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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小女孩路過踩到她的群擺，焉晗低頭去看。

    她仰頭看了起來，粉粉嫩嫩漂亮又精致，像個娃娃，然后開口。焉晗以為她要說對不起，結果小女孩來了句，“你好漂亮啊?！?/br>
    焉晗微頓，隨即看席權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彎下身，逗了下，“是嗎？你也好漂亮哦?！?/br>
    小女孩笑起來，還站停沒走了。

    焉晗忍不住抱起來放在膝上玩了會兒，基本上是兩人在互夸，她逗一句小朋友就會回一句，就很惹人心軟。

    焉晗恨不得親一口，看，連一只小可愛都比席總惹人開心。

    她還直接說了，“發現沒，比你讓人開心多了，你白活了這么多年?！?/br>
    席權：“……”

    他悠悠看著這張逗小朋友逗得笑靨如花的臉，想起那次她胃炎住院在醫院洗手間發生的事。

    須臾后等小孩子被大人接走了，席權隨口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焉晗坐直起來，扭頭看身側的人，“嗯？席總忽然想生了嗎？”

    席權扯扯唇，沒說話。

    焉晗看他這模樣，就是問她的時候沒想過，但是要生，也可以。

    那邊儀式完成了，大家往宴廳走，兩人也慢條斯理起了身。

    她邊走邊淡淡道：“現在不生吧，等我們穩定了再說?！?/br>
    席權大概是不明白這個“穩定”是什么意思，挑眉。

    焉晗挽著他的手，邊走邊低低道：“就是我們現在還不穩定啊，前陣子不是還要離婚么？”

    席權沒說話。

    進了宴廳，兩人找了位置坐下，焉晗偏頭看他，微笑：“要是生了孩子后，又離婚怎么辦？”

    話落她端起一杯香檳，和他碰了下，喝完又說：“離了孩子歸誰??？你們席家不可能讓孩子流落在外不住家里吧？那我不是什么都沒有了嗎？”

    席權斂著眉朝她看去，“什么亂七八糟的?！?/br>
    焉晗又喝了口酒，懶洋洋低語：“不是么？折騰了幾年，最后除了讓昀霆渡過難關，我自己卻什么都沒得到，還失去半條命?！?/br>
    席權聲音低沉：“我在你心里那么不堪嗎？”

    焉晗失笑，又倒了酒，“沒有，只是這樣的聯姻基礎，這樣背景下的婚姻，讓人不敢過多妄想，想得多失得多?！?/br>
    她一口飲盡杯子里的剔透液體，連喝了兩杯就覺得思緒有些放松了，語氣也有些懶倦，所以話也不知不覺有些多，“席總你又不是不知道，連我娘家的人都在利用我?！?/br>
    她歪頭瞥他，“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么是值得信賴的，不好意思，席總，不是針對你?！?/br>
    席權直勾勾看著她。

    焉晗又喝了一口，輕呼口氣，“那陣子我爸爸生病，我特別害怕，”她湊近他，“你知道我怕什么嗎？”

    席權按住她還去倒酒的手，她卻輕飄飄抽走，微笑，“這玩意喝不醉的，沒事，就是讓人放松而已?！?/br>
    她倒完繼續輕抿一口，扭頭看他，“我怕他走了，他要是走了，我就無依無靠了?！?/br>
    席權斂眉：“你怎么會無依無靠，你不是還有我?！?/br>
    焉晗笑了起來，“有你？”她沉默地看了他十秒，最后紅唇輕輕一動，“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那會兒，離婚呢?！?/br>
    席權靜默起來。

    身側軟軟的聲音繼續傳來，“所以，現在太不穩定了，誰知道我們這種攜手出席婚禮的場面能維持多久呢，是吧？我才不會這個時候生個小寶貝出來，我承受不起這種事情，我一個人過的都是走一日看一日的日子，我生他來干嘛?！?/br>
    席權深呼吸口氣，“我沒讓你生?！?/br>
    “我知道，你怎么可能想生，開玩笑?！?/br>
    席權偏頭，默了默，問：“怎么就開玩笑了？”

    “因為你之前拒絕過我，”她笑一笑，又碰了下杯，“忘了嗎？雖然你這會兒態度可有可無了，但是席權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下決定了，這輩子都不給你生?！?/br>
    “……”

    “當然，時間久了，還是有必要生一個的，畢竟你席家家大業大，沒繼承人怎么行。但是，”她喝酒，懶洋洋的，“現在就為時過早，嗯，現在要生，你怕是得跪著求我?！?/br>
    “……”

    她湊近，巧笑嫣然，臉上因為喝了酒粉粉撲撲的，一雙動人的桃花眼輕眨，“怎么樣？你還記得你那天說的么？要不你求我一下？”

    席權深呼吸口氣，聲線冷冷低低，再次強調，“不生?！?/br>
    “哦?！?/br>
    “你不想生的話，就我們倆到老完全沒問題?！?/br>
    焉晗輕笑，“是嗎？你有信心和我過到老呀？”她輕晃酒杯，“我有點沒信心哦?！?/br>
    “協議不是改了嗎？你哪來的沒信心？”

    焉晗正要說話，剛好新人過來敬酒了。

    新郎官似乎是商人，認識席權，她被席總牽起來應酬了。

    原來是做好準備介紹“我老公，席權”的，結果最后變成席總說了句，“我夫人?！?/br>
    接著新娘子甜甜補了一句：“Sixteen 的cd哦，我這件禮服的設計師?！?/br>
    新郎恍然，敬佩紳士地夸了起來，焉晗靠著席權微笑。

    兩個男人聊了兩句，喝了幾杯酒后，兩人才重新坐下。

    焉晗隨口低語：“一直忙著，發現偶爾出來玩玩也不錯，席總認識的人好多?！?/br>
    席權沒說話。

    焉晗轉念又續起了剛剛的話題，說，“協議，”她淺笑，“說起來這個協議還挺人性化，不過這協議改了，不是更方便離婚了么？”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席權舉杯的手一頓，隨后繼續喝了杯子里的酒。

    焉晗歪頭看去，“沒有，只是說了個可能性，到了那個時候，輕易就離婚了?！彼σ恍?，“不過席總你改協議，是因為最近這件事，所以想調整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嗎？讓這段關系正常一些嗎？”

    席權靜默須臾，沒有開口。

    焉晗倒是看懂了他這個沉默是什么意思，基本上這個男人的所有表情語言她都懂，“那好啊，以后好好過啊?！彼此?，“不過我后半生應該就這樣在巴黎了?！?/br>
    “你不回去了？”

    “會去看長輩，”她端起剔透的杯子，語氣輕松愜意，“至于你，你要是破天荒的想你老婆了，就來，我是不會因為想你什么的，回去的?！?/br>
    席權看她飲完放下的酒杯，又目光灼灼地看她喝紅了的臉，不知為何，莫名心口有些不舒服，好像她今晚每一句話都像冬天的冷雨，刮得人心口發疼。

    她說話的語氣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么。

    ☆、禮服。

    等到宴席結束, 外面已經一片漆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