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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秦憶梵時,陳雅蘭便牢牢記住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女生。 憑什么?憑什么相貌、性格和成績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就獲得許特的青睞?憑什么自己小心翼翼在許特身邊蟄伏那么久,卻抵不過秦憶梵一顆小小的泡泡糖? 陳雅蘭雖然略顯尷尬,卻有種不服輸的勁頭,畢竟一路優秀的成績和履歷來得并不容易。 ☆、高中·追憶(4) 周五下午最后的下課鈴聲響起,終于沒有枯燥的晚自習,同學們便如同出籠的鳥兒,雀躍地迎接難得的周末。 陳雅蘭作為住校生,難得一周有一次回家的機會,她趁機攔下了剛從座位上起身的許特,打算再攻:“老鄉,一起坐車回吧,反正剛好順路?!标愌盘m竊喜,好在自己和許特同住西灣鎮的財政局大院里,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究竟許特會如何回應呢?陳雅蘭心底的緊張和期待掩藏得很好,臉上只是掛著標準的笑容。 陳雅蘭的胳膊背在身后,手指用力地扣著自己的襯衣,直到許特的聲音響起,她手中的動作才頓住。 “多謝美女的好意!可是,我已經跟秦憶梵約好了,她騎車載我去城南車站,我去那里坐西灣鎮的大巴車。她家離城南車站近,剛好順路,下次再一起走吧。我先走了,周天晚自習再見!” 許特對著秦憶梵的空座位努了努嘴,向陳雅蘭示意先行一步前往車庫的秦憶梵其實是正在履約。說完,許特便歡脫地跳下了樓梯。 陳雅蘭默默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向下張望,正好能清晰地看著樓下不遠處的車庫門口,秦憶梵推著自行車和許特并肩而行。 這是第二次,敗下陣來輸給了秦憶梵。陳雅蘭的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睛里感覺快要噴出火來。四周沒有人,她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的內心。 下次?怎么可能還會有下次?陳雅蘭的自尊與高傲,不允許自己被同一個人拒絕三次。 —————— 十五歲的年紀,同學們很好地詮釋了“朝氣蓬勃”一詞。對于剛認識的新友,大家都表現出最大的熱情和激情。每當老師離席,教室里總是熱鬧似菜市場。 自從班級走上正軌之后,每天負責值日的班干部,也漸漸發揮作用,在班級日志本上記載著上學遲到、上課不守紀律和不按時交作業的同學。 許特作為副班長,卻并不喜歡值日:“我本來就喜歡玩,老師還偏要我管著大家,你說這不是為難我么!我作為副班長,上課講小話,那就是班干部帶頭違紀;我要是不當班干部不值日,可以放心大膽地玩,管別人怎么記我的名字……” 起初的時候,包括秦憶梵在內,大家都以為許特只是隨口說說。后來,許特用自己的表現證實了他的“雅志”。 頂著“副班長”的頭銜,許特竟然沒有管過事兒,以至于后來大家都漸漸忘了班上還有一個“副班長”。 開學沒多久,秦憶梵和其他同學一樣,紛紛被這所省重點高中的各種繁文縟節嚇到了,比如不準在教室吃東西,比如走讀生的自行車不能停在白線以外,比如每天進入校園必須穿校服和校牌,比如…… 稍不留神,自己的大名,就掛在了紅馬甲的花名冊上。每天課間,高二年級穿著黃馬甲的學長學姐們,分工明確地掃蕩全校各個角落,美其名曰值周。 秦憶梵是全班五十多名同學中少有幾名走讀生之一。在早餐這一方面,走讀生總是比住校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此,走讀生這一稀有群體,總能在滿足自己美味的同時,幫助身邊的住校同學偶爾改善伙食。 早自習結束后,同學們紛紛奔向食堂,只有許特逆著人群的方向,手握著一盒牛奶,慢悠悠地走向隔壁的高一六班,熟練地拉開靠走廊的一扇玻璃窗,將頭探了進去。高一六班的教室里,依然只有寥寥幾人留守,估計也是做好了和紅馬甲打游擊的準備。 還沒開口說話,許特就隔空向里面靠窗坐的一位帥氣男生揪著嘴“?!绷艘宦?,眼神故作曖昧。 坐在靠窗座位上的那個高個兒男生,即使剃著板寸頭,依然不掩英朗的帥氣。面對許特的調戲,皺著眉、嫌棄地用手揮了揮兩個男生之間曖昧的空氣:“咦~別惡心我!你這樣子,被別人誤會了咋辦!” 許特瞇著眼、壞笑著伸手捏了一下帥氣男生的下巴:“呦——被別人誤會我們兩,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帥氣男生知道許特嬉皮笑臉慣了,這么多年來,許特這厚臉皮的功力不減反增。于是,他只好不甘示弱地撩開許特的手剛懟回去:“cao!別毀老子名聲!” 許特繼續對帥氣男生拋了個媚眼,順便隔空向帥哥又“?!绷艘粋€,帶著花鼓戲唱腔喊道:“娘~子~” “噗——”一聲,帥氣男生后座的女生、差點將口中的豆漿噴了出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調情,那女生著實不是故意的。兩人齊刷刷轉頭看向了后座的女生。 后座的女生尷尬的憋住笑,舉著油條對著兩位帥哥擺手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兩位男生又不受影響的回過頭來。帥氣男生指了下后座的女生,一本正經的對許特說:“你看你,sao得人家都吃不下飯了!嘖嘖嘖——” 許特笑著拍了一下帥氣男生的的后腦勺:“老子就是專門sao你的!快把我的雜醬面拿出來啊~” 帥氣男生在“打情罵俏”聲中,已緩緩將兩碗面從抽屜里端到桌面上來。他低頭掃了眼兩個碗中雜醬面的高度,然后笑嘻嘻地將稍多的一碗扣留在自己手中,將另一碗推到窗外的許特面前:“我是體育生,多吃點好鍛煉身體,你沒意見吧!” 毫無商量余地的征詢,引來許特一聲嘲笑:“信了你的邪!都高中了,你怎么還那么幼稚??!” 和帥氣男生的狼吞虎咽不同,許特總是一筷子接一筷子從容不迫地往嘴里送,不忘繼續調侃帥氣男生:“喲~小伙子有兩把刷子,怎么弄到兩碗面的?校門口那些黃馬甲查得那么嚴,一般走讀生能帶一碗進來就不錯了。說說看,你又勾引哪個癡心美女,甘愿為你冒這么大的風險?” 許特壞笑著,用手推了一下旁邊帥氣男生忙碌的胳膊:“嗯?” 帥氣男生經過許特這么一推搡,剛夾起的面條又調皮地滑回碗里。他白了許特一眼,不耐煩地說:“吃你的面!哪來這么多廢話?!?/br> 和帥氣男生激動的話語一起飛奔而出的,還有嘴巴里正在咀嚼的雜醬面。不偏不倚,正好洋洋灑灑落在許特扶著面碗的衣袖上。 許特原本勾著的腰立刻伸直,趕緊反手搶過帥氣男生掛在窗邊的耐克運動外套,開始拭擦自己衣服上的面條,十分嫌棄:“我說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