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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天,可這里的陽光卻讓人覺得這么舒服。大概是因為這是清晨的緣故?祁臨語調慵懶地應答著:“嗯?!?/br>他閉上眼睛,風的聲音,草的味道,陽光的溫度,自己的心跳,以及身邊陸修睦規律的呼吸聲,都是那么的清晰。這種感覺,倒是前所未有。“你經常來這里么?”祁臨在很長一段沉默的余韻過后,問道。“嗯。常來這里散散心,心情總是會變得很好?!标懶弈勒J真地回答著。陸修睦突然坐起,理了理雜亂的頭發。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張白紙。就像平常祁臨打印圖紙使用的白紙那般大小。他分給了祁臨一張,然后用從未有過的歡快語氣說道:“喂,祁臨,我們疊紙飛機吧?”祁臨愣了片刻,然后用手遮住臉,放聲大笑起來:“不是吧,你幾歲啦?”笑聲在這片寬闊無垠的草地上隨風越飄越遠。陸修睦顯得有些惱怒:“這里風向很好嘛,很適合放紙飛機啊?!?/br>祁臨不再嘲笑他,而是撐著坐起,拿過陸修睦手中的白紙,很認真地疊起來。但是他顯得很苦惱:“小時候疊過,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br>陸修睦毫無預兆地湊了過來,他搶過那架未完成的紙飛機,折疊再折疊,很利落地就完成了。“學會了嗎?”他問道。“啊……嗯……”祁臨語無倫次地回答著。老實說,陸修睦湊近的那一刻,他渾身莫名地僵硬了,大腦像是停止了運作,身體內充滿了各種雜音。雖然陸修睦流利的動作一直在腦內回放,但實質上卻什么都沒能殘留下來。陸修睦很快也疊好了自己的那一架。他對準飛機較尖的那頭輕輕哈了一口氣,然后對準一個方向,極度虔誠地閉眼了三秒,然后用力地扔了出去。飛機被風送走,飛的很高,也很遠,不停地向上,似乎想要飛到山坡的另一頭,想要飛到世界的盡頭。祁臨受到鼓動,也學著陸修睦的樣子,扔了出去。但是卻沒飛多久,就一頭栽到了泥土里。“哈哈哈哈……”陸修睦毫不留情地嘲笑著。連祁臨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為什么跟你不一樣???”“扔紙飛機也是有技巧的?!?/br>“誒,對了。剛才你閉上眼睛是在許愿嗎?”“我可沒聽說這個也可以許愿啊?!?/br>“那你那個時候在干嘛?”“感受風速和風向,然后計算出以何種角度扔出紙飛機能飛得最高最遠?!?/br>“還可以這樣???”祁臨幾乎是大叫出來。“哈哈哈你還真的信了!”陸修睦笑得直打滾。祁臨也跟著傻笑起來。多久,沒有這么暢快過了?祁臨問著自己的內心。這倒不重要。只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有這么一天,他可以和陸修睦一起聊天,一起相視而笑。像是一對朋友。作者有話要說:算是約會了吧!隔兒~~~~第11章chapter11快到中午,太陽也漸漸開始毒辣起來。它不吝嗇自己的任何一絲溫度,盡情地分享給這片大地。這片山丘已經不再適合待下去了。于是他們站起身,打算折返回客棧。陸修睦帶領著祁臨,選擇了一條與來時不同的田間小路。這個小鎮的東邊比較繁華,人口和商鋪都分布在這里。顯得更熱鬧一些。而另一邊,則比較原始。幾乎沒有怎么被開發過,保留著大自然原本的狀態。樹木就像幾百年前一樣郁郁蔥蔥,自由地生長,無畏地伸展。他們沿著田埂之間的小路默然地行走著。突然,祁臨指著一株大樹驚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樹?”就像小孩子突然探索到自己不理解的奧妙一樣的反應。這株樹是如此的大,用遮天蔽日來形容也不為過。茂密的枝葉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樹干粗壯到兩個成年人也抱不住。真是讓人望而生畏。陸修睦停住腳步,順著祁臨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后溫柔地回答道:“是榕樹哦?!?/br>樹上垂下來不少枝條,盤根錯節。然后又深深地埋入地表的最深處,繼續蓬勃地生長著。頑強得讓人心生敬畏。“你餓了嗎?”陸修睦突然發問道。祁臨誠實地回答道:“早就餓了。我可是一醒來就趕緊駕車過來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br>“是起的很遲的緣故嗎?”“嗯,周末一般都會睡得遲一些。養成習慣了,所以今天有點起不來?!?/br>“嗯?!?/br>陸修睦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后繼續走在前頭。他和祁臨之間只隔了短短幾步的距離。他有時會突然停下,指著遠處的一個什么給祁臨介紹。繞的路比較長,但也因此,沿途的風景才能盡收眼底。田野間不知名的紫色小花非常的多,也有許多不知名的小昆蟲圍繞著它們飛舞。像是孜孜不倦的追求者。懷有這種想法的祁臨不禁暗自發笑。他什么時候會這種感性的比喻了?他偷偷瞄了走在前天的陸修睦一眼。陸修睦正用手擋住額頭,細致地觀察著遠處的景色。祁臨在心中埋下了一個疑問:剛才,陸修睦會不會跟他有著相同的想法呢?路上遇見了一位推著手推車的老人。手推車上的貨物看起來很重,但老人卻沒有顯得很吃力。陸修睦和祁臨連忙避讓到一邊,讓車先走。有一瞬間,他們倆的臂膀是緊緊貼在一起的。帶著炙熱的溫度,穿透了肌膚。老人在經過他們的時候,卻停下了。“啊,這不是小睦嗎?”老人笑瞇瞇地同他們打招呼。“您好,爺爺?!标懶弈牢⑽⑾蚶先司狭艘粋€躬。“又來這邊玩了啊,面色紅潤多了。身體好些了嗎?”老人熱心地問道。“好多了,您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嘛。謝謝您的關心?!?/br>“那就好?!崩先肃?。然后重新推起了車,越走越遠,拐了個彎,消失在了轉角處。車輪帶起的黃色塵土許久后才完全消散。“你以前生病了嗎?”祁臨跟著陸修睦又走了一段路,才下定決心發問道。無論如何,都很在意。“嗯,前段時間的事情了。只是小感冒而已?!?/br>陸修睦只是波瀾不驚地回答道。不知為何,祁臨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