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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河軒找程馥。此時小酒館已經翻新完畢重新開張,也續上了。 “你費心了?!弊约耶a業被自家人搗亂,想起來就氣。 “問題解決就好?!背甜_他笑笑,讓他不必介懷。 顏檜品著兩河軒待客的新茶,據說是這丫頭剛談下來的,味道還真不錯,“你倒是鎮定?!?/br> “經歷多罷了?!?/br> 顏檜放下茶杯“……都過去了還想來做什么。睿王如今孩子都有了,你看開些,江南人杰地靈,你這副身家還怕找不到好的么?!彼F在只想手刃羅參泄憤。 大概是頭一回見識到“不耐煩式安慰”,程馥反應略微遲鈍。顏檜此人,現實又毒舌,也不像會關心別人私事,會寬慰人的樣子。 不過程馥沒興趣跟他討論自己跟趙燕然的恩怨,“說起來有件事一直自作主張沒跟您商量?!?/br> “金陵學院?”小姑娘并沒有避諱任何人,所以他自然知道。 “太子殿下挑了些字畫,等落成就送來?!?/br> 這下她真吃驚了,還以為要被數落一通?!皠谀蚁虻钕罗D達謝意?!?/br> 小劇場的定期公演在當天就重開了,因天氣冷,程馥還讓林檎挑幾個孩子到金陵風物館征集米糧、冬衣、棉被、燈油、炭火等,捐給外城的孤苦老人。 “小姐,那人怎么有點眼熟?”玖玖指著站在風物館門口的一名男子,他身邊跟著個只有幾歲大的小女孩,穿得圓圓滾滾的,手里拿著兩串大大的糖葫蘆,好奇地望著那些漂亮的哥哥jiejie。 男子從馬車上取下兩袋米面送進風物館里,兩河軒眾人紛紛向他鞠躬致謝,讓他十分不好意思。小女孩也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把家里的米面送到這里,但看父親高興,自己也咯咯咯笑起來。 “啊,京城,就是……那個哭得很慘的,他家做皮具……”玖玖著急,說話都磕巴了。 程馥也想起來了,原來他們一家子已經回金陵。 玖玖突然抱著她哭起來,“小姐,您真的太好了太好了?!?/br> 有跟著上京的小丫鬟也感動的紅了眼眶,程馥不太習慣這種煽情的場面,一邊拍著玖玖的背,一邊尋找可以解救自己的人。 駱行收到了她投來的目光,于是干咳了兩聲,“去哪,冷死了?!?/br> 回家路上程馥想起已經是臘月了,吳纓和嚴興生此時應在回金陵的路上,不知道徐府收到兩河軒的年禮沒,今年天氣特別冷,好幾段官道都上凍,地特別滑,容易出事故,不知道那些家畜到京城能活多少。 程寒今年沒出遠門,書院放假早,他就在家里忙自己的事,順便幫meimei寫書稿。 “景家那個端兒你怎么不問景元澤?” “啊……沒想過問他?!币坏╅_口,就表示自己在關心,自己有目的,以景元澤跟她的交情,多半會告訴她。但她壓根沒想過要問,也許因為潛意識里景元澤是自己人,不能讓自己人為難是她的習慣。 程寒換了支筆,“她有點來頭?!?/br> 端兒大名游蘭蘋,年方十八,是秀洲游家的女兒,景老夫人娘家那邊拐著彎的親戚。前幾年她身體康健,一家女百家求,游家甚至動過送她上京某個好前程的念頭。 后來她突然病了,游家自知上京這條路走不通,就把目光放在了江南這些世家上,可惜世家最重子嗣,她一個病秧子娶進門隨時要辦后事,誰家樂意,也所以拖到了現在這個年紀。 程馥知道秀洲緊挨著杭州,可沒聽說那邊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這個游家在江南好像只是普通的耕讀之家,遠不及程家對門的葉家。 “她有個寡嫂,是皇上的親meimei,柔嘉長公主?!?/br> 徐野晚上回家陪她用晚膳,聽他們兄妹提到這個被忘記很久的封號,想起自己小時候曾與對方有一面之緣。只記得柔嘉長公主個子不高,長年靠穿高底鞋彌補不足,但就容貌來說是個美麗端方的女子。為了不讓丈夫委屈,放棄了京城的舒適,夫妻雙雙回江南定居。哪知不過三年,游駙馬就死在了丫鬟的屋子里。 皇上曾讓人把柔嘉長公主接回京中另擇良胥,她卻喜歡上了江南的山水,不舍離去,這一住就十來年。 “吳令修屬意的人沒準就是她?!毙煲鞍腴_玩笑。 “若是她就精彩了?!币贿吺窃缫衙鎸嵧龅慕系谝皇兰颐?,一邊是鑲邊的皇親國戚,吳家族人會怎么選? 程寒吃了兩口菜,慢條斯理道:“說回那個端兒?!?/br> “她的病也有蹊蹺,癥狀像病,實則為中毒,而她和游家人至今被蒙在鼓里?!蹦茏龅竭@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半是熟人,還是信任的人。 程馥遲疑,“該不會她哥哥的死也……”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程馥已經對這個女孩沒那么厭惡了。 景元澤聽說程馥找他,飯也不吃就跑了過來。 “你家那位女客還活著嗎?” 景元澤不解,“怎么突然關心她……你,她都那樣了,賣我個面子算了吧?!北緛砭筒〉脹]幾年好活,又被程馥暴打一頓,如今只能臥床靠人照顧。 程馥把程寒查到的事告訴了對方,只說是自己氣不過,打聽到她是秀洲人,然后就派人去了趟秀洲,機緣巧合之下查到的。至于更細節的部分,程寒沒告訴她,她自然也沒辦法告訴景元澤。 “你確定?”景元澤正色。 “愛信不信,她死了也活該?!毙」媚镟洁?。 景元澤起身,“以后我讓她來給你磕頭?!闭f完大步離開。 京城 東橋縣六百里加急送到承啟帝手上后,隔日徐則就“病愈”恢復上朝。大家見他面色紅潤,好像還年輕了幾歲,紛紛猜測他到底真病還是裝病。徐則臉皮夠厚,毫不避諱地說都是各位同僚送的補品管用。 與六百里加急一前一后到的是趙燕韜的一封信,沒有犀利的措辭,也沒有刻薄和嘲諷,更沒有恭維和謝恩,連為自己辯解都沒有半句。只有陳述自己為什么信任羅參,為什么推薦他去金陵,以及誠心誠意的認錯,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承啟帝有些懵,不記得有多少年沒見過太子這般樸實無華的認錯姿態了,頓覺自己當初的申飭似乎重了些。 “人交給大理寺還是都察院?” 徐則還在想家里那些豬,這次的數量實在有點多,徐府大廚房的窩棚不夠,有兩只豬昨晚上四處亂竄,攪得家里雞飛狗跳,擾人清夢。 “啊,您在跟微臣說話?” 承啟帝黑臉,手上的奏折又要砸過去。 “都察院?!毙靹t隨意道。 承啟帝挑眉,“怎么,大理寺最近很忙?” “您知道臣會選都察院?!碑斎?,大理寺也是真的忙。 承啟帝放下奏折,“若是想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