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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外頭只剩下一個婆子在守著,且因愈發混亂的局面這個婆子有些等不住了,不停地往各處探頭探腦,像是等什么人來力挽狂瀾。 喜兒佯裝著急,“嬤嬤不好了,三位小姐都傷得不輕,勞煩您快去請國公爺和老夫人?!?/br> “再等等吧,魏家的已經去了?!蹦菋邒唠m然態度依舊不善,但顯然比先前更為不安。 “那不然嬤嬤進去看看吧,這么多人都拉不住三位小姐,若是老夫人怪罪下來,咱們都得吃板子?!毕矁撼槌榇畲畹乜奁饋?,邊哭邊抱怨做份差事怎么那么難。 那婆子果然經不住,對她道,“你在這看著?!?/br> 而此時內院的動靜也幫了喜兒的忙,那婆子的步履本還有些猶豫,乍然聽到書房傳來的驚叫聲,便再也顧不上了,匆忙地趕去“救駕”。想著護住大小姐和二小姐,沒準還能得老太太和國公爺的賞。 喜兒見人已經走遠,便不再耽擱,從另一邊的小徑悄悄地往灑掃仆婦住的偏院跑去。那邊有一道小門,連接外院,之前顧長煙因為要張羅小酒館的事,所以特地打點過那邊的門房。此時這些做粗重活計的下人還不知道木槿院發生的事,喜兒只說出去尋三少爺,看門的人就放行了。 出了小門,七拐八彎地避開府上幾位管事的宅院,喜兒總算跑到了人頭攢動的大街上。她顧不上歇息片刻,招呼了一頂轎子便往翁家趕去。 顧彥清收到消息時,顧長煙早已被人堵了嘴,五花大綁丟進馬車送出城外。他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直接往城門趕去??上允沁t了一步,城門剛剛關閉。 徐府 廣植今日約了露水閣的紅顏知己喝小酒,時間還早,他喜歡“姍姍來遲”,所以并不著急著乘馬車。忽然瞥見大門旁邊一個扶著雙膝,氣喘吁吁的孩子,顯然剛到沒多久,尚未通報。 “找誰?”廣植見他嘴唇發白,顯然是一路狂奔累出來的。 “我……我找徐六……公子,徐野……有急事?!鳖檹┣迮Π言捳f完。 廣植扭頭對旁邊的小廝道:“去看看公子在不在?!?/br> 不多時那名小廝跑出來,“廣爺,公子不在,老爺說下晌時公子收到什么消息出城了?!?/br> 聞言,顧彥清沮喪地垂下頭。 廣植挑眉,“送消息的人是誰?” “風嘯?!?/br> 廣植盯著顧彥清若有所思,“你隨我來?!?/br> 因春宴那日惹了皇上不痛快,徐則近期是忙得腳不沾地。他也納悶皇上哪翻出來這么多冗積多年的冤假錯案。 “顧三小姐?”盯著案宗好半天,有點老眼昏花。 顧彥清沒有因為對方錯認自己而不悅,反而畢恭畢敬地行禮,“學生顧彥清拜見徐大人?!?/br> 徐則尷尬了,“哦,抱歉,你同你meimei太過相似?!辈畔肫痤櫦易钚〉囊浑p兒女是雙生子。 “你meimei可好?”當日宮里派了太醫隨行,應該問題不大。 顧彥清還在整理措辭,廣植就先開口了,“我在門外碰見這孩子,說是找徐野?!?/br> 徐則轉念一想就猜到徐野怕是已經不在家里,無奈地笑了,“馬上就要殿試,這小子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考砸?!?/br> “你先去歇著,我派人去尋他回來?!?/br> 顧彥清張嘴要拒絕,徐則打斷他,“徐野能幫你?!?/br> 小丫鬟領顧彥清下去后,徐則與廣植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得,廣植現在也沒心思去喝花酒了。拉了張椅子到徐則的書案邊,一屁股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等徐則給他沏茶。 “風嘯在幫他盯什么人?” 徐則放下茶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案宗合上,用過的筆丟進筆洗中,“cao這么多心做什么,我這個親爹都不管他?!碑斈晷煳宸蛉松a,產房外除了徐則還有廣植,很多時候徐野的事就是廣植的事,徐則理解他那種亦師亦父的關切。 “采育?!?/br> 黑影消無聲息地打開門走進來。 徐則把一塊胭脂色紋路繁復的牌子丟給他,“告訴徐野,顧三公子在家里等他?!贝罄硭碌难圃诜菓饡r任何時間都可以出城。要說這還是他上任后爭取到的。 采育閃出書房,徐則見廣植眉頭緊鎖,輕笑道:“兒大不中留,待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眱鹤酉掳肽昃褪吡?,早不是他們這些老家伙隨便哄騙就乖乖把自己給賣了的年紀?!靶辛藙e在我跟前礙眼,去你的露水樓尋歡吧?!毙靹t趕客。 顧長煙在一片漆黑中冷醒,感覺到身上多處地方火辣辣的擦傷之疼,她努力支撐自己坐起來。屋里沒有燈,只有窗戶的破洞投下的一縷薄薄的夜光。忽然一道凄楚的哭聲從屋外傳來,嚇了她一跳。 慢慢挪下床,就著那微弱的光線,她摸到了窗戶邊,透過破洞往外看,確認這里是個破敗且雜亂的小院子,只有院門一掛燈籠,對面屋的門口坐了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也就是哭聲的來源。顧長煙觀察了好一陣,發現對方時而靜坐,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這邊,像是與顧長煙對視,時而做出一些怪異的動作,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念什么。 她瘋了。 顧長煙很快得出結論。 介于不確定對面那個女人會做出什么事來,顧長煙沒有想法子點燈。只是挪到門邊,緊挨著門板卷縮著身軀坐下。 忽然外頭傳來一聲悶哼,顧長煙昏昏欲睡中驚醒過來,忙爬到窗戶邊往外看,發現原先坐在對面的瘋子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她捂著胸口暗罵嚇人??蛇€未緩過勁,更嚇人的事發生了,她旁邊的門突然開了,一道黑影竄進來。緊接著火折子的光線照亮了整個世界…… 她看到了一張舉世無雙的臉,“你……你怎么來了?”她心有余悸地壓低聲音。 徐野沒有解釋,塞了個包袱給她,然后自顧自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顧長煙打開包袱,里面有一件厚披風和一包食物,rou餅的香味讓她肚子發出了一陣尷尬的聲響。 她不客氣掰了塊rou餅放進嘴里,目光隨著徐野移動,也漸漸看清楚屋子真實的模樣。她沒有驚訝,沒有難過,家廟嘛,誰到這里都不是當主子的。床上積灰很厚,沒有席子沒有被褥,只有散落的黃符,顧長煙先前睡在上面,愣生生當了回抹布,睡干凈了一塊地方。 徐野打開衣柜,結果門掉了,揚起濃煙般的塵土,更惡心的是衣柜里放的不是衣裳被褥,而是幾副破碗筷和一堆動物骨頭。 “走吧,這里沒法住?!彼郧皡f助他老子辦案,去過沈家的家廟,環境比這里強不止一星半點。 “能走去哪?”顧長煙笑盈盈地問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放心?!?/br> 少年的誠懇自然不是假的,她也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我想見顧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