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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電梯,關門下去。 這兩天,焉晗雖然一直在別的病房休息,但是沈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賠罪她是知道的,偶爾席家的親戚們來看她時會說給她聽,只不過她沒出過病房,就一直沒打過照面,人去都是到席權那個病房去的。 今天算是第一次遇上,還想從她這套什么近乎,求什么情,她不把沈家那位混賬丟出北市去不許在北市就醫就不錯了。 邊上的司機看焉晗臉色有些差,跟她說:“沈家那波人一天來兩次,整個家族都來遍了,就是沒見到席家的長輩一次,一直都是席總堂哥在招待那些人,他也不表什么態,只在第一次來人的時候說,席總還沒脫離生命危險,還搭上了個弟妹也昏迷住院了,所以現在沒心情說這個,以后再談?!?/br> “嗯?!?/br> “然后沈家的人就很害怕,天天來,一天來幾次賠罪,就一直想見席總父親和大伯父,就是沒見著,人一到樓下,樓上席家的長輩就走人了?!?/br> “既然這樣,他們為什么還天天來,不老實待著過一陣?” “席氏在打擊沈氏,這兩天沈氏跌得很急?!?/br> “哦?!彪y怪。 焉晗很滿意地出了電梯,看到外面竟然有了朝陽,“雨什么時候停的呀?” “大概一個小時前吧,下了一夜?!?/br> 焉晗掩唇輕咳了一下,一夜趴在床前,顯然在這個天氣里著涼了。 她揉揉還困倦的眉心,“送我回老宅吧,我去看看爺爺奶奶?!北緛砟翘炀鸵チ?,然后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樓上病房里,兩個小時后,病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下,在薄薄朝霞里,輕輕睜開眼睛。 杭韻聽到一點聲響,和邊上的大伯母轉頭,隨后馬上走過去,“席權?!?/br> 床上的男人看了看她們,聲音低低暗啞地喊了人,隨后他母親馬上出去打電話。 剩下的大伯母在病床邊問他有沒有不舒服。 席權眼睛環顧四周,最后說:“我記得,焉晗沒有在我車上,有嗎?” “沒有沒有,”大伯母微笑,給他拉拉被子,“你這剛醒不清醒呢,焉晗沒有和你一輛車,放心?!?/br> 席權松了口氣,抬眸,“那……她人呢?” “她昨晚在醫院待了一夜,剛剛回去休息了?!?/br> 席權點頭,閉上眼睛休息了會兒,人還沒辦法說太多話,渾身都疼。 等到席家的長輩來了,他撐著喊了人,說了幾句,隨后就再次睡了。 睡前,他問他母親:“焉晗昨晚在醫院?” “對啊,本來讓她回去休息,可她去了又回來了,然后昨晚在你病床前趴著睡了一夜呢,早上臉色有些不好?!?/br> 席權抬眸,看向隔壁的床,“為什么趴著睡了一夜?!?/br> 杭韻微笑,“不知道呀,昨晚她來了之后,我們就都出去了,早上才進來?!?/br> 他緩緩點點頭。 杭韻:“她流產了沒養好呢,你去巴黎怎么也沒照顧好人?” 席權緩了緩,閉上眼睛,“嗯,我沒照顧好她?!?/br> 杭韻嘆氣,“那出院后,好好照顧呀?!?/br> 席權腦海里飄過一張臉,想了那張臉一會兒,問,“焉晗什么時候會來醫院?” “怎么了?想她了,”杭韻調笑,“早知道你會這么快醒來,她也不會走的?,F在就不打電話給她了,人應該已經睡著了,午后我再打給她?!?/br> “嗯?!?/br> “她其實也知道你今天應該會醒,早上進來,你握著她的手呢?!?/br> 席權眉眼微動,看著他母親,隨后看向自己的手。 人不多時讓他再休息,出去了,病房中里外安靜了起來。 席權盯著自己手,回想昨晚,昨晚,他好像聽到,好像是聽到她的聲音說,她要是在那輛車上,可能就不會……不會怎么樣。 然后他并不想她在那輛車上,不想她出事,就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 好像是這樣,然后他早上醒來時,才會恍惚中以為她在他車上。 席權沒睡著,只閉上眼睛休息,想等午后,她來醫院。 只是中午的時候,她還沒來,幾個朋友來醫院看他了。 人一進來就打趣,“醒了,席總有福氣啊,連個姻娶的老婆,居然能在你出事的時候,直接哭暈過去,不可思議?!?/br> 席權微微掀起眼皮,看著說話的段逸,“你說什么?” 經現在旁的沙發坐下,疊起退悠悠道,“他說,你老婆暈倒的事?!?/br> 席權看了幾個好友一眼,“暈倒?焉晗?” 幾人都挑眉,“怎么你還不知道???” 段逸四下看了看:“焉總不在呢?!彼栈貋磙D頭看席權,“就你出事那天,在手術室門口,你家老婆到了沒一會兒就撐不住哭了,趴在你大舅子懷里傷心得不行,然后席家那么多人勸她回去休息她不回去,就一直在追問你大舅子你的傷情。然后,不久醫生就出來,下了你的病危通知書,她聽完就愣住了,然后在要給你簽字的時候,忽然就暈了過去?!?/br> 席權定定看著他,目光灼灼,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暈了過去? 她看到他的病危通知書……暈倒了。 席權眼底黑得像有墨暈染開,一動不動。 經現淺笑感嘆,“焉總這還真是少見了?!?/br> 段逸,“那是直接讓人羨慕嫉妒恨了,老子這輩子要有哪個女人給我哭暈過去,死也值了?!?/br> 邊上的朋友明驍笑開,“那就算了吧,你看焉晗那天那個樣,說來我們席總該心疼了,直接受不了那個刺激暈了過去啊?!?/br> 席權盯著朋友,腦海里再次泛過某張臉,那天在機場和他無情地說,自己喊了車來的那張臉。 她暈倒了?為他暈倒了? 那為什么,說離婚的時候要那么決絕。 席權腦海里又漂浮過幾年前的某個夜晚,兩人談“結婚”的夜晚。 當時席氏昀霆兩家公司合作了個項目,很是愉快,慶功晚宴上,焉晗替父親出席。 酒過三巡之時,她提著裙擺舉著酒杯款款朝宴席上的某個矜貴男人走去,到時粗略又直白地跟他說了一下她今晚來的目的。 昀霆彼時內部四面楚歌,只能借外部的力量擺平這些麻煩事,而出面聯姻的人是她。 當時說完這句話,焉晗和他碰了個杯,盈盈一笑。 后來席權也一直記得,那會兒是初冬,外面冷風蕭索,她穿著露肩禮服在璀璨的宴廳中,鎖骨在白得反光的皮膚上連成一條直線,披著灼灼光澤,整個人在深夜的室內像玫瑰一樣,有那么些讓人移不開眼。 她飲完酒,說因為是她要犧牲,所以合作的公司由她來挑,她看中的一家是席氏的死對頭,還有另一家就是席氏集團,不過她還是傾向于席氏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