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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齊敏只是隨口問。 只要不做吃的,怎么樣都行。顧長煙心里如是答道。但面上卻沒發表想法。 今天沒下雨,這是天氣在轉好的現象,晚上還有了月亮。顧彥清在屋子里讀書,翁齊敏在海棠的服侍下沐浴,翁樊已經睡著。顧長煙既不想看書也沒有睡意,她獨自走出房門,在前堂屋檐下找到先前白日煮水果茶的小爐,燒了一壺白開水,然后坐在門檻上發呆。一直到喜兒過來勸她回去。 徐野是次日一早啟程的,他把剩下的糖藕和蜜棗都帶走了,翁樊倒是沒鬧,因為顧長煙又重新做了四罐放進溫泉里。同時還讓人準備了幾個竹筒,做溫泉熏rou飯??傊@趟外城之旅就是不斷給幾個孩子做吃食。她并沒有不高興,找回了點上輩子的生活方式,有些感慨罷了。 回城的那日,天上難得的出了太陽。翁齊敏的莊子上除了糧食便是家禽,她讓人綁了二十只肥雞加上兩筐藕,讓顧長煙帶回去。顧長煙本不想要,這幾日又吃又住還拿,她有些過意不去??上刖芙^的時候,廚娘已經把雞裝進籠子里抬進馬車。 梁國公府上的人聽說兄妹倆帶回二十只雞,自然是說什么的都有。小兄妹并不在意,倒是喜兒在總管跟前委婉地說,若是大廚房看不上,她們不介意把雞帶回木槿院??偣苣睦锸呛唵蔚娜?,當晚府上好些愛嚼舌根的下人都遭了訓斥。 “少爺,小人查到了,睿王生辰那日,二小姐跟蹤大小姐,發現了大小姐同威遠侯府世子在林子里私會。二小姐返回觀景臺,尋了幾位小姐再次同去,沒見著威遠侯世子,二小姐卻非要指責大小姐行徑可疑,然后大小姐推了二小姐?!边@就是為什么當天顧長瑜換了衣裳,還臉色不佳的原因。 “后來大小姐讓人把二小姐車駕的馬給毒了,二小姐氣不過,搶了您和三小姐的車駕回府。大小姐車駕的馬并沒有出事,是怕二小姐跟國公爺告狀,所以也假稱自己的車駕出了事?!卑炎约阂卜旁谑芎φ叩牧錾?,自然能誤導國公爺。 話又說回來,他們這樣的下人都能查到當日的真相,國公爺難道查不到么?這是偏心偏到天涯海角了,事到如今還想著為長女遮羞。 顧彥清厭煩不已,顧長惜和顧長瑜兩人你死我活誰在乎,但她們不該把顧長煙拉下水。這筆賬他記下了,總有一天連本帶利為meimei討回來。而顧長煙思考的方面跟小哥哥又不大相同,她好奇顧長惜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讓馬中毒的東西。 睿王府 每回太子來,府上氛圍就不大好。大伙兒平日里本就精神緊繃,一到這時候就更提心吊膽的。自打四殿下傷了腿之后,好好的人性情大變,脾性陰晴不定,別說下人們了,就皇上的嘴他都敢頂。偏誰都知道他是個什么情況,也就都縱著他。久而久之他更有恃無恐,睿王府也就成了別人輕易不敢登門的地界。上回生辰宴要不是太子妃到皇后娘娘跟前提了,皇后想讓兒子開心些,估計也是辦不成的。 云玨端著一碗甜湯來到白葉居,保養極好的手指在門上輕叩三下,沒等里邊人回應便推門而入。 趙燕然坐在木輪椅上,正專心翻閱賬簿。這樣的日子已經好久了,久到云玨也忘了具體多少個日夜。她時常陷入矛盾,舉棋不定。自己是該留下陪伴他一世,還是去追尋自己的前程,畢竟她還年輕。 趙燕然并沒有抬頭,只是見對方杵在一旁遲遲沒動靜,有些不耐煩,“有事?” 云玨回過神,“殿下,奴婢給您做了甜湯,您趁熱用?!彼龖T來擅長這些小食,早年在皇后的宮里就常做,連皇上和諸皇子們都曾贊不絕口。 只是,這些人里不包括趙燕然罷了。 “知道了?!弊詮氖軅?,趙燕然改了生活習性,每日只忙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事務。別人眼里他是自暴自棄,他也懶得解釋。 云玨將甜湯放在茶桌上,行了個禮欲離開白葉居,趙燕然卻想起什么,叫住了她。 趙燕然是皇上的嫡次子,上頭有個同母太子哥,地位之尊貴不言而喻。即便現在殘廢了,那也還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趙燕然長相上不算標準的美男子,但有一張討喜的娃娃臉,跟他皇帝老爹年少時一個模子,很容易給別人好相處的印象。而之前他也確實是個很好相處,交友廣闊的人。 直到那場變故發生,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老天幫他做了選擇。 “殿下還有什么吩咐?”云玨低眉順眼。 “記得去歲就說放你出府了,怎么,還沒想好去處么?”趙燕然轉動輪椅,面向她。 云玨心下微愕,她沒想到趙燕然會重提這件事,或者說她一直在等趙燕然什么時候想起來。她確實想走,尤其是趙燕然性情大變后。那種無法掌控一個人的感覺令她不安,而更多的是對自己前程的擔憂。一個再得寵的王爺又如何,殘廢了就注定此生不會有更大的造化,她不想一輩子困在這一方天地里。 但心里怎么想和面上表現卻是不能一致的,于是她跪了下來,“是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殿下要趕奴婢走?”兩行清淚自然是少不了的。 看著下方哭得梨花帶雨的云玨,趙燕然內心毫無波瀾。自從受傷后,他徹底靜下心來,好好審視了自己和身邊的人。過去沒留意的,這兩年都看清了不少。 云玨自小入宮,是母后貼身婢女,在宮里頗有臉面,小嬪妃們有時候還得看她臉色,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她非池中物,遲早有造化。 趙燕然過去跟云玨沒什么交集,因為他實在太多事要做,太多宴要赴,除了父母親人,他很少有時間跟下人們交流。但就在他要離宮開府前,皇后把云玨給了他。趙燕然當時沒想那么多,他忙著開府啊,這可是大事,必須弄得富麗堂皇的好招待朋友。盡管不明白皇后當時真實意圖,但母后總不會害他。于是,云玨就這樣成了他的通房。 皇后當初的意思是,云玨是給他那方面啟蒙用的,但不可馬上扶起來,得有了正妃后才能抬成姨娘。趙燕然心有所屬,也知道自己有一門婚事,而本身對一個宮女也沒什么感情,所以皇后的叮囑他是聽從的。加上云玨一直沒透露出明顯意圖,都是這副乖巧懂事進退得體的模樣,他也就沒想那么多。 后來他受傷,沒了花天酒地,沒了人情往來,日子清冷平靜,好多之前沒留意過的事,漸漸清晰起來。云玨,他便不想再留了。 “看在你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我會盡可能成全你。盡快給我答復,否則莊子和寺廟你選一個?!?/br> 人出去后,劉總管進來,“爺,梁國公府的事您要不要聽聽?” 趙燕然挑眉又皺眉,這樁婚事實在是讓他難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