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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如果她沒有那么忙碌,如果她能主動地問候一聲,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 秦憶梵懷著滿滿地自責, 抿著嘴唇,步子又加快了一些。 秦憶梵并沒有立刻去到7號桌,而是找服務生討了醫藥包,才忐忑地走過去。她撕開一個創口貼,朝著那個背影的后頸處貼上去。 許特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異感,撇頭間發現了她的身影。于是,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落在肩上的手腕,重重將她甩到對面的軟椅上,不肯撒手。許特害怕,這一撒手,就再也抓不住。 “你什么意思?” 許特以為,這些天秦憶梵對自己的回避,似乎已經是間接地暗示分手??墒?,為什么當他已經心灰意冷時,她偏偏又來溫柔地撩撥。 許特滿嘴的酒氣讓秦憶梵有些不悅,她努力掙脫手腕:“什么什么意思?” 許特紅著眼冷冷地問:“你為什么不來看我的足球賽?” “我不知道你那天有球賽?!睙艄庥行┗璋?,掩蓋了秦憶梵臉上的愧疚。 “你當然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沒接過我電話,你怎么可能知道?!痹S特顯示一聲冷笑??墒抢湫ο旅媸桥σ种谱〉募优c憤怒。最后他也抑制不住,直接將手中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這么多天了,他依然無法真正釋懷。 店里的服務生被驚到,抬頭看了眼許特,又重新忙著手中的活兒。這個酒鬼在店里已經好些天了,這樣的行為他們也并不感到詫異。 倒是秦憶梵被嚇得在軟椅上一哆嗦。她縮住肩膀、本能地閉上了眼睛。許特這樣的脾氣,她從未見過。如果不是對她足夠不滿和失望,許特應該也不會有現在的舉動。 等她再慢慢睜開眼睛時,她看見許特摸索著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條絲巾。 “你看看這是什么?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許特將絲巾在她面前揚了又揚,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手有輕微的顫抖。 秦憶梵看著這條絲巾,只是默默不做聲,心里卻早已經是五味雜陳。為什么偏偏是這條絲巾? 這條絲巾,她再熟悉不過。那是她剛來上海時,張曉芊陪她第一次逛街時幫她挑的。張曉芊的時尚眼光不錯,所以秦憶梵買了這條衣柜里唯一一條絲巾。而張曉芊也同樣買了一條,美其名曰閨蜜同款。秦憶梵嫌麻煩,沒怎么戴過;張曉芊倒是對于絲巾的搭配樂此不疲、變著花樣地戴出門。 許特見她不語,心中的委屈和不滿更甚了。他沙啞著嗓子問:“你不想說些什么嗎?” 她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卻并不敢說出口。她怕自己會一語成讖。而這樣的真相,也不是她能承受的。七年的等待與癡望,她不甘心最終還是錯過。 秦憶梵有些心慌意亂,語無倫次地結巴道:“她,她,她——我不知道?!?/br> “那你知道什么??!但凡你在乎我一點,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許特最后將拳頭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體會到釋放的快感,他又低著頭猛砸了幾下。 秦憶梵七年前是那么漠然,七年后的今天依舊如此。有些念頭,正在許特的心頭悄然滋生:她真的不愛他,正如張曉芊所說。 許特突然捂著臉痛哭起來,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無助。 “你有真的愛過我嗎?如果真的有愛過,那為什么總是拒我千里之外?”眼淚和鼻涕模糊在臉上,許特也顧不上。他現在只是癟著嘴,訴說著滿心的委屈和不甘。 七年的種種猶如昨日重現,一幕一幕在腦海里回閃。從校慶晚上那天、秦憶梵在自行車后座的拒絕,到大學四年的斷聯,再到如今她對自己的不管不顧,哪里不是透露著滿不在乎? 原來,做了七年的傻子只有他自己一人。 “你覺得我不愛你嗎?我不愛你的話,我為什么從未忘記過你?我為什么還會選擇和你在一起?”秦憶梵的眼淚突然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受控地往下掉。 四目相對時,唯有流不盡的眼淚是兩人之間唯一的交流和聯系。 她年少時就愛上的人,她念了七年的人,現在就無比消極地坐在對面,沉重而沉痛。秦憶梵不知道是自己原本就不該相信這段感情,還是自己的表達方式著實讓人失望。 秦憶梵將目光從窗外轉到許特的臉上,問:“那你,想要我怎么愛你?” 許特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之下,本能地脫口而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以為將頭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不會顯得自己那么狼狽無助。許特抽泣了幾聲,待聲音穩定之后繼續說:“我現在很痛苦,很迷茫,心里很亂!” 許特踉蹌著走出咖啡店時,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和車馬。也好,沒人看見他的狼狽;當然,也沒人理解他的孤獨。 七年的時間在一份感情里跌跌撞撞、尋尋覓覓,他把七年的真心都給了秦憶梵?,F在是該有個了結了。 許特曾經以為只要能把秦憶梵留在身邊,就會滿足??墒乾F在看來,他比自己想象得更貪心,他還想她在乎他、愛他。原來,他對秦憶梵的愛也是求回報的。 —————— 等到秦憶梵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接近零點的時候。張曉芊還沒有睡下,依舊對著屏幕里的電視節目笑個不停。 “砰”地一聲,門被狠狠地摔開。張曉芊不用想都知道是室友。于是,她頭也不回地懶懶道:“哎喲,門跟你有仇??!” “門跟我沒仇。那你呢?”秦憶梵快步走到張曉芊的椅子前,接著說:“曉芊,我一直拿你當好朋友,那你呢!” 張曉芊才回頭,迎著秦憶梵陰沉的目光,無比真誠:“我也是!”不管秦憶梵信不信,這確實是張曉芊的心里話,她喜歡秦憶梵身上的簡單、文靜,像個懵懂的小meimei一樣。 “那好!請你以后,遠離許特,他現在是我男朋友!”秦憶梵原本想心平氣和地說完這句話??墒翘^壓抑的咬牙切齒,最后還是變成了低沉的咆哮、從喉嚨里吼出。 咆哮過后,是從整個身體里蹦出的痛快和酣暢。過去的七年,她有太多的擔憂、膽怯和自卑。七年的感情里,她做了縮頭烏龜。這一次,秦憶梵決定不再退縮。不管結果怎樣,她終歸要好好搏一把、努力爭取。 這一天,張曉芊知道終究會到來。她默默低下頭,不是認輸或者躲避,而是另一種胸有成竹和勝券在握:“你們都以為自己心里一直對彼此念念不忘就是真愛嗎?也許只是因為得不到所以無法釋懷。你只是占了時間的便宜,先認識了他而已?!?/br> 這樣的話對于秦憶梵的殺傷力是顯而易見的。那份感情,她從來沒有質疑過。即使是后來和蘇文短暫的情緣時,她也是在拼命地克制自己的內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