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工作多不多??？”

鹿泱把手機揣進兜里，道：“不多，這都要過年了，沒什么活兒，有我也給推了?！?/br>
楊林雪眼睛一亮：“那就好，這幾天在家多陪陪我們，你爸忙完這兩天就能歇著了?！?/br>
鹿泱笑了笑：“行，什么時候把爺爺奶奶接過來？”

楊林雪抿了抿嘴唇：“你爸明天讓助理去接，你奶奶可想你了，在電話里老念叨，到時候你好好陪陪她?！?/br>
鹿泱乖巧地點點頭，說：“我知道的?！?/br>
廣播里響起機械女聲，終于輪到他們了，服務員熱情地帶他們落座。楊林雪點了壺綠豆汁，能壓壓火，點完單特意囑咐服務員別放洋蔥。鹿泱這輩子最討厭吃的就是洋蔥，他能忍得了香菜，但實在是受不了洋蔥味兒，一丁點都不行。

楊女士把一片魚rou夾鹿泱碗里，突然問：“今年程卿北還是一個人過年嗎？”

鹿泱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程卿北父母都在國外，差不多算是定居了，難得回來一次。往年要么是程卿北過去要么就一個人過年。去年過年的時候鹿泱看他可憐，就把他叫家里一起吃年夜飯。程卿北嘴甜，把楊林雪哄得可高興了，給他包了個大大的紅包，這不今年也還惦記著。

“你打個電話問問，”楊林雪頓了頓，“要是他不去看父母就讓他上我們家過年，人多了也熱鬧?！?/br>
“行?！甭广鬂M口答應，“吃完飯就打?！?/br>
吃完飯準備去超市，鹿泱邊走邊給程卿北打電話：“你過年去美國看你爸媽嗎？”

程卿北估計在工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不去，我一個人湊合湊合過吧?！?/br>
鹿泱一手揣兜里一手拿電話：“我媽叫你過年上我們家來?！?/br>
“行啊，”程卿北聲音里帶著興奮，“我還以為要寂寞如雪了呢！”

楊林雪在一旁比劃道：“要他別買禮物，太見外了?！?/br>
鹿泱笑著傳達母上大人的旨意：“我媽讓你別帶禮物，人來了就行?！?/br>
“遵命，我從不跟你客氣?！?/br>
掛了電話程卿北在辦公室里一通傻樂，他徒弟在門口不知所措，心里大概覺得自己師父多半是瘋了。

第9章第九章

最后程卿北還是帶了禮物，大過年的上人家家里，空著手說不過去。

到的時候鹿泱還在補覺，楊林雪高高興興地開了門，道：“快進來，就盼著你來了?！?/br>
程卿北有點不好意思：“平時沒常來看阿姨是我不對，阿姨別怪罪?！?/br>
鹿正葵從廚房里走出來，說：“她都念叨一早上了，還特意讓張姨準備了rou丸子，待會兒你多吃兩個?！?/br>
“行，”程卿北應著，“謝謝叔叔阿姨?！?/br>
“什么謝不謝的，來就來吧，還拿這么多東西?！睏盍盅┬χf。

“新年禮物，”程卿北說，“總不能空手來討紅包啊?！?/br>
程卿北給楊林雪買了個手鐲還有一瓶香水，手鐲他精心挑了老半天，應該是他的審美巔峰。楊林雪雖然已步入中老年，但保養得當，體態優雅，細細的鐲子戴在手上，有一股別樣的美。

兩瓶葡萄酒是給鹿正葵的，鹿正葵見著眼睛都笑彎了。

還有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臺剛上市的相機和一個鏡頭，程卿北不太懂這些，不過上次見鹿泱轉發微博說想要就買了，他都能想象鹿泱看見的時候一蹦三尺高的樣子。鹿泱平時看著矜持，還有點不愛搭理人，其實在熟人面前可來勁了。

“你去叫鹿泱起來吧，都這會兒了還在床上賴著，”楊林雪說，“鹿泱的爺爺奶奶出去遛彎了，估計得吃飯才回來?！?/br>
“行?！背糖浔睉艘宦?，拿著禮物上樓了。

鹿泱不知道做什么美夢呢，抱著被子腳美得冒泡，程卿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有點不想叫醒他了。

“小豆苗兒，起床了?！背糖浔陛p聲說。

鹿泱哼哼兩聲，轉過頭繼續睡。

“鹿泱快起床，再不起5D4就飛走了?！背糖浔闭f著就要去搶被子。

鹿泱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程卿北笑了笑，果然還是這招管用。

“我剛夢里聽到有人說5D4了，”鹿泱還沒睡醒，聲音糯糯的，“你怎么來這么早？”

程卿北把袋子往鹿泱面前一擱：“你的5D4?！?/br>
“臥槽還真是，”鹿泱從床上跳起來，這會兒徹底醒了，笑得像個小孩子，“程卿北我他媽愛死你了！”

程卿北也跟著笑。

鹿泱還在拆包裝盒，眼睛都不眨一下，拆了就抱在懷里傻笑。

程卿北看不下去了，催他：“趕緊洗臉刷牙下樓，阿姨他們等著你呢?！?/br>
晚上一大桌子人熱熱鬧鬧吃年夜飯，鹿正葵先舉了杯：“新年快樂，這一年年的過得還挺快的，年后我就開始慢慢放手公司的事兒，是該過清閑日子了?！?/br>
楊林雪隨后發言：“轉眼苗苗都這么大了，我們也都上了年紀，我就希望咱們一家都健健康康的，苗苗能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br>
“我也說兩句，”奶奶臉上堆著笑，“我歲數大了，也沒什么奢望，就盼著明年還能和你們一起吃年夜飯?！?/br>
“奶奶你說什么呢，”程卿北說，“您和爺爺身體好著呢，肯定能活到99?！?/br>
鹿泱抬杠道：“人家都是說長命百歲，到你這兒怎么99就打止了?！?/br>
爺爺在一旁直樂呵：“我和你奶奶要真活了一百多歲你們還不得嫌煩吶?！?/br>
“怎么會，到時候給申請個吉尼斯紀錄，爺爺奶奶就都成紅人了?！背糖浔痹陂L輩面前一向嘴甜，這會兒逗得爺爺奶奶笑得合不攏嘴。

一頓年夜飯大家有說有笑，最開始像年終總結，后來就都顧著吃了，奶奶親自下廚坐了鹿泱愛吃的糖醋排骨，鹿泱吃了大半碗，都有點撐著了。程卿北被楊林雪夾了一大碗菜，只能一直埋頭吃完。

吃過飯大家都坐沙發上守著電視等春晚，鹿泱和程卿北盯著手機搶紅包，各種群里都炸了，搶了這個錯過那個，程卿北剛錯過一個大紅包，心痛得直跺腳。

楊林雪走過來道：“你們倆干嗎呢？”

鹿泱頭都沒抬一下：“搶紅包呢。哎呀！我怎么又是兩分錢??！”

“行啦，”楊林雪說，“你這一晚上都搶不了一百塊錢的?！?/br>
“這就是圖個樂趣，”鹿泱關了手機，“媽，新年快樂，人家越活越老，你越來越年輕，新年的一年爭取回到18一枝花…….”

楊林雪忍不住打斷他：“別瞎夸了，紅包收好了，又長了一歲了，得靠譜點兒才行?！?/br>
鹿泱接過紅包小聲嘟囔：“我哪兒不靠譜了?！?/br>
鹿正葵沉聲道：“你也該找個正經工作了，上次雜志社的工作說辭就辭，叫你來公司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