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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尊之恃寵而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并不大,加上當時狀況混亂,晏遲并沒聽到點禪的話語。

    阿青說徐澤那時氣急攻心,有些病了,現下還在問琴閣修養。晏遲才放下心來,做些別的事打發時間,想著他什么時候身體好了,自己過去看他。

    這一等,就等了幾個月。

    一開始是等他身體好,等了一個多月。晏遲有些疑心,那邊派無逍過來安慰他,說徐澤病得久了,卻并沒什么大礙。隨后又是一個多月,晏遲月份大了,自顧不暇,即便是想去,也往往叫阿青他們給攔住了。

    那時他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可因身體原因,不能去驗證真假。

    春日實在是太匆促了,像是風一刮就沒了似的。仲夏熱得惱人,東吾日日往他這兒跑,給他說笑話聊天。后面就開始說江情,說他得勢起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熱夏走至末尾。晏遲有一日臨窗時,見到院子里的一片樹葉黃了一個尖兒,百花耗盡最后的熱情,盛放至糜爛,隨后便由秋色漸近,慢慢赴死。

    他心慌得厲害。

    沒有原因,不知道是為什么。

    從春日等到初秋,阿青跟宣冶的婚事總算是定下來了,只是先由陛下定了親,那邊正在籌備迎娶之事。阿青倒不是很著急,他還在孩子的小衣服里挑好的,物色了半天,物色不出最合意的那個。

    “哥哥這幾日胸口漲不漲?我前幾天打發了人去問,幾個伺候過大殿下的奶爹說聽著并沒什么問題,只是之后跟陛下行房,您讓她別碰就是了……”

    他說得順理成章,晏遲卻慢慢地臉紅了,回頭瞥他一眼:“我知道了,不許講了?!?/br>
    阿青眨了眨眼,乖順地停下話,去裁一塊新緞子,最后見一旁的百歲進來,笑著問道:“青哥還做小孩子的呢?你的嫁衣怎么縫不出來?”

    阿青才覺得晏遲臉皮薄,這下子自己也被逗得惱羞成怒,板著臉挽了挽袖子,道:“我是這幾日少打你了,還是你自己想出嫁了?”

    百歲把安胎藥放下,早就知道阿青只會唬人,從來不會真的動手,便好整以暇地在對面坐了,將給小孩子納得百家布被整理起來,道:“你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我知道。宣冶大人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全宮的侍奴仆從都巴結著,想給宣冶大人做個小,我們青哥就不同——”

    他俯過身湊過去笑話阿青,眼睛里亮亮的,道:“青哥得做正房?!?/br>
    “你……”阿青說不過他,只好坐下接著裁緞子,正當屋里一時熱鬧時,門扉忽地被人推開,靜成正從外頭進來。

    他直接看向榻上晏遲,道:“郎主,外頭傳進話來,說初曉閣的江公子受了小人的毒害,太醫已去醫治過,說是……食了鈴蘭的汁液?!?/br>
    晏遲心中一顫,腦海中想到那一日見到江情時,他身上那股濃郁的熏香。想來他所受的設計,遠遠不止于此。

    他如今身子重,不便外出,也不想去見那些事情了,便稍稍猶豫了一下,道:“你帶人去看著些,只要知道消息便成了?!?/br>
    正當靜成領命時,另一個外頭聽消息的小郎也趕了回來,在內門外頭低語了幾句。

    靜成稍稍一怔,跟他說了什么,隨后并未退下,而是放下門簾,道:“郎主,太醫那邊診出了許多問題,說江公子熏的香有些問題,怕是以后……不能、不能……”

    百歲性子稍急,催促道:“不能什么,你倒是說啊?!?/br>
    靜成吸了口氣,似乎也覺得心驚:“……不能為陛下綿延子嗣?!?/br>
    室內稍稍靜寂,沒有人再講話。阿青手上的緞子落在了案上,目光盯著上面的光面和刺繡,不知道該講一些什么。

    縱然對江情的觀感并不是很好,但晏遲身邊伺候的這幾個都是被他帶出來的,心思都不壞,沒有因為聽了這種話,就幸災樂禍的。

    晏遲沉默了一會兒,忽地問道:“都誰去了?”

    “因鈴蘭毒害之事蹊蹺。蘭君千歲跟賢卿千歲、良卿千歲,都在初曉閣探問。其他的幾個新人也去了?!?/br>
    晏遲靜默地計算了片刻,這宮中似是除了他與徐澤都去了,徐澤纏綿病榻已久,而他……

    晏遲想了想,道:“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

    還沒等這句話說完,阿青便心中一緊,連忙道:“哥哥這種身子,若是去了,就該他們害怕了?!?/br>
    ☆、逼面殺機

    的確如此, 如若晏遲前往初曉閣探望,不免會給其他人添麻煩。他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去。

    但另一邊的場面卻遠非晏遲想象的那般平靜。

    樹邊的蟬鳴了一夏, 已到垂死之際。

    初曉閣內外混亂不堪,道淇和鈞善俱在內中伺候,薄薄的幕簾之外,是一直徘徊不去、細心診治的太醫。

    那個焚了香的爐子早便砸了, 里面的香片日期久遠,究竟從何處得來, 已不可考。外頭剩下的殘羹冷炙遠遠的放著,已被驗出了有毒的痕跡。

    再遠一些, 簾門的外頭,數位郎君在此處等待消息, 面上冷凝一片。

    蘇枕流原是在午睡, 現下衣裝未整, 只在外加了一件薄衫, 發絲稍有些亂,長發散落下來一半,瑰背秀頸,此刻有些犯了懶,神情有些懨懨,似乎不將這種事放在眼中。

    一旁的應如許倒是規矩齊整, 坐得十分穩妥, 只是有些神思恍惚,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慢慢摩·挲著衣角, 想著那法子分明是注入茶中,怎么會錯手下在膳食之中, 難道是白皚做得不夠妥當、或買通的那個小侍奴不大謹慎?

    應如許心思一向淺,他也是從小身嬌玉貴被寵大的。因在宮里久,之前有周劍星頂著,在底下翻不出浪來,別人也都知道他脾氣硬、人也直接,對蘭君千歲向來是忍讓多些,不會因一些小事同他結仇。

    譬如太初四年的那次落胎,有心思的人大抵能從中推測出一二,但應如許是真的不知道。這份無比的直率,殷璇也算是珍惜過,直至清寧殿走水那一日。

    再恪守本分的人,都會在這種地方被其他心緒蒙蔽雙眼。往往時日更迭,本心蒙塵,余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

    應如許閉上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手在發抖,還是自己的心中顫抖。他穩了穩心神,又想到那香爐中的東西,那種藥物比他的可狠多了。

    他只是想讓江情不再一直纏著陛下而已,鈴蘭的汁液雖然全株有毒,但不至于要他的命,不過是臥床一陣,暫歇恩寵罷了。

    但一切都并非他所想。

    安太醫從內中出來,已催吐過,也為其施了針,向這兩位稟告道:“因這個時節,正是花物結果之時。此物也可藥用,開在方子里鎮定精神也是有的。若是放置不當,容易與其他東西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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