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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升起兔死狐悲之感,而有人純粹是看熱鬧的,順便還不忘踩上幾腳。 錢寶丫去井邊提水時,王嬌搬著洗衣盆湊過來,神秘又鄙夷地透露楊槐葉的去向,神色中十分不屑,似乎很是瞧不起。 “什么去向,她不是跑回娘家了嗎?”連孩子都撂下不管了。 錢寶丫順口奇怪地問了句。 王嬌往四周瞧了瞧,低頭說,“回娘家是她自己的說辭,其實大伙心理都知道她去哪兒了?!?/br> “去哪兒?” “找她相好去了唄,以前劉力哥在她要找機會偷偷摸摸的,現在男人走了她就直接去跟姘頭住……” 錢寶丫:“……” 王嬌小聲碎著嘴,還沒說完,冷不防地被寶兒娘的一聲喊打斷。 “二丫,你姐要用水了,磨蹭啥呢?!睂殐耗镎驹跂|廂朝錢寶丫使著眼色。 錢寶丫哎了一聲,拎上打滿水的木桶回去,留下斷了話頭的王嬌縮著腦袋在那兒不再吭聲。 寶兒娘跟著錢寶丫進小廚房,素手往她背上拍了一巴掌,苦心提醒道,“那妮子面上看著跟泥捏似的,心里頭其實算計著呢,你小心著點,可別被她忽悠了?!?/br> 而且姑娘家家的,嘀咕那些媳婦子的風流事算怎么回事,平白污了清白女兒家的耳朵。 “我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么,她說的我就左耳進右耳出,就憑她背后看笑話說人是非,我也不會跟她走近了,娘你放心吧?!卞X寶丫擺擺手,給寶兒娘一顆定心丸。 這些閑事八卦只是生活瑣碎的一點插曲,錢寶丫聽聽就過,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話雖然說的涼薄,但現實如此。 在沒有能力的前提下,最好還是掃好自家門前雪,別惦記他人瓦上霜。 不過在老劉頭這件事上,錢家還真扯上點關系。 因為錢六答應了讓寶兒娘幫忙看孩子,于是老劉頭第二天出工前就把小孫子送來了。 劉小娃哭鬧一晚,睡了一覺后已經忘了要找娘的事,早上又被老劉頭喂的飽,送來這會兒倒是安安靜靜地很好照顧的樣子。 錢六看了還算滿意,臉色好看了些,放心地和老劉頭一起拉車出了門。 只不過他放心的太早,前兩天還好,沒出什么事,寶兒娘除了費點心看顧,別讓小孩子磕了碰了,晚上再好好交還給老劉頭就行。 不過畢竟不是自家的小孩,她也沒敢管的太嚴。 并且因著懷有身孕的緣故,她現在對小孩子比較有耐心,再加上脾性又溫柔寬和,所以那孩子想要點什么,只要不是家里重要的,她一般不會拒絕,吃的喝的給點用點,不叫人餓著。 但她忽視了一點,小孩兒最是能夠看大人臉色的。 等到后面幾天,劉小娃像是知道了寶兒娘不太敢管他,頓時就放開性子鬧騰起來,好似試探大人的底線一般,一步步開始作死。 看中什么立馬伸手要,不給哭給你看! 瞧見什么吃的都往嘴里塞,不讓鬧給你看! 不想走路,賴在寶兒娘身上不下來,不抱就打! 這下出事了。 寶兒娘冷不防被他踢中了肚子,當即疼的撲通一聲歪在了凳子上,幸好當時玉丫就在一旁正準備把鬧騰不止的劉小娃抱開,見勢不對立馬上去把人扶住,方才避免了一場禍事。 “娘,這孩子順桿兒爬,你就不該對他那么好?!睖厝峋d軟的錢玉丫擔心之下少見地發了脾氣 那劉小娃被錢玉丫一把撥拉開,踉蹌著坐了個屁股蹲,看兩個大人的臉色都不對,隱約知道自己闖了禍,頓時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嚎著要爺爺要爹要娘。 寶兒娘本就肚子不舒服,又被他嚷的耳朵眼難受,不由頭疼著辯解。 “他之前看上去挺乖的,咋到了娘手里就變了,是不是娘照顧的不好?可是你們姐弟幾個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啊?!?/br> 以她柔順的性子,出了事首先從自身找起了原因。 錢玉丫知道點實情,當下就開始勸解。 “娘,你也不看他之前白天是誰給看著的,槐葉嫂可不會像你一樣拿他當寶要啥給啥,人家直接系一根繩拴住放屋里,只要不渴著餓著就不管,哪兒跟咱們似的?!?/br> “不行,我得去叫下郎中過來,這幾天為了這孩子娘都費多少心神了,現在又被他踢到肚子,萬一動了胎氣怎么辦?” 錢玉丫把人安頓好,說著就要出門去。 寶兒娘本來想要攔住她別亂花錢,但是大女兒后面的話讓她唬了一下。 肚子還在隱隱作痛,真出了問題的話,她可要怎么跟丈夫交代,讓郎中來看一眼也好。 錢玉丫先把哭嚎的劉小娃挪遠一點,而后拿上一點吃食到大門外找了個玩泥巴的小童去叫人,她則很快回到屋里,紙盒都顧不上糊了,一起和寶兒娘焦急地等著郎中。 郎中住的不遠,所以來的挺快。 對方搭脈幫寶兒娘看診過后說道是孕婦太過cao勞又被外力刺激,從而動了胎氣,之后喝劑子安胎藥多歇歇,不然有小產的風險。 母女倆一聽傻了眼,都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種程度,雙雙被嚇懵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錢寶丫就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瞧見劉小娃在院里打滾哭鬧,而家里竟叫了郎中,屋里那娘倆還一副臉色蒼白的模樣,令人不往壞處想都不可能。 “這是怎么了?”心中一沉,她進門慎重地問道。 寶兒娘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錢玉丫你一句我一句期期艾艾地把事情解釋一番。 期間,母女兩個如同犯錯的孩子縮著腦袋低著頭,一副柔弱無依的小可憐樣兒。 這模樣在錢寶丫這里不管用,不過她也沒打算就此評價什么,一切等錢六回來再說,由他來管才合適。 當前最重要的是先讓郎中開安胎藥,趕緊熬好了給寶兒娘灌下去保胎。 郎中被叫來時就問了點病人情況,所以隨身的藥箱中放了些常用的藥包,其中就有安胎的,又根據切脈情況給添添漸漸一些藥材,最后總共收下二十來枚銅板做診費藥錢,比起去看西醫便宜的多。 這錢是錢寶丫付的,正好賣花的銅板就在口袋里,順手數出來就給了。 但是寶兒娘仍舊心疼的不行,在郎中走后一邊rou痛一邊還要拿出荷包,堅持補貼給錢寶丫同樣的數,被后者以從當天上交的五十枚家用貼補里面減去這個數應付過去。 隨后,寶兒娘抱著肚子哀嘆因為她不注意而花掉的那二十個錢兒,錢玉丫拿著藥包去扒拉陶鍋忙著熬藥去了。 錢寶丫聽著一直縈繞在耳邊的小孩哭聲,當即沉著臉走到已經撲騰成泥娃的劉小娃跟前,也不說話就那么眼神涼涼地盯著他瞧,直把小孩盯得止住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