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統一的思想品德教育之后，終于把戴牧接出了警局。

戴牧穿著帶有破洞的牛仔褲，光滑的皮衣上貼著銀色十字架等小飾物，帶著一條銀色的項鏈，耳朵還打了耳釘，臉上涂成了僵尸白，頭頂還染了黃毛。本來這樣的風格有點不羈的痞，可戴牧卻長得十分精致漂亮，瘦削的體型配上這身打扮，是個時尚少年。

他一見到顧長白，第一句不是叫爸爸，而是對顧長白的身型鄙視了一眼，才說道：“怎么現在才來，快給我錢?！?/br>
戴牧話音剛落，他的頭就被古戍狠狠地打了一下。古戍大聲地罵道：“你怎么說話的，還不叫爸爸？”

戴牧摸了摸他那被打得發痛的后腦，轉頭督了古戍一眼，便和古戍打了起來?？伤鞘菹鞯纳硇?，分明就不是經常干架的，怎么打得過有專業訓練的古戍？古戍兩三下的，就把戴牧的雙手反剪在身后，膝蓋一頂，把戴牧弄得跪在顧長白的面前，并被壓得直不起腰。

“叫爸爸?！惫攀淅涞刂貜偷?。

戴牧掙扎了好幾下，都掙扎不動，依然被古戍壓在地上，他唯有扁嘴，抬頭看著古戍說道：“爸爸?！?/br>
顧長白：“……”

古戍粗↑暴地把戴牧的頭壓在雪里壓了好幾十秒，又揪起他的頭發把他揪出來，重復道：“爸爸都不認識了，你好意思用爸爸給你的錢拿去賭？”

“好了，都是兄弟?！鳖欓L白抬了抬手，古戍立即放開了戴牧。

這時候，回家的空中飛車也到了，戴牧好不容易站起身來，拍了拍頭上的雪，上了車，眼圈都紅了，督了顧長白一眼，叫道：“爸爸?！?/br>
“你咋了？”顧長白也上了車，坐在戴牧身旁，溫言問道。

戴牧瞟了坐在對面的古戍一眼，縮了下脖子，說道：“那天寒假放學，我沒回家，和同學去聚會。這次賭博跟以前的不一樣！以前的都是亂來，可這次同學帶我們去賭場，還教我怎么出法子贏錢，方法很有效，我當天就贏了三萬多，這是以前從未試過的?！?/br>
“又去賭錢了，后來呢？”

戴牧回答說：“然后第二天就輸光了，我不信邪，結果生活費都輸給莊家了，爸爸給我的壓歲錢也都輸掉了。但是同學他人很好，包我吃包我住，還說是他帶我去賭場的，他也有錯，所以給了我幾百當生活費。但是！我覺得不服氣，我覺得能把錢都贏回來，畢竟第一天都贏了三萬多的！但是我沒錢，問同學借，他也借給我了?！?/br>
“借了多少？”顧長白問道。

戴牧聳了聳肩，答道：“不多，就十萬?！?/br>
顧長白：“……”

十萬的確不多，也就一年的生活費。

戴牧接著說道：“爸爸你給我錢，我的壞運氣都用光了，再去賭肯定能贏！絕對用一萬贏過來十萬，還能給爸爸你賺錢！”

顧長白還沒回答，古戍就插嘴說：“不給，你自己賺?！?/br>
戴牧盯著古戍，縮了一下，又大膽地說道：“我問的是爸爸，又不是你?！?/br>
古戍笑道：“為了幫助爸爸減肥，幫助阿華重新擁有健康的身體，為了防止爸爸和阿華偷偷買零食，現在的錢是由我在管?！?/br>
戴牧轉而望向顧長白求證，顧長白轉頭望向窗外，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戴牧：“……”

戴牧：“究竟誰是爸爸?！?/br>
古戍低頭親了顧長白的臉一下，在顧長白的耳邊說道：“爸爸，你別動氣，我是大兒子，幫你管小兒子，爸爸放松在一邊聽著就好了?！?/br>
顧長白愣了一下。

動了動耳朵，古戍的熱氣噴得顧長白有點癢癢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還被舔了一下？

“爸爸？”古戍催促著問道。

“好吧，看看你的?！鳖欓L白狐疑地看著古戍，對方的表情十分正直，又看不出什么來。

“那好，”古戍轉頭看著戴牧，眉飛色舞地說道：“戴牧，硬幣猜正反面，十次，你說我扔，要是你能贏一次，我不但允許爸爸幫你還錢，還出賭資給你繼續賭博；要是你輸了，就得任憑我處置，怎樣？”

能贏一次就有二十萬！戴牧當然一口應承了。古戍還讓機器人用錄像機拍攝了，說道：“視頻為證，愿賭服輸，一言為定?！?/br>
“當然！爸爸作證！我能贏一次，你都不能耍賴，”戴牧說罷，立即隨口猜到：“正面！”

古戍勾起嘴角一笑，硬幣在空中拋起，旋轉，發出閃耀的幻變光輝，又被古戍的大手一把合上。再打開，反面。

戴牧眉頭一皺，說道：“下一次，還是正面！”

古戍再拋硬幣，反面。

“不信，還是正面！”

反面。

……

戴牧連猜十次正面，結果都被古戍拋硬幣拋成了反面！最后一次猜錯，戴牧整個站起來了，怒吼道：“你玩我！分明你出術！”

古戍也站起身來，用身高和氣勢壓倒了他，大聲吼回去說：“連我這個學生你都玩不過，你去外面賭博，你能玩得過更專業的？！爸爸給你的生活費和紅包都輸光了，現在灰溜溜的回來問爸爸拿錢壞債，誰信得過你！愿賭服輸，你還輸了十次，你現在得聽我的?！?/br>
戴牧被壓得坐了回去，氣鼓鼓地問道：“不賭了，你想我怎么樣?！?/br>
古戍繼續站著，用高大的身影給戴牧造成巨大的壓力：“賭徒如吸毒，戒賭幾乎不可能，要是你成年，就讓你自生自滅好了?？丛诎职中能浀姆萆?，他會允許你沒錢了能回來吃飯，不，吃營養糕，飯菜這么貴，你不配吃。但是你未成年——”

戴牧一下子笑了，回瞪著古戍，說道：“你怎么就看死我會再去賭？因為我未成年，上次那個賭場都已經被取締了?？墒蔷退悴毁€了，也得還同學錢吧?！?/br>
古戍質問道：“是哪個同學帶你去賭場的？告訴我?！?/br>
戴牧梗著脖子，不說話。

古戍一把揪起戴牧的頭發就砸到墻上，戴牧還是不說話。

顧長白拍了拍古戍的手，說道：“好了，別動手?！?/br>
說罷，顧長白又對戴牧說：“你既然要被打死也維護同學沒出賣他，這點值得贊揚。但是賭博——”

“我不會再去了，”戴牧低低了應了：“就是輸了不服氣，想來他們都是設了局專門玩我的，不過我也打回去了。爸爸，可以幫我還錢嘛？我本來想自己賺錢，但是欠了十萬，一時又賺不到這么多?！?/br>
古戍一只手擋在顧長白面前，阻止了顧長白的說話，自己開口要求道：“我允許爸爸先幫你還錢，但是你得答應我們兩件事。一，從明天開始，不能跟我們一起去旅游了，我給你介紹去一個封閉式的地方打工。多勞多得，你什么時候賺夠了，什么時候出來?！?/br>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