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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推到他面前,“看你手氣?!?/br> “哪來的?”徐野知道這丫頭什么都大方,就是在節禮上特別小氣,對他和程寒尤其。 聽說去年中秋,程家上下一塊小酒館的月餅都沒吃上。 “二百兩拍的?!?/br> 金陵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拍賣會,有人最近缺錢就把盲盒單獨放出去售賣。程馥兜了半天也沒找到賣萬用刀的,全是未開封的盲盒,價格還高得令人生氣。 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今天,要重金從市面上買自家送出去的節禮。 徐野看著盲盒不知該說什么好,手指頭在準備拆開封裝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就當是了?!彪m然很想要萬用刀,可若這個盲盒里不是,他自己失望不打緊,小姑娘會不會更沮喪? 程馥一臉傲嬌,“我掂過重量才拍的,八九不離十?!泵ず欣锏拿恳粯訓|西她都親自驗過貨,所以對于重量多少有點數。 徐野被她說動,將信將疑地拆開了封裝,“啊……” 程馥突然緊張起來,“失手了?” 徐野把“三角粽”盒子里東西拿出來,笑得春暖花開,“謝謝?!?/br> 小姑娘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回京事宜一旦開始籌備,程馥就發現要帶的東西實在有些多,陸青索性直接包了整個鏢局來保這趟上京之旅。 有人張羅,程馥就不管了,今年端午小酒館依舊要在碼頭上擺攤,她和小哥哥都得去站臺。 其實以小酒館現在的營收,早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擴名氣,這次來擺攤主要因為有客人想要去年那些小禮物,而薛有志也希望自己回京之前,龍舟賽更熱鬧些,特地暗示了錢山。 錢山和周正平商量后決定今年還是擺一擺。 于是眾人就看到小酒館的攤位上,一群人在死死睜著眼睛,比誰能撐到最后;還有一群人頭頂書,金雞獨立,只要能堅持半柱香,就可以獲得小禮物。 許多人一開始都嗤之以鼻,覺著玩這種游戲特別丟人。但人都是從眾的,圍觀人數越來越多,參加的人也都鉚足了勁,那些不屑的人慢慢地也融入了熱鬧的氛圍中。 “這兩個游戲不是咱們時常玩的么?”程寒小聲問meimei。 “對啊,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比你強的?!背甜ブ焊邭鈸P。 程寒斜她一眼,嘲笑道:“那又如何,我只知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br> 季堰難得帶妻兒出來湊熱鬧,趁比賽還未開始,一家三口隨著人潮在碼頭上閑逛。前一刻還拉著季銳的手,結果不小心被人擠了兩下,手一松那孩子就滑溜地不見了。夫妻倆找了半天才在“滿上”的攤子看到自家兒子。 他的得意門生程朗晨此刻沒有半分讀書人的矜持,像個小販似的,頂著烈日給人發小禮品,扇子、陽傘、掛飾等等。而他的好兒子,正頂著一本書,單腳站立跟旁邊的同齡孩子互相叫囂。 “到底行不行???”身邊的夫人掩嘴笑個不停。 季堰發現上一次她露出這樣開懷的笑容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本想去把兒子揪回來打一頓屁股的決定最終作罷。 隨著比賽時間臨近,碼頭上的人越來越多,駱行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他望向站在程寒身邊正給對方打下手的范雨,對方手里拿著一把團扇,正好也朝他看來。兩人瞬間達成默契。 不多時,兄妹二人都上了回家的馬車,攤子上的事都交給了小酒館的人。 “具體是哪方人馬還不清楚?!狈队牝T在馬上,緊跟著程家兄妹的馬車。 “不能抓活口就算了?!背毯刹幌M麨榱诵┎恢诞數娜税炎约旱娜舜钸M去。 駱行依舊坐在車頭,半開著眼睛,沒有做聲。 兄妹二人突然離開碼頭回家,不多時在衙門忙公務的徐野就收到了消息。 因為薛有志明天就要啟程回京,羅參什么時候到任還不得知,接下來的日子,金陵府衙一應事務皆由他全權負責,也所以今天沒能陪小姑娘去碼頭。 城中不能縱馬,但他可管不了這些,而且他是官,誰能說他什么。 “還是張家?”回到家見兩兄妹都好端端的在翁齊敏那兒說話,他才放下心來。 程寒點頭,“身手像,但又有些不同,人更機敏?!币哺执?,察覺到暴露立即遁走。 “范雨已經帶人出去搜了?!毕嘈藕芸鞎薪Y果。 “別擔心?!?/br> 程寒倒是沒擔心,只是對張家的恨意又加深了。 翁齊敏現在已經能坐起來,也能吃一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就是不能下床。頭上的繃帶大部分已經拆開,頭發也長出來不少,但還是只有寸長。 程馥本來給她準備了幾頂假發,但她戴了一回之后就再也不樂意了,說光頭舒服。 “待我好了之后,外祖父就派人來接我和小樊過去。你可要早些回來,不然咱們下回見面還不知道得幾年后?!蔽听R敏一旦人開始有精神,就控制不住要吃東西。所以此刻是捏著一塊米糕,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順便跟程馥聊天。 “你娘……玉陽縣主行徑出格,你回去若是見著她,躲遠點?!庇羞@樣的生母,實在很悲哀。 程馥倒是無所謂了,既然決定回去,就不怕碰上這些人,不過翁齊敏的體貼讓她很窩心,“其實吧我還真想見見景家那位宋姑爺?!笔遣皇钦嫒鐐髀勀前悴琶沧咳?。 “老了,也就那樣,哪哪都不如你家徐六?!蔽听R敏雖然這一年日子過得很糟,但也不是沒出門的。 宋紹曦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美男沒錯,但這些年家宅不寧,自己又忙著官場上鉆營,人年紀不大但看上去沒什么朝氣,乍看之下比翁兆豐這個渣爹還顯老成。 “我家徐六?” 翁齊敏咧了個笑,“我瞧他老早就不對了,還記得那年上元節么,我就瞧出來了,就你當時還傻乎乎的?!?/br> “……”這么早? 翁齊敏睡下后,程馥從屋里出來,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片段。 “皺眉丑死了?!瘪樞型蝗婚_口。 程馥才回過神,不服氣道:“我還年輕,丑得起。過十年你再提醒我?!?/br> “老妖怪?!?/br> 徐野跟程寒一直站在院子里,兩人見她過來,便不再繼續方才那些隱晦的話題。程馥對著徐野的臉,想起翁齊敏先前的話,莫名焦躁,但面上依舊如常。 這種情緒一直蔓延到深夜,睡不著的她走出來,坐在門檻上,抱著貓發呆。 三只小貓漸漸長大,圓滾滾的腦袋,rou乎乎的身軀,四肢也短短的,別提多可愛了。但冬瓜和南瓜死活不承認它們是自己的孩子,父子倆跟三只完全不親近,甚至有些排斥。且自那夜之后貓媽再也沒出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