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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道。 徐則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接著回頭對程馥柔聲道:“今天就到這兒了好么?” 翁兆豐懵了,他在徐則和程馥二人之間指來指去,“你……你認識她?” 忽然,他目光在程馥的臉上停下,終于想起來這丫頭像誰了。陳夢玲,陳家那位和離的姑奶奶…… 翁兆豐張著嘴,“你是顧……” “徐監丞來啦?!币晃焕险邠Q拄著拐杖獨自站在旁邊的小徑上。 徐則向他行禮,“閣老?!?/br> 程馥心跳,悄悄地瞧了眼老者,這位就是翁齊敏最喜歡的祖父么?他好像站在那里好久了,一直沒有過來,也沒有離去。 老者慢慢走到他們面前,沒看自己兒子,先回了徐則的禮,然后才看這時候裝乖順的小姑娘,輕聲道:“翁齊敏的確不在家中,她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你若是有她的消息勞煩通知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br> 翁兆豐大驚失色,“父親……” 徐則也看著小姑娘,“我聽說翁齊敏醒了?!?/br> 他這話一出,翁家主子們什么神采的都有,剛剛還在向程馥解釋孫女下落的翁定山更是目光閃爍,嘴角顫抖,幾乎要站不穩。而翁兆豐也沒了先前的怒意。 程馥咬著嘴唇,“是?!?/br> 翁定山瞪大眼睛,顫聲問道:“你……你知道她在哪?樊兒呢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翁兆豐這才反應過來,氣急,“你明知道她在哪里還上我家鬧什么?” “你說我鬧什么?”小姑娘抬起頭狠狠地回視。 “敏敏,我的敏敏就是被你這個瘋丫頭帶壞的。是你教唆他們姐弟跟我作對……” 駱行沖上前拽住他的衣襟,拳頭就要到鼻子上了,是廣植速度極快地攔下了他。雙方剛分開,翁定山的拐棍就砸到了翁兆豐的頭上。 徐則給廣植使了個眼色,廣植心領神會,生拖硬拽地把程馥和駱行拉出了翁家大門,他們帶來的人自然也跟著出去了。 翁家人都重重松了口氣,意識到不適合繼續留在這里,很快便各回各家。徐則確認程馥已經離開后,轉向翁家父子,“令千金當初什么狀況你們是知道的,若非那孩子重金請到張驍荃給她醫治,她早就死了。我就提醒一句,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今晚的事若非要計較,那么就先把令千金的醫藥錢結了。不多,三十萬兩?!?/br> “……”翁兆豐今晚全程都在錯愕。 徐則一走,翁定山就哽咽了。 “活過來就好,就好?!?/br> 經歷了一晚上的磨難,翁兆豐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瓦片,沖翁定山歇斯底里,“難道……難道我就不疼她么?難道我就會放任她去死么?”要是知道張驍荃能救,他也不會猶豫??墒乾F在他連自己的女兒在哪里都不知道。 “難道你沒有么?”翁定山冷漠地望著兒子。 當初翁齊敏昏死過去,數日不見好轉的時候,翁兆豐可不是現在的態度。當時他被衛氏說動了,已經決定將還活著的女兒提前入棺。 翁定山對他早已失望至極,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拄著拐杖,一頓一頓地朝來時的路回去。而翁兆豐跌坐在地,淚如雨下,嘴里反復念叨,“敏敏,敏敏……爹爹錯了……” …… 看小姑娘的模樣徐則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怕是還不甘心吧,真是又可憐又可愛。要是他們晚來一步,這丫頭就要上京定衙門吃牢飯了。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彼÷暤?。 徐則沒忍住,手放在她毛茸茸有些凌亂的頭上,結果這個舉動就像個開關,那丫頭再也撐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是我第一個朋友,是天底下最開心的人,我差點就失去她了……” 徐則這時候才覺得她像個孩子,“一帆風順的人在這世上是極少的?!惫烙嬤@孩子在徐野和她哥哥面前都沒這么放肆地哭過。 不記得過了多久,程馥心情平復下來,用帕子將鼻涕眼淚擦干凈,對徐則微微欠身,“我失禮了……” 徐則心下憐惜,想起當年那場春宴風波,她被趙燕然傷成那樣都倔強地忍著,而今天為了朋友,她在旁人面前示弱了。 “我送你們回去?!痹俅粝氯?,今晚的事就要傳得滿城風雨了。 高升忙完小酒館的事宜就到北望軒等她們一行,但一直等到入夜都沒見人,而派出去的人也說他們早就下了碼頭。他越想越擔心,萬一小姑娘碰上張家和顧家的人怎么辦? 他再也坐不住,決定親自出去尋人。 “等很久了么?”程馥突然大步走進來。 高升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明顯哭過,聲音都是沙啞的,看起來特別可憐。 程馥讓他稍等,先吩咐幾個待命的少年去搬的備份書稿,抬到北望軒大門外。交代完后才說自己先回房洗漱更衣,讓他再稍等一會兒。 高升疑惑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房門合上,他才問駱行,“誰欺負她了?” 駱行坐下來倒了杯茶,氣定神閑,“你該問是誰被她欺負了?!?/br> “哈?” 第八章 這就很有趣了 廢棄的龜茲使館有一座六層木佛塔,上到第五層,京城大半區域都能盡收眼底。此時,大理寺少卿婁少竭斜斜地挨在一扇窗邊,目光在右下方某個區域停留了許久。而佛塔下一人正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少……少卿……”緊趕慢趕好不容易上來的寺丞黃雀靠著樓梯扶手大口喘氣。 婁少竭收回目光,“如何?” 黃雀走到窗邊,也看了眼右邊某處,那是董家祖宅,董家往上五輩都住里頭,“這案子水深,細查起來恐怕很多人要填進去?!币驗閬淼眉?,他黝黑的臉上都是汗水。 婁少竭生得清雋不凡,但為人冷淡,脾氣也不好,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就能讓底下的人心緒不定,生怕被他打罵。 “簡單點?!?/br> 黃雀調任大理寺才九個月,至今讀不懂上司們的言行做派,就像婁少竭吐出來的這三個字,他也理解成了別的意思。 “在那位運糧使董成碧去世后,董家就一直以各種名目找他們借錢。兩輩人積攢的家底都被陸陸續續要走了,從不立字據。若那說書的不肯,董家就拿董成碧當年幫他們上京的恩情來游說他老母親。 此外,京定衙門初查記錄上說當日沒有外人去過他們家,但咱們的人核實到他媳婦和老母親那天在外頭其實遇到了董家人。 買的米面和rou都被要走了,董家人還說家里小兒初十滿月,讓他們一家子別忘了過去吃席面,特地叮囑了不能空手去。 還有一點可以證明屬下的推斷,就是出事當天‘有間酒館’的大東家回京了,還帶了新話本要他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