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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中饋不如就交出去?!?/br> “這……為何?”唐姨娘心驚。 顧彥雅嘆氣,“父親還年輕,祖母不會讓后宅無主的?!本团鲁嗽偃⒅?,還有新姨娘要進來。 唐姨娘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不是蠢人,“家宴之后就提?!?/br> “您有分寸就好,老太太未必想費神,咱們要的就是老太太的主動授意?!边@樣將來若有人拿這件事挑撥,他們也不至于沒有還手之力。 回到木槿院,顧長煙沒有睡意,開始算自己手上剩下多少錢,然后查營造書冊,算蓋一個院子要花去多少錢。她總有不好的預感,所以對錢也愈發執著。 “這又是哪來的?”怎么哥哥又去給人寫功課了不成? “賭題賺的?!鳖檹┣鍙奈聪氘斦傻娜?,只要能讓meimei過上好日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但這樣的念頭是萬萬不敢向meimei表露的。 聞言,顧長煙睜大眼睛,收起了先前的惱怒,“什么是賭題?” 南市有一座賢明樓,不時有世家子弟開局,與一般賭坊的路數不同,賢明樓賭的是試題、朝政、官家婚配之類的。前些日子,顧彥清從族學里幾個紈绔嘴里聽說了有皇親國戚開局賭國子監例考試題的事,于是就押上了meimei給的日?;ㄓ?,結果還真給他押中了五道題。十兩銀子翻了十二倍。 聽說不是去賭坊,又是富家子弟們的消遣,顧長煙便不計較了,只叮囑他不要深陷其中,還有那些正經賭坊是萬萬不可去的。顧彥清比她清楚賭有多害人,哪里會逆著她。 “咱們夠錢蓋院子了?”顧彥清納悶。 他們手頭上這些積攢可以在京城偏僻的地方買個現成的小院子,不過花出去就沒錢給鋪子備貨和周轉了。 顧長煙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哥哥。 照她原來的設想,先花錢請外城地少的閑農們幫忙,把地都開墾了,但這其中涉及方面比較多,還得有靠譜的管事監督才好,而她不可能每日拋頭露面去張羅這些事,所以她最終決定把田都佃出去。過完年給翁齊敏下帖子,找個借口出城去住一陣子,將這些事盡快辦妥。這樣節省下來的錢銀應該足夠在莊子上修一座院子。 顧彥清瞧meimei桌上的圖紙,院子構造十分普通,但是地窖未免也太多太大了點。頓時心下古怪,總覺得meimei似乎在未雨綢繆。 太醫的手段自不必說,安盛茂吃了幾副藥之后又得府上精心照料,到了第三天人已經大好。顧政見老太太高興,便著唐姨娘張羅家宴。 “爹爹,如今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唐姨娘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不如讓安姨娘也從旁幫襯著?!鳖欓L惜對顧政道。 安姨娘是又驚又喜,她心里忐忑,顧長瑜最近因為著急婚事,跟顧長惜不太對付她是知道的。她也好些日子沒在顧長惜跟前晃悠了,這乍然被提到,她不知對方是真為她好還是又算計什么壞事。 同樣想法的還有顧長瑜,但她自幼就習慣不當出頭人,所以由始至終都乖順地站在一旁等顧政和老太太的答復。 唐姨娘知道老太太不大喜歡安姨娘,有安姨娘出身庶出的原因,也有安姨娘進國公府做妾目的太明顯的原因。不過她想起兒子那日對自己說的話,便站了出來,“老爺,大小姐說的是,妾偶爾犯糊涂,若是有安meimei幫襯,倒是省心不少?!?/br> 顧政見她臉上誠懇,便轉臉尋求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面色不佳,嚴厲的目光掠過顧長惜和兩位姨娘,都沒瞧出什么不妥,便要點頭,這時魏嬤嬤上前,笑道:“老太太,咱么府上好些年沒熱鬧了,既然都是辦宴,不如也請京里的族親們過來?!?/br> 老太太先是納悶魏嬤嬤跟了自己這么多年,怎么還不了解她早就跟族親們不來往了,但順著魏嬤嬤似有似無的目光看去,下首坐了一排的女孩兒們,頓時理解了嬤嬤想表達的意思。也是,顧長惜的婚事沒了,顧長瑜也到了議親的年紀,顧彥云在金城關,可年紀已不小,顧彥雅與顧長惜同年,安盛茂、安明珠、段詩意年紀不大,以后卻是要為國公府掙臉面的…… “辦個雅會,你們要請誰,名單先報到我這兒來?!?/br> 老太太發話,顧長惜和顧長瑜都有些坐不住,腦子里飛快過了好些人的名字。安盛茂和安明珠臉上歡喜之情就比較明顯,他們沒想到剛上京就能結識權貴家的子弟,而段詩意則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憂。 比起顧長惜和顧長瑜長長的名單,顧長煙和顧彥清兩人的名單就寡淡多了,兩人湊在一起也只有五個人,刑部尚書府的翁齊敏和翁樊,大理寺卿家的徐野,再就是顧彥清族學里玩得比較好的兩個顧家子弟。老太太特別看不上顧家這些親戚,如今族親中當官的少之又少,顧彥清這兩個朋友家里都是一門心思從商。當然,令她最生氣的還是顧長煙,既然有皇家婚約,竟沒有想請四皇子,這樣木訥的性子,將來就算當上皇子正妃,也是個受人擺布的。 第12章 私會 梧桐書院就在梧桐莊上,屬于山長汪山海的私人產業,書院里學生四十余人,都是通過考試后才入的學,而得汪山海親傳的只有寥寥幾人。徐野跟其他人不同,他是汪山海教出來的學生,卻不愿意成為汪山海親傳弟子。 “你已經是舉人老爺,他們都說你不必回來?!卑司艢q的小胖子蹲在樹下仰著頭,嘴角和下巴還粘著餅屑,污黑的小手扶在膝頭。 “當我想來?”徐野翻身從樹杈上躍小。 汪山海乃當世大儒,門生遍布整個大越國,在朝廷掌握著極大的話語權。徐野是汪山海得意門生,但卻不是衣缽弟子。十年前徐則就反復叮囑過兒子,不能拜任何人為師,如果別人明示,覺得騎虎難下,便以有道士解過命,他沒有師徒緣為理由糊弄過去。 兒時的徐野并不太理解父親的意思,隨著年紀增長,對朝廷脈絡有了清晰認知后,才明白父親的用心良苦。拜師有時候跟站陣營沒分別。他們徐家有祖訓,只做純臣,否則將被族人所不容,面臨驅逐的懲戒。偶爾夜深人靜時他也會好奇父親那樣的性子和頭腦,不像是怕祖訓的人,父親為的大約還是他這個兒子吧…… “徐小六,有你的家書?!蓖跄咀哌^來,遞上一封略厚的信。 梧桐書院的學生有極富有的,也有極貧困的。沒錢的孩子怎么辦,自然是要在莊子里做活。比如伺候田地、看門做飯、修屋子、打掃。不過給有錢孩子私下洗衣打雜這種事在書院里是不允許的。汪山海曾收留了幾個身有殘疾的流浪軍奴,只有這幾個人才能接能賺錢的活。徐野的衣裳就是他們給洗。像王木這些外城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書院免了各類費用,他們就得輪流干書院公共的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