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讀書！”朱胖子拿著黑板擦狠狠地拍了兩下黑板，教室才安靜下來，直到教室恢復早讀的秩序，朱胖子才踱出教室。

    早飯過后，同學們陸陸續續進入大禮堂坐在指定的班級區域。講臺上一排長桌，校各級領導面對臺下、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鄭笑笑和趙子彤被領導分隔在長桌的兩端，猶如隔著漫漫銀河一樣。

    坐在正中間的校長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開始了本次的全校大會：“各位同學們，早上好！很抱歉占用大家寶貴的時間來開這次大會，因為經過全校領導的商討，認為這件事情刻不容緩。下面我先宣布一件事情?！?/br>
    “高二六班的鄭笑笑同學和高三一班的趙子彤同學，于9月30日周年慶晚會結束后、在學校翠竹園早戀約會被值班老師當場發現，且高二六班的鄭笑笑同學當場頂撞老師、不服管教，性質惡劣，嚴重違反校紀校規，予以開除處分。高三一班的趙子彤同學因認錯態度良好、積極思過，予以記小過處分。下面請高三一班的趙子彤讀自己的檢討書?！?/br>
    說著，校長將話筒放到了趙子彤面前。眾人詫異，靜靜地等著趙子彤，不明白這種事情，能夠怎么檢討？

    趙子彤坐在長桌的一端無動于衷，面對臺下一片寂靜，竟然開始慢慢抽泣起來。軟綿的抽泣聲、通過話筒和電流、穿過寂靜的空氣，一層一層傳送到禮堂的每個角落、到達每個聽眾的耳膜，仿佛強烈的控訴與吶喊，讓每個人的內心感受到了沉重有力的敲擊。

    她清楚地明白，這哪是話筒，這分明是一把刀，一把刺向鄭笑笑的刀。而她，被逼著做那劊子手。

    一秒、兩秒……話筒里依然只有嚶嚶的抽泣聲，并沒有等來趙子彤的只言片語。

    人生的第一次冷場竟然是這樣的情形，校長也倍感無奈。況且還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娃娃，也不好過多的斥責，只好將話筒遞給教導主任：“看來趙子彤同學已經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過知錯就改，還是值得表揚的。所以，趙子彤同學也不用太自責了。下面請張主任為大家講話?！?/br>
    于是教導主任穩穩接過話筒，開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滔滔大論，講訴了關于早戀的危害。

    趙子彤一邊抽泣著，一邊聽著教導主任慷慨激昂地惡意曲解，竟然不再抽泣。

    她不是為了自責而哭泣、也不是為了害怕，而是不甘心為什么自己喜歡的事物和人，總是被所謂的家長、老師以莫須有的罪名強制剝奪。趙子彤慢慢回憶起自己的喜愛是如何被剝奪的、自己的青春是如何破滅的，閉上眼睛也無法止住眼角的淚水。

    不知何時，趙子彤發現真的已經離不開鄭笑笑，一個人如其名的耿直大男孩。她迷戀上他臉上最陽光、最暖人心的笑容，不摻任何雜念的。他總是能輕易化解開自己內心的憂愁；而她內心所追求的，鄭笑笑總是不用多說一個字便能理解、支持。

    趙子彤想，也許這就是愛情吧。所以，老師們說得沒錯，她確實和鄭笑笑互生了愛慕之情。只是這并沒有影響到兩人的生活和學習，趙子彤不明白，為什么老師和家長卻如此容不下兩顆相互依偎的心。

    ——————

    那一天校慶晚會結束后，人員慢慢退場。人群中，趙子彤感覺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張鑲嵌著幾張五角星葉子的透明膜，葉子被秋天染成了黃色或者火紅色，在鎂光燈的照耀下竟透出了如火的熱情與妖嬈。

    鄭笑笑調皮地將頭從后面探出來對趙子彤做了個鬼臉：“送給你！我上個月去重慶打比賽，住的酒店外面正好掉了很多這樣的五角星葉子，我覺得蠻好看的，就挑著撿了幾片，拿回來做了書簽，你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形狀剪開。喜不喜歡？”

    趙子彤歡喜地接過書簽，便拉著鄭笑笑慢慢走出人群：“你怎么知道我會喜歡這些東西？”

    “我之前賄賂你那么多吃的，你都不喜歡；喜歡美景和攝影?？梢姲?，凡夫俗子的那些東西，入不了你的眼，得送有點高雅情趣的東西。沒想到還真送對了?！?/br>
    “喲！什么時候學會拍馬屁了！”趙子彤笑著說。

    鄭笑笑不知趙子彤逗他，連忙澄清：“我可是認真的??！等你考上了北大，還有神秘禮物哦！”

    “哈哈！還是你懂我。你說我們兩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學渣；一個是循規蹈矩的三好學生，一個是不聽話、愛惹事的小混混；一個走文藝風，一個走體育風；而且還不同的年級，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就這么合拍呢？”

    “我也想不明白??！可能學姐骨子里有一顆浪蕩的心吧！”鄭笑笑壞笑著看著趙子彤，被趙子彤突如其來的一招手掐rou掐得吱吱直叫：“干嘛??？”

    “哈哈！就喜歡掐你?！?/br>
    兩人相互依偎著、坐在翠竹苑深處的石椅上。那一天晚上，趙子彤頭靠在鄭笑笑的肩膀上，訴說了很多心事，給他講講這片竹園是怎么在爺爺的手中長成的，告訴他自己最近一次的月考成績又進步了。

    每一點一滴，趙子彤都希望和鄭笑笑去分享。

    鄭笑笑溫柔地摸了摸趙子彤的頭，趙子彤如同貓咪一樣享受的回蹭著這寬厚手掌的愛撫。

    而這樣的回應，如同電流一般擊中鄭笑笑的心臟。他調動了周身所有的細胞去捕捉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敏感。

    那一瞬間，鄭笑笑內心升出一股不明的欣喜、歡悅的快感。他傻笑著，偷偷偏頭在趙子彤臉上留下淺淺一吻，而趙子彤并沒有躲避。

    羞澀的接受，對于青春萌動的男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吸引力。黑暗給了鄭笑笑莫大的勇氣，他情不自禁地托起趙子彤的下巴，利落地將自己的唇貼在了趙子彤的唇上。

    趙子彤沒有任何反抗，仿佛自己墜入一團云彩中，軟綿綿的。趙子彤解釋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但是只要是鄭笑笑帶給自己的，便是幸福的，便值得自己全盤接受。趙子彤閉著眼睛，慢慢將手勾上了鄭笑笑的脖子。

    ☆、高中·追憶（32）

    突然, 一束強光刺穿了寧靜的黑暗。兩人如夢初醒、慌張的從溫柔鄉中分開。沿著強光的方向看過去，趙子彤依稀分辨出了五六束手電筒光，為首的正是高二的年級主任趙中華。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趙主任直接一巴掌清脆地落在了趙子彤的臉頰上。

    看到眼前這一幕，趙主任氣急敗壞，欲反手再給一巴掌?；剡^神來的鄭笑笑慌忙站起來、雙手攔住即將落下的手掌：“趙老師，她可是你閨女啊，你不能這么打她?！?/br>
    是??！竟然是自己的親閨女！

    高中早戀向來是學校嚴懲重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