找出自己之前準備的一小包東西起身道,“我去趟衛生間?!?/br> “小姐,要不要我和你一塊去?”春妮讓開路時關心地問。 “不用,我可能要蹲久一點?!卞X寶珠留下春妮,自己朝車頭那方走去。 沒走多遠,隱隱聽到身后父親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問是不是吃外面的飯菜不習慣之類的。 錢寶珠收回心神,穿過走道徑直來到兩節車廂連接的中間處,在車門那里并沒有發現衛先生的身影。 兩邊車門上的窗口是大開著的,野風呼呼吹拂著穿過,隔壁衛生間忽然傳來呼啦啦的水流聲。 錢寶珠耳尖地聽到動靜,走回到廁所門口輕聲敲了兩下,問道,“衛先生,你在里面嗎?” 隨著敲門聲落下,里面的水流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陣淅淅索索的響動后,小門被從里打開,露出一張滴著水的英俊臉龐。 “我正在洗把臉,馬上就好?!毙l先生聲音略帶沙啞地回道。 錢寶珠抿了抿唇,快速左右看看,而后打開手里的小包露出里頭一角讓他瞧。 衛先生見到東西時瞳孔瞬間驟然縮緊,立即掃了眼四周見沒有旁人,下一刻長臂伸出一把將人扯進衛生間,小門吱呀關上。 廁所面積不大,因為開著窗戶透風外加有充足的水沖刷,味道倒是不重。 兩人進去后,由于空間狹小幾乎是面對面緊貼著,無端讓人感覺氣氛曖昧而壓抑。 “哪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就需要這個?”衛先生反手掛上門鎖,低頭神色難辨地問道。 錢寶珠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后腰緊貼著洗手池老實作答。 “紗布和金瘡藥是上車前,我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家人準備的?!?/br> “你的…傷是剛才近距離接觸時發現的,有血腥味兒,我鼻子比較靈?!?/br> “我沒跟其他人說,父親他們都還不知道?!?/br> 交代完后,錢寶珠暗自懊惱,覺得自己貿貿然過來確實有些沖動冒失了,也許人家并不需要她的這點幫忙,反而會因為秘密被人看破而警惕排斥。 “很好,之前搜查時謝謝了?!毙l先生并沒有說不好,相反輕笑了下對此表示贊揚,并為大檐帽盤查那會兒小姑娘的機智道謝。 熱氣從上而下地噴灑而來,讓錢寶珠的耳朵尖微熱,忍不住涌起笑意,臉上哪里還有剛剛著惱的神色。 “那,給你用……”錢寶珠將小包遞上,自己準備出去。 衛生間地方太小,兩人都在里面站著,整個空間里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氛圍又太過暗昧,呆久了讓人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 “等一下?!毙l先生拉住想要開門離去的人,神色定了定請求,“我想請你幫個忙?!?/br> 一分鐘后,小小的衛生間里,男人光著精干的上身背對而立拳頭緊握,嬌小的女人站在他身后紅著臉咬著牙替他包扎身后的傷口。 等到終于上了藥纏了繃帶打上結,女人的頭上已經隱隱冒出了汗珠。 “這樣可以嗎?”錢寶珠現學現賣,按照對方的指導將他后腰的傷口處理好。 那傷口猙獰可怖,她就掃過一眼就不敢再看,然而心中明了確是槍傷,rou里的子彈已經取出,傷處卻還不停地流著血。 幸好她一時興起買了金瘡藥,現在即使不能立馬治好,起碼也能幫他先止住血撐到北平。 聽到錢寶珠忐忑的詢問,衛先生摸了摸包扎的地方,點頭說不錯,比他自己摸得著看不見瞎糊弄的好多了。 然后他胸口還有一處被流彈擦過的傷口,泛著絲絲殷紅,正是當時讓錢寶珠察覺到異常的地方。 男人轉過身來,撲面的熱氣幾乎把眼前人包裹,刺激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敢抬頭去看。 “前面的傷你自己弄吧,我到外面給你望風去?!卞X寶珠放下東西奪門而逃。 出來后,春風一吹令人冷靜不少。 錢寶珠望了眼重新關嚴的小門,默默扇了扇自己發燙的臉頰,而后回到門口好好為對方守著。 索性火車剛開動沒多久,期間并沒有人過來急著上廁所。 衛先生很快就出來了,打濕的上衣已經吹干穿上,扣子扣的板板正正,嚴肅認真的模樣看不出和進去前有什么不同。 他表現的十分沉著,面色如常地和錢寶珠再次道謝。 錢寶珠連忙擺手說不用,被對方影響著放下了緊張忐忑,表面從容淡定地跟著他回到座位。 對于剛才發生的事以及背后隱藏的真相,兩人默契十足,一個不問,一個不說。 錢有財他們也沒發現什么,大家有說有笑相處融洽。 接下來再無意外事端,火車哐當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中午順利到達北平終點站。 錢家人下了火車,初到異地兩眼一抹黑,連晚上住宿的旅店都暫時不知道要去哪兒找。 好在衛先生對北平熟悉,一起下車的時候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