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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風的嘴皮子厚了不少,陳叔如何處置你我不清楚,”冉柟大搖大擺地走進屋里來,抄起身后的東西正對著唐渡函臉上潑去,“我要先報了這仇!”唐渡函一時立馬眼疾手快地避開,那墨汁只灑在衣服上,“滾出去!我道你多大的本事,盡撿別人使過的招數,你有這功夫不如多長長幾個心眼多拉拉幾個客人,今晚過后,有你難熬的?!睆V陵看著唐渡函身上的黑斑說。“那也輪不到你這個一年到頭沒客人的來跟我提!”“再說一遍,滾出去!你已經不再是閑月閣的紅人,事情鬧大了陳叔未必就偏袒你?!?/br>冉柟見廣陵少有的一副怒氣沖沖的架勢,也真怕陳叔的壓力,因而只是發了發惡狠甩了門出去。“所幸只濺到衣服上,我倆身形不大一樣,你等一會兒,我去找其他人借身衣裳給你?!睆V陵帶回來的是件湖綠色紗裳,“雖然輕佻了點,但也算是是閑月閣里素淡的,你先穿一穿?!?/br>“有的用便不錯了,從前在閑月閣也不是沒穿過?!?/br>“好像你又真回來了一樣,想起你剛進閑月閣的時候也是老黏著我,后來被陳叔帶走了,也還時常偷著來漱清室呢?!?/br>唐渡函知道這都是友風的經歷,與他其實毫無關聯,因此只在一旁低聲應和。太陽剛一落山,閑月閣又是一派人聲鼎沸之貌,一樓大廳傳來陣陣歡呼直入漱清室原本只在揣摩詩詞之人的耳里。唐渡函想起今晚的趣事,也推門出去伏在二樓的欄桿上朝下望。只見那喚作文燮的男子正在臺上譜舞,身形樣段不輸女子;臺下一眾各色年齡裝扮的男子無不雙眼盯著臺上之人,“h廣陵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冉柟也有過,不過如今都丟了,這年輕男子又能如此得意幾時?”唐渡函心里這樣想著便去四下里搜尋冉柟的蹤跡,歌舞哪里會比人有趣?冉柟的紅衣再也不能光鮮奪目地能夠讓人一眼認出,唐渡函找了許久才看到原來他也在二樓欄桿上朝下望呢。“怎么,羨慕?”唐渡函走過去故意嗆兩聲冉柟。“羨慕?見鬼,我這般紅火的時候,他毛都沒長齊?!比綎骨弥埳瘸贫珊足y。“那當年廣陵紅火的時候,你又長了幾撮毛?”“原來你是要替廣陵打抱不平哪!怎么,出了閑月閣,不改小倌本性,念叨起姐妹情深了?”“別人作賤還不夠,你還要自己作賤自己!”唐渡函一時氣怒道。“一個男子,都進了閑月閣賣屁股了,還談什么作賤不作賤?你不作賤自己,不接客,打得半死,如今又怎樣?還不是去荀府賣?有什么兩樣,標榜什么清高哪!”冉柟一通快言快語后又敲著紙扇進了房門。只留唐渡函繼續延著環形的欄桿漫走,時而望望下面那群人,時而留意四周房門,好不無聊。“怎么就一個人?不如陪陪我?!闭f話的人一身黑衣錦袍,上用金線繡著虎紋,奪人眼目。唐渡函并未接話,只在打量來人。“你可比樓下那跳舞之人好看多了,他們竟都這樣不識貨?!焙谝履凶佑稚锨耙徊?,伸手挽住唐渡函的腰肢向懷里拉過來。唐渡函見他五官端正,劍眉星目,臉型輪廓鋒利簡潔,相貌不俗;轉而看看自己,湖綠色的紗裳想必讓人以為自己也是閑月閣里的小倌一枚;又想了想昨日夢里的荒唐景象,不免覺得同眼前這人共赴一夜春宵亦不失為樂事,自己從前在現代也沒少過這樣的一夜之情。唐渡函引著黑衣男子進了二樓專留作小倌服侍恩客的空房,只留門外陣陣歌舞聲。☆、翰林上一節說到唐渡函引著黑衣男子進了房間。一夜春光。次日早上醒來時,枕邊人已不知去向,只剩一錠銀子。唐渡函看著滿床的凌亂與白斑竟有一時失神,復又想起昨晚的□□。顧不上清洗,穿戴好衣物后唐渡函開門喚住一個歸路的小廝模樣打扮人物,“這銀子拿去,將里面弄干凈?!比缓蟪弥e月閣早上冷清趕忙回了去。小松已備好早飯,見唐渡函回來也只說:“公子,洗漱的水也已備好了?!?/br>“好,小松,麻煩你幫我燒點洗澡水到我房里來?!?/br>“明白?!毙∷赊D身就往廚房走去。不覺間七日已過,唐渡函依著規定天未亮便早早地起床前去翰林院。本朝翰林院編修并無實際官權,無需早朝,只需按時出入翰林院即可。初次引見唐渡函的周主修,已近花甲之年,身材瘦削,斑駁胡須發色,面目和善祥藹?!疤乒由倌瓴艢膺^人,殿試當日在下就對公子那句應答頗為感興趣?!?/br>“晚輩尚且才疏學淺,還望大人日后多多指點才是?!碧贫珊南脒@人一面和藹,不知背地里如何,雖則實在并不想多費口舌但思及到底也都是同事上級,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老朽如今并不多管事,咳咳,只擔個翰林院主修虛名,唐公子日后有事只管找錢監事即可?!闭f著便引著唐渡函往錢監事屋內走去。“這位想必就是新進的唐渡函唐編修?在下翰林院監事,鄙姓錢,唐編修日后共處自是時常有見面時機的?!卞X監事已近不惑之年,臉上一股油光迸出,滿臉笑意,寬大的官服掩不住其高挺的腹部。“日后共事,晚輩還望錢監事多多指點?!碧贫珊焓肿饕緩澭?,心里想,“這錢監事口里句句是官職位份上下,膚淺鄙俗,周修士若是工于心計之人,這樣的監事無疑是百利無一害只會更鞏固自己位置,若真是表面那和藹可之人,那與這般監事共事豈不處處受壓?!?/br>二人引著唐渡函一番來回將翰林院幾位其他的編修同仁一一會遍,也將唐渡函平日所做之事盡數交待吩咐。及至唐渡函自行回屋時已近午時,唐渡函同屋共事編修姓郭,名尚仁,剛入而立之年不久,一心只坐著抄錄校對典籍,自初次照面后并不理會唐渡函,唐渡函心里則是求之不得,這般安靜的場所,原本合該只有書聲才是。唐渡函坐下,翻開自己職責內的典籍,古樸的書籍霉味撫人心性,心里想著雖則進宮是荀驛楊步步緊逼,自己又無其他更好選擇才不得已為之,但如今生活已經既已穩定,荀驛楊所交待幫著六皇子奪位一事,到底與自己不相干,看時機“有則助之,無則免之”。☆、云歸荀驛楊同戶部尚書鐘府千金共結連理的喜帖在半月后送上致寧廬。“致寧廬”是唐渡函給自己在東集民居起的雅號,“小松,荀公子這事,我可以不去吧?”唐渡函一邊吃著晚飯邊問道。小松坐在飯桌對面說:“荀公子既然發來請帖,于情于理公子都該去一趟?!?/br>“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