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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清沒有心情再回清涼寨過夜,讓車夫快馬加鞭回京,若是來不及進城,就在外城的客棧住一晚。 路上小哥哥板著臉,若不是稚氣未脫,顧長煙都覺得有些怕他。 挪了挪,挨上小哥哥,“你覺得程這個姓如何?”相傳始于周朝,是兩族的后裔。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姓是顧長煙上輩子的姓氏。 顧彥清僵硬的神色微緩,“meimei喜歡這個姓?” 顧長煙挽住他的手,嘟嘴不滿道:“從被除族那日起,你我之命就改了。憑什么如今換個名字還得經他人之手?” 顧彥清想了想,覺得meimei說得有道理,“那你喜歡程這個姓?” 顧長煙見他不那么氣了,遂點頭,“我叫程馥好了?!?/br> “……未免太隨意?!?/br> “哪隨意了?筆畫可多了,是馥郁芬香的那個馥?!边@是她上輩子的名字。當年她快出生,太爺爺重病時日不多,硬是強撐著挺到她出生后親自抱過她,給她起了這個名字,才依依不舍地離世。這個名字于她來說代表著重視和愛。 顧彥清托著腮幫子,看meimei眉飛色舞地描述程馥這個名字多好,先前的不快拋到九霄云外。是啊,事在人為,命由己定。 “那我就叫程寒?!?/br> 顧長煙吃驚,她本以為要爭論半日才能把小哥哥勸服,沒想到對方比她還干脆。 “哪個han?” “寒冬臘月的寒?!?/br> 顧長煙心下微沉,暗暗嘆息,面上卻像個純憑喜好來做決定的小姑娘,“不妥不妥,冷冷冰冰的,我看就叫程炙吧?炙手可熱?!倍嗪玫脑⒁?。 顧彥清只是笑,并沒有答應。寒這個名,于他來說有警示的作用。無時無刻提醒自己,他們兄妹所經歷的一切,那一張張令他生寒的面孔,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們都生不如死,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凄風苦雨,雪窖冰天。 同在車里的玖玖張著嘴不可置信地望著兄妹二人,改名換姓這么重要的事,既然隨隨便便就在疾行中的馬車里決定了。 雖說并沒有趕上城門關閉之前進城,但兩人因為名字的事心情變得很不錯。先是在外城找了家還過得去的飯莊吃了頓山味,接著找了家靠近城門的客棧入住。 改名要去衙門做登錄,顧長煙手上的產業都得跟著改。他們現在想快些到金陵安頓,所以這種事若要加急,就得找徐野或者翁齊敏幫忙。顧長煙想到最近給徐家小六添了不少麻煩,不好再叨擾人家。于是打定主意找好閨蜜翁齊敏。 在客棧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馬不停蹄地進城了。聞香年紀小,剛跟主子不久,難免有些擔心。她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一遍。還剪了主子不穿的舊衣服和碎布,加了些棉絮,給兩只貓縫制了兩個厚厚的小窩。就這么等啊等,總算把人給等回來了。 冬瓜的兒子因為黃毛多于白毛,故而得了個南瓜的名字。兩只貓腦袋都大,看起來像兩只虎頭虎腦的小胖子。 “臉大吃虧說的就是你們?!鳖欓L煙圈著兩只貓玩了會兒,命聞香去取紙筆出來,她要給翁齊敏寫信。 只是信還未來得及送出去,徐野就來了。 顧長煙才想起徐野昨日殿試,便好奇道:“考得如何?” “不難?!毙煲按鸬迷频L輕。 顧長煙胯下臉,“我是問你考了第幾?” “自然是第一?!毙煲耙桓崩硭斎坏淖炷?。 “狀元?”她不是小看徐野,只是這人自從會試之后貌似就沒怎么專心溫書,她以為他充其量考個二甲,心里還為他難過了一陣,也覺得自己欠人家頗多。 結果……真是呵呵了。 顧長煙伸出手,“厚臉皮求你送件小物給我,不拘什么都行,沾沾喜氣?!毙「绺鐚硪惨伎婆e,狀元郎的東西自然能當做好意頭。 徐野微愣,然后從腰間取下一枚拇指大小的墨玉印,有些鄭重地放到她手上。 “這是給你的,顧彥清我另有安排?!?/br> 顧長煙反復看那枚小印章,總覺得不是一般之物,想還回去。 “會不會太貴重了點……”她干笑兩聲。 “既是送你,拿著便是。此印與徐家無關?!敝淮硭?。 聽到與徐家無關,顧長煙松了口氣,將小印珍視地放進自己的印盒里。接著她把改名的事告訴了對方,徐野聽說他們要改名換姓,有些意外,同時也能理解。若非顧家傷他們太深,他們不會連顧家賜予的姓名都嫌惡了。 “更名之事我幫你們辦,最快明日午后?!?/br> 顧長煙嘴角微抽,沒想到最后還是要麻煩這個人。她里默默哀嚎,欠的人情什么時候才能還上啊。 “你想吃火鍋嗎?”不自覺卷起的小拳頭乖乖放在桌上,一雙明眸真誠地注視著對面的少年。 徐野目光微閃,似是漫不經心地別開臉,齒間緩緩擠出兩個字,“也可?!?/br> 御書房 大理寺處置陳年舊案,上下都忙了一陣子,大家伙面上不顯,私下怨聲不絕。徐則全當沒聽到,該干嘛依舊干嘛,案子能結就結,不能結就擱置,他并不畏懼上頭降罪。 承啟帝趙隨脾氣并不好,但幸在他于朝政上還算清明,盡管對徐則仍沒好臉色,但“翻舊案”的事總算不了了之了。 “朕記得你家徐六今年十七,可有議親?”徐野是特別的,他自小就一副典型紈绔子弟做派,但偏生讀書又奇好,這樣矛盾的人,在大越還真不多。 承啟帝也說不上來自己喜不喜歡徐野,只是每次見那孩子,都讓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明明生得一張好皮囊,讀書又有天賦,怎么行事風格這么敗好感。好幾次京城紈绔們鬧大事,都有他當烏合之眾的影子。 所幸如今高中,想必丟翰林院幾年,應該能把那通身毛病改了。 “回皇上,犬子今年十七,未曾議親,不過犬子先前透露已有戀慕之人?!毙靹t不疾不徐地答道。 承啟帝擱下筆,抬頭瞅他一眼,“戀慕誰?” 徐則為難道:“微臣不知?!?/br> “胡鬧,他有屬意的人你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不知?”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人父的自覺? 徐則苦著臉,“兒大不中留?!便皭?。 承啟帝忽略他那張做作的臉,“今日皇后來求朕給他侄女寧穎指婚,你猜寧家看上誰?” 徐則大驚失色,“此事太子殿下可知?” 承啟帝不解,“與太子何干?” “皇上,微臣斗膽說幾句,武定郡王雖是異姓王,可畢竟是外戚。聯姻一方若是無實權的富貴門庭便罷,若是手握要職的,難保不會被人詬病另有所圖。武定郡王乃皇后娘娘的母家,太子殿下與睿王殿下的外祖家,身份地位與一般外戚大不相同,一舉一動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