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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展現出少女的風采。 因為母喪爹靠不住,她早早就進了廠子當女工,每天累死累活糙了一雙手來掙銅板養家,還要忍受廠里班頭的sao擾咸豬手,過的也不是多輕松。 錢寶丫對她不是多熟悉,也就點頭之交的情分。 瞧見對方一回來仍然忙不停地在對門cao持著做飯,而她那倆弟弟都比他們家的雙胞胎大了還光顧著耍,不知道幫著做事,禁不住讓人搖頭。 沒對比就沒傷害,家里的雙胞胎還是不錯的。 只是她沒想到,剛被她嫌棄腹誹的王家兩兄弟,不到一會兒就來禍害她家了。 起因是王大弟的狗鼻子聞到了魚腥味,和小弟一起嗅著味兒找到錢家門口,兩人在門口流著口水眼饞地望了片刻,眼見人家都快吃完了也沒讓他們嘗兩口,于是就急了。 不是自家的崽子,錢六可不慣著他們,虎目一瞪立馬把兩人嚇得遛的飛快。 很快對門就有了哭鬧聲,緊接著王嬌就端著碗上門了。 “叔,嬸,我弟弟在哪兒鬧騰的厲害,你家做的魚太香了,能分咱們一點給他倆嘗嘗味兒嗎?下次等咱家做了也分你們,你們看行不?” 錢家飯桌上因為這話都停下了筷子。 就兩塊魚段,他們一家子緊著吃到現在也不剩多少,要是再分出去一些,基本就沒了。 而且院里誰不知道對門的情況,有幾個錢都被王貴子拿去喝酒了,常年不見葷腥的,等他們家做魚菜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 要是給了,準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錢寶丫填了一口高粱米飯,和其他人一起看向錢六。 錢六皺著眉頭,瞧了眼王嬌瘦巴巴臉色泛青的可憐相,嘆口氣擺擺手,讓寶兒娘給人家弄點。 寶兒娘雖然也心軟,但對方是想從她孩子口里奪食,她多少有些不樂意,不過丈夫的話她還是要聽的,索性態度好點,起身把盤子里最后一點魚rou連同骨刺都夾過去了。 “給,家里做的少,就剩這些了,都給你啦,可別嫌少?!?/br> 寶兒娘溫溫柔柔的話讓王嬌的厚臉皮都忍不住破功,感激又澀然地連連道謝。 錢六咽下最后一口飯,大嗓門緊跟著說了句,“回去你也吃一口,看你那倆弟弟都慣成啥樣了,干活瞧不見,吃好的倒是……”跑的比誰都快。 寶兒娘適時扯了下丈夫的衣擺,制止他后面的那些話。 王嬌早就轉身跑了,也不知聽沒聽見。 錢六哼哼兩聲,看著對面那點魚rou果然是被王家大弟小弟一人一口分了個精光,頓時不滿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咋還不能說了,我可不像他們王家那樣作踐閨女?!?/br> “一家是一家的活法,王嬌自己都沒說什么,你在這里提啥意見,小心人家不記情反而怪你挑撥他們親人關系?!?/br> 寶兒娘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錢六被堵得沒話說了。 夫妻倆說著話的空擋,雙胞胎哥倆的嘴巴撅得都快掛油瓶了,顯然是對剛才把魚rou給出去的事是不情愿的。 錢玉丫給他倆夾了炒青菜,他們還是喪喪的提不起勁兒。 錢寶丫看了眼,把青菜撥一半到盛燉魚的陶盤里,合著殘留的湯汁拌了拌放到兄弟倆面前。 “吃吧,明天姐讓娘還給你們做魚吃?!卞X寶丫摸著兩人的頭保證道。 聽到這話,哥兒倆瞬間激靈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點頭連連,搶著那點拌了油水的青菜大口吃的香。 錢六對此有點意見。 “說啥呢,家里啥樣不知道?還想天天吃rou咋地,老子可供不起?!?/br> 難得在晚上吃飽喝足,他剔著牙攤著肚子靠在椅子上發表意見,神情比較臭,顯然是不同意再添開銷。 “又不是讓你花錢?!卞X寶丫終是沒忍住懟了一句。 然后她推開碗筷,掏出之前兌換的銅板,加上賣花的一些,總共八九十枚,她自己留了一半,分出五十枚交給寶兒娘貼補家用。 “拿這些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吃不好的話,大人怎么干活掙更多的錢,弟弟們怎么長高長壯當依靠?”錢寶丫說著特意瞥向錢六。 錢六盯著桌上的錢右手指動了動,最后瞧了瞧底下倆渴望巴巴弱唧唧的兒子,最終鼓著嘴默許了。 “老子咋生了你們一堆討債鬼,哎呦,我的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買得起,人家羅鍋兒都要比我早買了,還不知道要怎么顯擺呢?!卞X六抱著自己可憐的夢想哀怨不已。 他這話自從花光了為買車攢的那筆錢后,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錢寶丫姐弟幾個聽的耳朵起繭子,完全左耳進右耳出,隨他念叨個不停。 倒是寶兒娘比較有感觸,收下女兒的孝敬后咕噥了兩下嘴,小聲試探著提議,“要不然,要不然我去進廠子做女工去,多掙一份是一份,好早日買回一輛洋車來?” “我也去,不說比王嬌做的好,也能幫家里多一份子收入?!弊尩艿躮eimei能吃點好的就行。 錢玉丫連忙接話,期待地看向父親,希望他能同意。 錢寶丫覺得這事玄,八成不成行。 根據她之前找活做時所了解的,這時候女工的活計不是那么好做的,那些招女工的紡織廠剿絲廠也不是什么好去處,不到絕境沒辦法的人家不會送閨女進去吃苦受罪。 不然那時她也不會不考慮那個路子。 當然了,她瘦瘦小小沒什么力氣的樣子,人家看不上更是關鍵。 果然,錢六一聽就不同意,拍著桌子強烈反對,大嗓門叭叭叭開始噴。 “老子才是家里的頂梁柱,掙錢的事由我來,你們就別瞎摻和,老老實實地cao持好家里就行了?!?/br> “寶兒娘你還懷著孩子,那廠子里的活計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你想累掉了老子的種是咋地?” “玉丫好好待家里幫你娘,老子把你嬌養成一朵花,不是送進工廠讓人作踐的,累糙了哪個貴人家還會看上你?” “……” 巴巴拉拉一大通,說得寶兒娘縮回了脖子當鵪鶉,說得錢玉丫羞紅了臉蛋,端下碗盤躲去廚房收拾了。 錢寶丫聽得耳朵眼子疼,讓雙胞胎弟弟去給老爹端茶遞水捶肩捏背,成功堵住他的大嘴巴。 等他喝完水歇口氣,院里又有人回來了,是另一家住戶老劉頭,他和孫子住在前頭的小門房,一雙兒子兒媳則住正房旁的一間耳房。 這兩天他兒媳婦娘家辦事,兒子帶著老婆孩子去丈人家幫忙去了,留老劉頭一人在家。 錢六看見他,高聲問今兒個收獲幾何。 只見老劉頭嘆著氣搖頭,道是人老了車又破,客人看不上,一天下來做不成幾單生意,連車份都沒賺夠,等歇會兒吃口飯他準備去拉晚趟兒。 錢六正值吃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