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8
我會考慮?!?/br> 第19章 能造反么? 太子去了程家,還跟徐則長談到深夜,這事打他從東宮成行就沒遮掩,之后跟徐則一前一后離開程家,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承啟帝自然是知道的,可也拉不下臉去問他們任何一方,憋得難受。 “陛下,右相遞請罪折了?!遍L順把剛送進來的奏折呈上。 承啟帝打開看了眼,“哼,現在才想出對策么?”那么大一家子,費了這么多天功夫才想出怎么應付,張家真令人失望。 長順不敢吭聲,右相府的話題現在不但是朝上的禁忌,甚至是整個大越的禁忌,這節骨眼上誰都不敢明著議論。 趙燕韜昨夜回宮后又忙到半夜,今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御書房的大公公親自來請,他還不想起床。 “終于不掙扎了?!边吀逻呅?。 為他整理的閔秦悅道:“徐則一旦上位,于您不利?!?/br> “父皇身體康健,除非他厭倦了,想當太上皇了,否則有沒有徐則都一個樣?!庇凶瑰膬蓚€兒子在虎視眈眈,趙燕韜很清楚,現在上位將面臨不少棘手的問題。 “怎么,太子妃做膩了,想當皇后了?”趙燕韜自己把衣領整理好。 閔秦悅的手頓了頓,“做夢都想?!?/br> “你倒是誠實?!壁w燕韜笑她,“熬著吧,只要你活得足夠久,總能盼到這一天的?!闭f白了閔秦悅就是省心,她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了,這是趙燕韜滿意的皇后。 “殿下喜歡程馥,為何不向皇上爭???” 趙燕韜沉下臉,“你想做什么?” 閔秦悅慌忙跪下,“臣妾只想殿下高興,只要殿下高興,臣妾做什么都行。這個太子妃之位都可以讓出去?!?/br> 趙燕韜俯身捏著她的下巴,“少揣摩我?!?/br> “她還不夠可憐么?進了宮,對著我這個不那么真心的男人,和你們這些豺狼虎豹一樣的女人,何必?比起互生怨懟的一生,有距離的合作才是最穩固的?!?/br> 當然,這不是趙燕韜心里真正的答案,只是也沒必要讓閔秦悅知道,省得她又做些惹大家都不痛快的事。 程馥不會進宮,徐家也不會讓她和徐野的婚事有任何變數。徐、程兩家現在不過是差一場儀式而已。所以趙燕韜早看開了,沒必要去惹自己的合作方不快,同時還跟徐家對立。大越可以沒有張相爺,但是不能沒有徐則。他那個孤孤單單的父皇,就剩這么一個朋友了。 “臣妾知錯了?!遍h秦悅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趙燕韜并沒有因此釋懷,“在外邊還好端端的,回了宮你就又是那個閔秦悅,真掃興?!?/br> 承啟帝等到了磨磨唧唧的太子,瞧對方一瘸一瘸艱難地進來,艱難的行禮,不像是裝的,不禁納悶那二十庭杖到底多傷? “右相呢?”我拖著傷病從床上爬起來,今天的主角竟然還沒到。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右相求見。 趙燕韜挪到自己的固定位置坐下,心底埋怨流年不利,被親爹毆打了好幾次不說,如今還要見證張相爺的敗落?;叵肫饋?,張相爺兩次艱難選擇他都在場,做儲君做到這份上,將來若不讓他當皇帝,他準走極端報復天下人。 張相爺年紀本就大,最近一樁樁事壓下來,整個人已經蒼老得不像話。步履虛浮,弓腰駝背,早沒了昔日宰相的氣度,他甚至不敢直視承啟帝。 這一鬼,頭緊貼著地,身軀顫抖著,看起來孤獨又可憐。如果不了解前情,只憑他這副模樣,誰都會有惻隱之心。 承啟帝沒有發話,趙燕韜形同入定,整個御書房陷入長久的沉默。 眼看張相爺快撐不住,承啟帝才開口讓對方起身。長順示意在場的幾位公公去攙人,早已搖搖欲墜的張相爺推開他們,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穩穩地站了起來。 確定他精神頭還維持著,承啟帝示意長順把事先準備好的兩份詔書送到他跟前…… 徐野的傷勢在小姑娘極致的照料下好得七七八八,因為每天過著豬一樣的生活,氣色比以前更好了,徐則看著兒子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只為兒媳心累。 “右相進宮了?!毙煲叭藳]出過門,但消息是一點都不遲。 徐則打開巴掌,“以后是你的了?!?/br> 那是一枚印章和一塊黑鐵云紋符,都不大,上面還穿著繩子可以系在身上。徐野拿起印章,發現刻的不是名字,而是層層疊疊的梅花,云紋符看上去倒是尋常。 “能造反么?”這些都是徐則的勢力,跟徐家無關。 這問題還真把徐則給問倒了,只見他摸著下巴認真思考,“我不怎么用,你可以試試看?!贝笤竭@個朝局對他來說太簡單了,很多人手和產業幾乎沒動過。 與此同時,程寒在梧桐書院與山長汪山海深談,兩人達成了許多共識,汪山海對他滿意程度遠超徐野。程寒這孩子足夠的聰明和努力,有野心有謀略,什么手段都玩得轉,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汪山??隙ㄟ@些特質絕不是季堰能帶出來的。 他年事已高,早就想隱居山野,可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選。季堰不愿意,徐野不愿意,他以為自己到死都會帶著遺憾,沒想到程寒出現了。 汪山海從程寒身上看到了梧桐書院的未來,他這一派最終會在程寒搭建起來的青藤院脫胎換骨,以另一種形態繁衍下去。想通這一點,汪山海有種如釋重負的豁然,前所未有的輕松。 程寒這一呆就是數日,回到內城跟meimei還沒說上兩句話,儉郡王就上門把他強行拉走了,說是去小酒館聽說書。程馥如臨大敵,覺得自己哥哥被人搶走了。 “什么時候好上的?” 還是留在家休息的朝暉把實情告訴了她。 當初先皇后崩逝,太子回京治喪,儉郡王并未跟隨,而是獨自留在了金陵。他在太子別院附近買了大宅院,又從京城運了六船好家私下江南,正兒八經地將金陵當做自己第二個家。 有一回金陵學府請的大儒提問,在場的金陵學子里只有程寒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儉郡王自那日后便對程寒熱絡起來,后來多次登門,兩人就這么相熟了。 “小姐您說儉郡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朝暉打聽過這位郡王,是個人精,避禍能力一等一的,絕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這方面程馥反而不擔心,“你想到的哥哥肯定也想過了?!睕]準這兩人是相互利用,彼此還心知肚明。 “不過,以后不許隨便放他進來?!毙」媚镟阶?。 朝暉幾個莫名,“啊……好……不過為什么?” 程馥瞪他,大聲嚷嚷:“他是我哥哥,又不是儉郡王的哥哥,儉郡王有自己的哥哥?!?/br>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小姐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