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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在乎,又豈會對父親動真心。 上任昆侖山帝君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最得他青睞的兒子,“我知道你們無辜,可我不知道該怪誰,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亦沒有資格原諒你們?!?/br> 墨菡閉了閉眼,拱手長揖:“父親,兒子明白?!?/br> “父親珍重?!彼詈蟮?。 冰山之上,那道白色的身影站了良久,簌簌的雪花落下,他也沒有架起屏障,任由白雪落在身上,雪滿白頭。 ** 新任昆侖山帝君的繼位大典,大太子和大太子妃代表天帝天后前來觀禮祝賀。 席間大太子妃只不過略晃了一下,大太子見了甚至來不及和交談的貴客交代一聲,便匆匆往大太子妃身邊趕。 金玨代替神官的位置,親自扶住大太子妃,先是問了一句:“身子可有不適?”見大太子妃搖頭后,開始絮絮叨叨:“你有了身孕莫要飲酒,此處人多,我扶你坐到一旁去……” 說完不等大太子妃言語,又繼續道:“我先前就不讓你來,你非要來?!?/br> 大太子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頭一胎,我心里有數?!?/br> “小心些總是沒錯?!苯皤k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在臨窗的位置,將玉案上的酒盞、酒壺挪開,把仙果挪到她面前,還細心地去了皮削成小塊擺好。 “可還有什么想吃的?” 大太子妃溫柔地笑了笑,“沒了,你去忙你的,還擔心沒人照顧我么?” 金玨起身,不忘溫聲叮囑:“若是有事就喚我?!?/br> “知道了?!贝筇渝凰奶幍哪抗饪吹枚加行┎缓靡馑剂?,她抬手擺了擺,催促著金玨離開。 水榭中不少神仙都注意到了這一幕,已經成了婚的神女們看得心頭直冒酸水,嘆了一聲感慨道:“大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真好,大婚這么多年依舊如膠似漆?!?/br> 凡人短短數十載尚且有色衰而愛弛、喜新厭舊之說,更何況近乎與天同壽的神族。雖沒有色衰愛弛,但喜新厭舊之事屢見不鮮。 像大太子和大太子妃這般的夫妻還真是少見。 沒有成婚的神女則是艷羨不已,紛紛道:“若是以后我也能嫁一個像大太子一樣的神君就好了?!?/br> “我不一樣,我喜歡蒼山帝君那樣的?!币晃荒贻p的神女嬌聲道,余光偷偷地看向上座那道白色身影。 旁邊另一個神女附和:“沒錯,我也喜歡,我從未聽過蒼山帝君有任何風流艷事,無論是大婚前,還是大婚后?!?/br> “說來蒼山帝君和冰蕪公主大婚也有幾萬年了,還是一往情深,真令人羨慕。也不知我成婚的時候,能不能遇到這樣的神君?!?/br> 金玨回到先前的位置后,就發現逸虛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他先垂眸看了看自己,確定并未不妥后,狐疑道:“妹夫這是怎么了?” 逸虛收了收目光,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指節分明的手又撫上了一旁的酒壺,動手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金玨更疑惑了,宛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良久,逸虛忽道:“殿下和太子妃感情深厚,羨煞旁人?!?/br> 金玨:“……”合著你憋了良久,就是這么一句話? 但看逸虛的模樣,確實不打算多言,金玨想了又想,試探道:“妹夫莫非和表妹吵架了?” 說完金玨自己都不信,冰蕪什么性子,若是吵架,斷沒有今日的場面,畢竟冰蕪可不是母后,會顧全大局。 “不是?!币萏摰?。 那好端端的說羨慕他和太子妃的感情是幾個意思?金玨目光愈來愈怪異了。 逸虛慢悠悠地說道:“殿下和太子妃這么多年感情依舊,過不久又能添一血脈,想來……” 金玨聞言突然福至心靈:“妹夫,你是想問我生子秘方是吧?你我是什么關系,有話直說便是,虧得我聰敏,否則還真猜不出你的心思?!?/br> “不過你和表妹還如此年輕,大婚也才三萬余年,怎么這般急切?” “不是?!币萏撘а狼旋X,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金玨善解人意地開口:“妹夫不必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表妹心心念念冰夷血脈,定是她甩你臉色,我回頭說說她……” 逸虛實在忍無可忍,又實在難以啟齒,神念一動,當著面傳音。 神府冷不丁響起的聲音讓金玨愣了一瞬,聽清后,他目光怪異地看著逸虛,旋即大笑不止。 逸虛眸光暗了暗,覺得手有些癢,聲音微沉:“殿下?!?/br>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苯皤k見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太過,忍住嘴角的笑意忙道。 逸虛依舊目光沉沉。 金釗一面憋著笑,一面湊過去小聲道:“這種情況要么就是膩味了,要么就是已經對你無意?!?/br> 逸虛聽完垂著眸若有所思,他不懷疑冰蕪對他的感情,相伴多年,他能感覺到她越來越依戀。 可在那事上,她確實越發不想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長了,就晚了會。這章長,二合一。 ☆、九十五章 新任昆侖山帝君繼位, 繼位大典辦了六日。昆侖山的神族難得友善,盛意拳拳款待來觀禮的貴客, 白日賞雪飲酒, 入夜歌舞笙簫,一連熱鬧了六日。 冰蕪作為宴席的主人笑得臉都僵了, 幾位帝君像是約好了一般,紛紛敬她酒。她從來不知道這幾位帝君那么能說會道,這個說她有其祖之風, 那個說她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好不容易擺脫了幾位帝君, 冰蕪來不及松口氣,一陣陣酒意涌上,只覺得頭暈沉得厲害。 “下回,我也要敬他們酒……”這是冰蕪睡過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逸虛扶住她, 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忘了與你說, 繼位大典一向如此, 幾位帝君一貫如此?!?/br> 這些年她甚少飲酒, 這會喝了這么多,實在撐不住了, 連耳邊的話也沒聽清就靠在他的肩頭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肩頭一沉,逸虛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身,垂眸見到她花瓣般的臉,無聲地笑了笑。 醉了…也挺好。 逸虛低聲吩咐了神官兩句,就將懷里的人打橫抱起, 抬步走出仍舊喧鬧不已的水榭。 流霜殿的寢宮里,仙娥們已經將床褥鋪好,淡雅的琦蘿香也點上了。 逸虛一面把抱在懷里的人輕放上去,一面淡淡的吩咐:“退下罷?!?/br> “是?!笔塘⒌南啥饌兠?,出去時還貼心地將大門合好。 逸虛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水晶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冰蕪,她睡得極安分,除了呼吸比平日沉了些,以及氣息帶著清淺的酒香,旁的與尋常無異。 看了好一會兒,他無奈地嘆了一聲,轉身往茶桌走去,倒了一杯醒酒茶又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