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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兩人來了這么長時間從未想過要去領略一番。 聞香和玖玖在京城就見過徐野數次,沒有白居和遠藤那么大的好奇心。她們這邊張羅午飯,兩個小伙在柴禾堆旁嘀嘀咕咕,似乎在拿金陵城的公子哥們跟徐野做對比。說到后面得出的結論就是徐公子單憑容貌就贏了。 程家這個小院因為住滿了人,所以沒有專門吃飯的地方,兩位主子平時就在書房里的小茶桌用飯,而下人們則在廚房或者自己的屋子里解決。 徐野總覺得這頓午飯有些過于豐盛了,本就不大的小茶桌此時擺得滿滿當當,幾乎不能再插進一個茶杯。而坐在對面的小姑娘,臉上紅撲撲的,像顆壽桃。嫩白靈活的小手拿著筷子,不斷給他的碗里夾菜,嘴里一本正經地講解菜式來源。 徐野恍惚了一會兒,說道:“陳氏與宋紹曦那位夫人在京中水火不容,景家若是知道你們兄妹的出身,難保不會遷怒,你們在金陵凡事小心?!?/br> “若是躲不過呢?”金陵景家就是那位宋紹曦的夫人景淑文的娘家。 “躲不過……那便隨心所欲吧?!彼故窍肟纯淳凹視粫娌灰樀綖殡y兩個已經被除族,等同于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 程馥沖他笑笑,“放心,我不怕他們?!弊顭o奈的日子已經過去,她有信心能應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我住了你哥哥的屋子,他回來住哪?” 程馥就沒覺得這是個問題,“要不你倆擠一擠,要不他睡書房?!睂嵲诓恍谐毯葑?,她睡書房。 聽到對方沒有讓他去客棧的打算,徐野放下心來。 漁北書院 程寒見到搓著手在大門口等他的白居,納悶他怎么突然過來,擔心是不是meimei那邊有什么事。 “少爺,是小姐怕您衣裳不夠,讓我給您送幾身。還有今日一早打京城來了位徐公子,說是要在金陵過年。小姐讓您不忙了就早些回家?!卑拙右贿呎f著,一邊從馬車里將兩個大包袱抱出來,交到朝暉手上。 程寒有些意外,這樣的天氣,徐野竟然說南下就南下,一路上怕是夠累的。 “meimei可好?” “小姐說她好著呢,讓您別擔心?!闭f著又鉆進車里,提了兩個還有些熱氣的八層大食盒出來,“少爺您的屋子在哪兒?”白居想幫他送進去,但又不知道會不會破壞規矩。 他來過漁北書院幾回,但幾乎次次都在大門口等候。早聽說里頭規矩大,學生最多只能帶一名男性隨從照顧起居,其他人不得入內。所以每次他都只能等值門的學生去通知程寒出來。 程寒接過他手中的食盒,“回去吧,好好聽小姐的話?!?/br> 目送白居架著馬車遠去,程寒轉身往回走。天氣越來越冷了,meimei這些衣裳送得還真及時。 “朝暉,去請邊寧和季銳?!?/br> “是?!?/br> 今年通過漁北書院考核的只有一人,所以程寒目前是整個書院唯一的“新生”。雖說不存在欺凌現象,但要住在書院里,論資排輩,只能選擇環境相對次一些的房舍。 他可不敢告訴meimei自己的屋子里連炕都沒有,更別說地龍了。這些日子全靠炭爐暖屋子。 漁北書院的學生并不多,加上程寒在內也就四十三人,其中十五人已經出去游學,有的人兩年沒回來了。邊寧的年紀最大,翻過年就二十了。因家境貧困,啟蒙得晚,靠后天努力才考進漁北書院?,F在除了跟季堰學知識外還兼顧書院的雜務,季堰允許他以此來抵消學費和食宿。 季銳則是季堰的小兒子,只有八歲,正是狗嫌貓厭的年紀,書院里只有程寒跟他年紀相仿,所以他莫名地愛黏著程寒,兩人時常同進同出。要不是程寒的屋子太冷,他估計都要跟人家同住同吃。之前聽說程寒有位孿生meimei,他還吵著要程寒把meimei嫁給他。 朝暉把話帶到后就回來了,他得將家里送來的衣裳整理好放進衣櫥里。程寒則把食盒打開,將里面的吃食擺在僅有的一張桌子上。又去燒了一壺熱茶。 季銳壯實得像個小牛,聽說他的乳名就是牛娃,大冬天的穿得極少,有時候還光著膀子在書院里爬上爬下。只要他不搞破壞,季堰都懶得搭理他。 “我媳婦又給你送吃的啦?”丟了手里的彈弓,季銳一屁股坐下,望著滿桌子香噴噴的食物,饞得直流口水。 “再胡說八道以后不叫你?!币皇菍Ψ街皇莻€孩子,程寒一定把他收拾得明明白白的。 季銳吐吐舌頭,拿起一塊芋頭糕大口吃起來。 邊寧在季銳吃第三塊的時候才過來,身上穿著打了兩個補丁的寬大厚棉衣,顯得本就消瘦的人更加單薄。書院的伙食很一般,住在里邊的窮學生們隔兩三日才能吃上一碗帶rou末的湯面。平日里想打牙祭,只能自己出去買,或者等家境好些的同窗從外頭帶些零嘴分給大家嘗嘗鮮。 程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歸為家境好的一類。 “朗晨,先生昨日提的那件事,你想好了么?”邊寧一直都不大好意思蹭吃蹭喝,所以每次都先挑饅頭。不過程家的饅頭是用新鮮牛乳和面,比外頭賣的好吃。 程寒也在啃饅頭,心不在焉道:“還沒?!?/br> 主要是不知道該怎么跟meimei提。以程馥對他的重視,要是聽到他說不在家過年,估計會哭鼻子吧……今天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美其名曰讓他吃好住好,還不是想告訴他,家里才是最舒服的,馬上要過年了,該回家了。 想到這里程寒就又窩心又想meimei又頭疼。 “聽說你讓樂平幫你寫書稿?若是他忙不過來,我……我也可以代勞?!边@事還是無意中從樂平那里得知,程寒并未向其他人透露過,對于自己也被列為外人,邊寧心里有些酸。 程寒擺擺手,“不是什么正經東西,不好勞煩兄長?!辈煌愋偷奈捏w,當然不能用同一種書寫方式。邊寧就是做正經文章的人,并不適合寫那些識不識字的百姓都能聽得懂的市井故事。 況且,都是窮困,但邊寧至少沒什么負債,而樂平不一樣,他的情況比邊寧更艱難。 見程寒沒有要他幫忙的意思,邊寧也不好強求。 內河 程馥本打算包一艘畫舫,卻不想今日游河的人這么多,竟沒有全空的。于是他們只好找了艘比較寬敞、內有獨立雅間的畫舫。上了船后才知道,這是金陵有名的商行——鴻澤行名下的產業。 “你可知內河沿岸都是什么場所?就敢帶我來游河?!毙煲按蜷_窗戶,朝四周掃了眼。 程馥懶懶地伏在桌上,懶懶地伸手勾茶壺要給自己倒茶,“那你是坐懷不亂的人嗎?”她腦中浮起徐野坐在雪白的毛皮軟塌上,衣襟敞開,手里拿著一只金酒杯,懷中坐著一位肌膚如雪,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