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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 師徒二人前腳剛走,程寒就進來了,小小少年滿頭大汗,“怎么樣?” 程馥把大夫診治后的結果告訴他,然后又交代了其他人好生照顧馬小東。 “那今晚……”錢山小聲問。 “就說他病了,今晚不便。每桌送一道小菜?!?/br> “那我去請變戲法和唱曲兒的來頂些日子?!闭振R小東這個情況,估計至少得養二十天。 程馥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點頭應允了。 “光這樣還不行……你安排幾個機靈的跑堂明日到兩河軒,我教他們帶客人玩小游戲?!?/br> 回家的路上,玖玖忿忿不平,她想起之前在京城,世家們再怎么愛折騰,也多半是權勢與權勢之間的傾軋,不敢明著欺負老百姓,她不能理解金陵的世家做什么就愛跟平頭百姓過不去。 “小姐您之前還警告過她呢,就算準了您年紀小,以為您虛張聲勢,不敢真拿她怎么樣?!?/br> 程寒心里已經有了算計,“這事……” “這事你別摻和?!背甜ゴ驍嗨?。 “我有法子……” “我來?!背甜ププ∷氖?,認真道。 程寒不滿,把她的手掰開,“干嘛分那么清?!?/br> “咱們先走正當途徑來討公道,不行再換別的?!毙「绺鐚硪胧送?,若是這些非正當手段解決的恩怨,將來被人知情,拿來顛倒黑白攻訐他就麻煩了。這也是她沒讓駱行出手的原因之一。 一個姚黎玉,真不至于。 “你的意思是?” “找證據報官?!苯鹆曛F在態度明顯傾向于她,只要她不是給薛有志找麻煩,薛有志必定會按正常規程來處置這樁案子。 “好,那這件事交給我?!背毯蝗莘瘩g地強調。 程馥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拗不過他,勉強答應了。 程寒的動作很快,當下便去安排。 馬小東住的地方是離小酒館不遠的程家大院,從家走到小酒館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水門街這一帶地方別的不多,成天坐在自家門口做活計的老弱病殘最多。他們挨個問下來,果然有不止一人見到當時發生的事。加上馬小東隨行的兩個跑堂的證詞。足夠讓姚黎玉上衙門走一遭了。 “師父,我尋思著咱們準備好之前,不能太大張旗鼓,免得讓姚家人發現,提前把姚黎玉送走?!庇谒耷?、向忻、葉小貝三人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己的師父還收了其他弟子,沒來得及爭風吃醋,先湊一塊出謀劃策。 “訴狀我來寫?!迸c程寒一樣考了秀才的于宿秋,因為窮,所以經常給人寫東西換錢,訴狀就是其中之一。 “我讓我弟去盯著姚家?!毕蛐糜袀€弟弟,只有六歲,雖說懶肥懶肥的,但向忻不敢小瞧這個弟弟,因為給點零嘴,他就什么事都敢做。包括點了自家。 程寒倒不認為姚家會把姚黎玉送走,他們骨子里就從未怕過任何人,這些世家經過百年的潛移默化,都以為自己是金陵的天,百姓們都活該被他們魚rou。也就程馥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外地人敢對高高在上的世家叫囂了。 “行,讓你弟弟小心點?!毕蛐眉揖骋髮?,曾是向家出了五服的親戚,十多年前承啟帝清洗江南世家,因為這層淺薄的關系沒有受到牽連。不過向家的本家在那之后徹底沒落,如今早已四分五裂,甚至有些家底的人都搬離了金陵,轉到鄉下安居。 為了穩妥起見,他們通過水門街幾位街坊的描述,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打傷馬小東的人畫了出來。于宿秋也洋洋灑灑地寫了長長一張訴狀。 “師父,若出事的時候是晚上,黑燈瞎火的沒人瞧見,你會怎么辦?”不知道該不該算他們運氣好,能找到證人。 “黑燈瞎火行事怎么能顯擺自己是金陵城的‘王法’呢?!币栌癖緛砭褪且鼋o別人看。神不知鬼不覺的尋仇,那她就不會找馬小東麻煩了,她會直接對上程馥。 姚家在官差上門時都不知所謂,下人甚至以為官差是來打秋風的,給了兩張銀票想打發他們。直到五大三粗的一幫爺們,非讓他們把姚黎玉叫出來上衙門一趟,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狗也配讓本小姐見一面,什么東西?!币栌裾瑤讉€閨中密友在屋里烹茶繡帕子,聽到官差上門,不當一回事。 姚家人也沒想到官差會硬闖,情急之下姚夫人把自己在朝中有誰都說了出來,還挨個指著官差說不會放過他們。 這群官差本來就是金陵城里的熟臉,平日也沒少拿世家好處,但此一時彼一時,薛有志的態度是秉公辦理,那他們自然該干嘛干嘛,不能在自己這頭掉鏈子,免得回頭案子出什么變故,飯碗不保。 那“滿上”小酒館能在金陵安然無恙至今,顯然不簡單。所以到底是誰踢誰鐵板,就看這次的案子是什么結果了。 姚黎玉被帶到衙門過堂,震動了整個金陵的上層,有人在觀望,有人在想法子把人弄出來,保住世家的體面,也有討厭姚黎玉的想順一腳。薛有志本想借機看看金陵城現在的局面,好往上報。但程寒這邊急于速戰速決,他們甚至找到了捅傷馬小東的那把兇器,短短的時間內人證物證全齊了,案子想拖也拖不了。 這孩子不容小覷。 薛有志朝站在下方的小小少年看了眼。 “他們污蔑我,嗚嗚……”姚黎玉哪里還有先前的囂張,掩面哭得狼狽不堪。 她十七歲還沒議親,婚事本就讓姚家發愁,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哪個高門還敢娶她。當然,現在她更害怕的是無法善了。 薛有志畢竟是官精,他為了給雙方緩沖的時間,于是以部分證詞仍需核實為由寬容三日。姚家松了口氣,程寒倒是無所謂。因為結果不會有什么改變。 程家兄妹的態度擺在那里,不接受和解,不會撤訴,姚黎玉必須付出代價。姚家許以高利都沒有讓兄妹兩人松口,最后不得不搬出“朝中有人”這套來壓人,結果程馥來一句:我朝中也有人,不如大家比比看誰的靠山更硬。 姚家氣得不輕,他們還真是派人快馬加鞭送信去京城。只是薛有志給的時間只有三天,趕是趕不及了,但未雨綢繆還是十分有必要的。姚黎玉萬一真被判入獄,也能像上回吳家人那樣安然無恙地回來。誰不知道吳永煦現在可好端端在吳家呆著呢,雖然不怎么出門了。 “跟我有什么關系?”吳纓心平氣和甚至面帶笑容地問吳令佐派來的大管事。 “三少爺……” “別,我早不是宗家人了,這聲三少爺當不起?!眳抢t打斷他。 “老爺說讓您務必將程家兄妹的火氣熄了,他們想要什么只管開口?!?/br> 吳纓從堆積如山的賬簿中抽出一本,“我問過了,他們不肯。你回吧?!狈笱苷l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