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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但大家都跟過年似的,連趙燕韜也被感染到,眉梢的歡快藏都藏不住,整天整天在外頭玩耍。 溫放和郭勤中秋之后就到了金陵,悄悄觀察在兩河軒主導下的長跑季到底能辦得有多好。而這幾天看下來,他們不得不承認去年的長跑賽就是給金陵城百姓添堵。 郭勤這次來金陵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給吳令佐幫忙。 得知吳令修要跟皇室結親后,吳令佐便向郭老夫人去信,讓她想法子破壞這門婚事。郭老夫人自然不希望吳家大權旁落,但她也不想明著得罪皇室,惹禍上身。經歷這么多,她對吳令佐的德行已經看透,所以主意沒有,只打發郭勤到金陵為他分擔一些。 進入九月,長跑季一過,金陵城就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過程馥在長跑賽上跟人起爭執的事又被罵上了尋人墻。景元澤得知后,不管上面寫的是什么,直接讓人扯了,以后也不許人再貼任何質疑程馥的言論。 “我已經算克制了好吧?!毙」媚铿F在后悔當時沒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 徐野拉著她的手,“我來?!?/br> “?” 程馥以為徐野要去把那些人挖出來暴揍一通,或者抓到她面前讓她罵夠本。沒想到對方是換了個更有說服力的方式,用女子喜歡的簪花小楷寫了一篇文章駁斥那些對她的質疑。 行文流暢,引經據典,每一句都精準到要害,讓人拍案叫絕。好些人都感嘆,原來文章還能這么寫,這位叫“楊夏”的姑娘乃大才。 最妙的地方在于“她”在文中表示如果認為她的論點不對,歡迎隨時來戰。那種對自己觀點的堅持和自信,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沒幾天,尋人墻上就增加了好幾篇附和的文章,有心人發現都出自女子之手。有人用的是筆名,有人直接上大名。這些文章的作者中,最有名的莫過于仇家小姐仇溫玉,她最是有板有眼的,也是金陵唯一稱得上女神童的女子,誰都沒想到她會站出來為程馥說話。 大概意思是自己不喜歡那樣銅臭味的女子,但凡事得講個理,無憑無據的就污蔑別人作假,當眾為難一個女子,真是好樣的。這種人若是學生,便是夫子未盡教養之責,若是販夫走卒,便是朝廷未盡教化之責,若是世家子弟,便是家族未盡管束之責。 一篇文章罵了全天下人,讓人嘆為觀止。就連趙燕韜都著人謄抄下來,細細讀了一番。 程馥覺得仇溫玉不是為旁人出氣,她應該是個憤世嫉俗的性子,早看不順眼這個世界,而讓她決定“下場”的契機是楊夏的文章,給了她大大的啟發,借著程馥這件事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原來你喜歡文斗啊?!毙」媚锟粗鴹钕牡奈恼驴谒家鞒鰜砹?。 “武斗他現在還有命在?”徐野坐在她的位置上,用她的工具給自己刻一個楊夏的章,以后就用這個身份來幫小姑娘罵人好了。 于是小姑娘沮喪了,走到他身后,腦袋貼上他的背,“我怎么那么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關鍵時候不頂事……” 徐野笑了,“倒也不必妄自菲薄?!?/br> “楊夏jiejie~人家只能靠你了?!毙∧樤谀蔷莸谋成喜淞瞬?。 徐野雖然很開心她親近,但是楊夏jiejie四個字還是讓他惡寒不已。 尋人墻的“文斗”熱火朝天,景家一眾都有些五味雜陳。尤其是知道“楊夏”真實身份的景二老爺一家,看到這么多人成為楊夏的追隨者,心情十分復雜。 “多好啊,我年輕那會兒就沒人這樣袒護我?!辈苁习β晣@氣。 景二老爺脊梁骨竄上一股涼意,他于曹氏兩人成婚之前幾乎沒見過面,也從未說過話,成婚后四五年都不怎么熱絡,因著這個原因,曹氏在景家沒少被人欺負。最過分的是旁人當著他的面為難她,他即便有些不舒服,卻也從未為她出過一次頭。 “年少輕狂罷了,待成了家,日子久了還不都一個樣?!本岸蠣斣噲D給徐野的行為做定義。 這話就連二房大爺景元添都聽不下去,給媳婦使了個眼色,大奶奶意會,挑了個別的話頭把曹氏帶到小花間去了。景元澤看著那篇文章,不得不承認自己拍馬也比不上徐野。 **** 翁齊敏姐弟如今人在延平府,最近的消息是翁樊已經進了延平軍,年紀小只能跟在表哥屁股后頭跑腿。翁齊敏信上說,本以為翁樊是個吃不得苦的,畢竟八歲還一直被奶娘抱著喂飯,沒人哄不睡覺,沒想到進了軍營像變了個人似的。有時候跟她說話像個小老頭。 延平軍有一位千戶叫王算,少年舉人,因家中有個崇拜延平軍的父親,還有個因身體患病無法參軍的兄長,他毅然決定棄官從軍。 這人以前都不怎么愛說話,但見了翁齊敏之后就成了個跟班,翁齊敏說她外祖父文武全才,卻不喜歡王算這樣的人,總覺得他心眼多,倒是翁齊敏自己覺得王算木訥得很,沒自己聰明……說著說著就偏了題,開始夸自己如果是男兒身肯定能考狀元,把徐六踩在腳下。 把信折好,程馥命人去準備五萬兩通兌的銀票,送到延平府給翁齊敏做添妝。 “如今沒有戰事,立功不易,王算想挪位置有點難度,短時間內翁齊敏沒法跟你相聚?!比绻婕藿o王算的話。 程馥以前覺得必須回京城,因為那是自己出生的地方,那里有自己熟悉規則,有朋友,還有仇人。最近卻有些動搖了,她想去很多地方,唯獨對京城產生了抵觸。 “如此也好?!比绻谘悠?,能讓翁齊敏姐弟過上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被關愛所包圍,她覺得就算這輩子都見不上面又如何。 “話說回來,顧彥云上次的軍功被梁國公用來救女兒,周家不會善罷甘休吧?”周芳艷的生母是新月長公主,在皇室中的待遇不是柔嘉長公主能比的。女婿本可以更上一層,結果大好的前程被顧政拿去填了顧長惜這個屎坑子。 徐野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你上次見顧彥云是什么時候?” 小姑娘歪著腦袋努力思索,“六七年前?”反正是他們兄妹很小的時候。 “他駐守金城關多年,如今妻子在京中,成婚至今沒有子嗣,如果你是周家你會怎么做?” 小姑娘蹙眉,摸著有點rourou的下巴,突然道:“調回京城?!?/br> 徐野點頭,“只要舍得降職調任,進京郊大營或者皇城衛,有周家幫襯以后升遷并非難事。有沒有顧長惜那個案子周家都是這個打算?!?/br> “二哥哥在兵部,他不會讓這件事太順利?!鳖檹┭湃ケ坎痪褪沁@個目的的么,他要毀了梁國公府。 徐野想跟她說,顧彥雅即便再有能耐,本身官階在那里,也不好太明目張膽的。一旦被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