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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然后通知了另一名參將。因為北江的戰事吃緊,劉璟又不在,所以楊崢這幾日壓力非常大,再加上休息不好,因此他驟然累倒旁人倒也沒有多想。但軍醫來了之后仔細一瞧,面色卻驟然大變。“先生,楊將軍可是有什么不妥?”金路生當即緊張的問道。軍醫擰著眉頭又耗了一遍脈,繼而翻開楊崢的眼睛看了看,又捏著對方下巴看了看楊崢的舌頭。那名參將道:“如何?”軍醫面色凝重道:“若老夫沒有看錯,楊將軍這并非疲累過度,倒像是疫癥?!?/br>此話一出,金路生和那參將的臉驟然便白了。金路生欲上前去查看,軍醫忙伸手一攔道:“疫癥一旦開始傳染,后果不堪設想,如今又是戰時,此事非同小可?!?/br>“那怎么辦?能治嗎?”金路生問道。軍醫道:“這疫癥倒不是不能治,但前前后后需要有多個大夫來配合,已經發病的人需要盡快找出來隔離開,未曾發病的要嚴格預防,否則……”軍醫嘆了口氣,顯然也有些急了。那參將一時之間在屋里來回踱步,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榻上的楊崢卻輕咳了一聲,轉醒了。“你感覺怎么樣?”金路生說著又要上前查看。楊崢卻撐著胳膊坐起來,厲聲道:“你退后?!?/br>金路生當即不敢再上前,眼巴巴的看著楊崢。楊崢面色比昏迷之時更加難看,如今看著有些蠟黃,倒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王參將,勞煩你去找北江刺史,讓他去找大夫來大營,提前控制疫癥。記住,不要找北江的大夫,最好也不要找臨近幾個城池的,免得到時候城中也有了疫情百姓無人醫治?!睏顛樀?。那姓王的參將聞言點了點頭,道:“大營里目前為止并沒有發現疫癥,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也要早做打算才行?!?/br>楊崢點了點頭,道:“你派一隊可靠的人負責由先生支配,提前做好打算,免得疫癥爆發了手忙腳亂?!?/br>王參將點了點頭便去了,軍醫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拿著筆走到一邊去開始寫方子。“路生,不怕啊,沒事?!睏顛樀?。金路生點了點頭,想上前又怕惹楊崢生氣。楊崢道:“你與我走得近,先讓先生給你熬一副預防疫癥的湯藥。然后讓先生把治療和預防疫癥的方子給你,你帶幾個人去臨城和池州,聯系你爹合作過的幾個藥鋪,多買一些藥材回來?!?/br>“好!”金路生忙點頭應著。軍醫寫了兩張方子,給了金路生,又叮囑了他幾句。如今大營里染了疫癥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只是尚未發作而已,他便讓金路生先吩咐下去,把預防的湯藥多熬一些。尤其是接觸過楊崢的人,都先喝了藥再說。金路生拿了方子還有些愣怔,站在那里盯著楊崢看,仿佛有一肚子話想告訴對方。楊崢有氣無力的看著他,扯出一絲笑意道:“傻瓜,快去快回啊?!?/br>金路生這才點了點頭,轉頭撒腿就跑。楊崢見他離開了營帳,突然松了口氣,俯身趴在床邊,驟然便咳了一口血出來。軍醫倒不驚訝,似乎早料到會這樣。他拿了布巾裹住自己口鼻,而后取了一枚藥丸給楊崢服下。楊崢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雙眼有些失神的望著大夫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疫癥,有沒有的治?”軍醫遲疑了一下,但終究也沒騙楊崢,而是開口道:“這疫癥,我十幾年前遇到過一回,來勢洶洶,十分棘手。倒也不是治不好,只是……依我看還是盡快給京城去消息,讓宮里派幾名資歷尚可的太醫趕來?!?/br>話已至此,楊崢心里便有了數。“好在先發病的是我……咱們還能早做準備,勞煩先生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及時控制住疫癥的蔓延,否則……大余恐怕要毀在這場疫癥手里了……”楊崢說罷眼皮一沉,繼而又昏迷了過去。然而事態的發展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樂觀,當天入夜的時候,北江大營便陸續有將士病倒。好在王參將找人一早做好了準備,及時將所有病倒的人都隔離了,而且熬了湯藥讓所有和病患接觸過的人都提前喝了。此事事關重大,即便想要瞞也不可能瞞的住,而且若要提前預防,就必須讓全營的將士都做好防范措施。北江刺史對于疫癥一事十分重視,當即便聯系了附近各州縣,在各自做好疫癥預防準備的同時,分別調撥了大夫去北江大營。北江一時之間,草木皆兵。戰事未平,又起了疫癥,當真是禍不單行。而相對于北江的危機而言,豫州則十分太平。柳岸隨著新上任的太守到了豫州之后,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尋常武官同在戰場上廝混的武官的區別。他從前跟著劉璟,雖然對方因著能力和地位到各處都備受關注和尊敬,但行伍之人對待上司的尊敬都極有分寸,基本上都是尊敬而不諂媚的態度。可到了地方上就不同了,無論是太守還是都尉,都掌管著州府內的實際權力,而這些權力聯系著上下各級,甚至關乎到每一個平民百姓的利益,所以十分復雜。柳岸到了豫州的第一天,便見識到了什么叫曲意逢迎。按理說他原本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雖然領了都尉一職,但終究是個毛小子。可偏偏他在戰場上混跡了這么些日子,眉眼間難掩凌厲之氣,倒是不敢教人小看。再加上那些個地方官吏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主兒,在沒弄清楚柳岸的底細之前,自然也不敢太過為難。所以柳岸一到豫州,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吹捧和逢迎。然而他跟慣了劉璟,早就習慣了行伍之人的相處方式,對于來自這些素味平生之人的熱情,他實在是消受不起。同來的太守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當夜趁著沒人之時還開導了他一番。柳岸倒也不至于真看不開,當即失笑道:“我這次來目標明確,完成了事情之后就走了,又不會久留,左右忍忍就過去了,無妨?!?/br>太守沒想到他這么直白,問道:“真不打算在豫州留一段?此事做成之后,你便可以直接升一級,若是好好表現,兩三年的功夫便能取代我的位置,很多人可是奮斗個五六年都未必能做到這個位置?!?/br>“豫州這么太平,又不可能打仗,若是要我做太守,去北江倒是有可能?!绷兜?。那太守聞言只覺得說不通,也不愿再和柳岸耍嘴皮子,道:“你也不用心急,此事不會拖得太久,之前的網都織好了,只要找準了時機,那伸手扯那么一下,就收了?!?/br>柳岸點了點頭,道:“收了我就能走了?”“等參奏的折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