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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身體到還沒有大礙。只是……他的神魂沉睡了。 魏段在崔雪幫小鄖查看情況時看見她袖子上那道被腐蝕成黑色的衣裳,隱隱還能看見里邊漆黑的皮rou。 他心里一震:“師尊,您受傷了” 崔雪隨意道:“沒事,已經上藥了?!?/br> 雷丙詫然道:“長老有藥” 崔雪道:“左煜剩下了些?!?/br> 雷丙點頭。 不防左煜卻詫然問了句:“師尊受傷了” 眾人連同崔雪:“……”藥不是你剩下的嗎 瞿天麟不合時宜地咳了聲,咕噥道:“長老,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我師尊也老是這樣。沒關系,雷兄弟有藥,正好涂上謹防惡化啊?!?/br> 崔雪看了眼左煜,暗地呼出一口氣,暗道:罷了,左煜這孩子剛剛神志不清,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 不記得才好。 不記得甚好。 瞿天麟十分熱情地往崔雪身邊湊,崔雪一把擋開他,道:“剛剛已經處理好了,再涂藥也沒用,先走吧?!?/br> 暗處,左煜眸光閃了閃。 左煜走了幾步,接口:“師尊,這個方向三百里的一處高崖有人家,是生人,還有煙火氣?!?/br> 生人,也就是活人。 崔雪看了眼剛剛一直廝殺,如今滿身狼狽面色疲勞的弟子,點頭:“帶我們過去,小小休憩一番恢復體力?!?/br> 左煜微微躬身,弟子作態十足,看得崔雪眉心一皺。 一言一行沒有錯處,眼神表情都很恭謹。 崔雪心里卻壓著了,覺得有點重。 到了那個地方,遙遙就能看見一座小院像是隔空避世的天外之境,嬌小玲瓏地依靠在一座山巔上,小木屋后邊還有幾座更為恢弘壯闊的高涯,如同把那座小木屋護著一般。 倒是個風清日明的好地方。 可幾人還沒進去了,卻發現這片天地有一道結界隔絕了外界,外人雖能看見卻進不去。 崔雪眼睛一瞇:這結界……此處有高人啊…… 魏段是個粗糙的,他猛地一捶結界,徑直道:“師尊,要不咱直接打破它” 雷丙不喜:“入別人的境地,合該禮貌些?!?/br> 崔雪點頭:“雷丙說得有理,先與這里的主人說上一聲?!?/br> 左煜閉眼一瞬,隨后道:“不急,等等就是?!?/br> 瞿天麟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這結界,卻像是觸在寒冰利石上一樣,刺得他趕緊把手縮回來往衣服上擦了擦,瞧著里邊天高山峻的景色滿臉惋惜,轉眼就看見里邊遠遠走來一個柔美的藍衣女子,身邊跟著一只渾身生白毛的犬,漸漸地走近了。 她停駐在結界邊上。 幾人停在另一邊觀望。 兩方中間就隔了一層結界,她藍袖一扇,結界漸漸淡去。 “你們就是阿澤說的客人”女子笑得很溫柔:“請進吧?!?/br> 路上,瞿天麟歡天喜地痞里痞氣地和顏淳商討了半天阿澤是誰,結果到了女子住處才曉得:“阿澤居然是那條白毛狗??!” 女子煮茶的功夫,瞿天麟吊兒郎當坐在位上,嘖了聲:“姑娘,所以你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連歲月都忘了” 她輕笑:“自從我進來這里,就從來沒有見過外邊的陌人了?!彼Z氣里透著滲入骨子里的平和淡雅:“我也出不去?!?/br> 崔雪奇道:“出不去是何意” “外面崇山峻嶺妖邪無數,鬼毒陰法遍地叢生,后來又生了許多長相怪異的怪物,他們太兇悍也太多。我也試了試,不過終究還是不行。這里邊風景甚好,雖然我出不去,左右外人也進不來,日子倒算平和。你們卻是例外,呵呵……多虧了阿澤告訴我?!?/br> 魏段接過女子遞來的清茶,頗為惋惜:“可是姑娘你……修為甚高啊?!?/br> “呵呵呵……”女子輕笑起來,“喚我曲桑吧,這聲姑娘,我真當不起?!?/br> 原來曲桑住進來的時候這里還只是一片正常的森林,后來卻越來越詭異,那時她貪戀這里的山水風光不愿離去,漸漸的,居然被困在了里邊想離開都不成了。 左煜臉上的傷疤比較明顯,曲桑竟有藥。 她道:“為這個我研究了上百年,小公子放心,可痊愈的?!?/br> 左煜客氣道:“勞煩了?!?/br> 曲桑一笑,對左煜道:“阿澤喜歡你們,尤其喜歡你??腿藖砹诉€是他告訴我的,呵呵呵……”女子很愛笑,笑得很溫和。 瞿天麟拿起藥瓶一屁股坐到崔雪邊上:“長老,我來幫你,我很細心的?!?/br> 崔雪藥瓶都已經拿到手里,習慣性地準備去給左煜上藥,卻見左煜望著她的手臂呆了呆。崔雪順著他的目光低頭,原來是瞿天麟已經仔細地幫她把藥粉撒在了傷處——他唯恐不尊,連衣袖都沒撈上去。就通過破了的那條縫往里邊撒。 崔雪心里下意識想:左煜這次倒沒一腳把瞿天麟踹開了……他坐得很穩,連動都沒動,只盯著這邊發愣。 大功告成后,瞿天麟舒出一口氣,賴皮道:“長老,天麟也算細致又體貼,以后你們有好玩的任務,可一定要記得捎天麟一程?!?/br> 顏淳最不喜歡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還敢sao擾師尊,她黑著臉:“瞿天麟,你再打擾師尊,我送你一程下黃泉?!?/br> 左煜就在崔雪側對面,她目光又瞟了過去,卻見他已經偏過頭,桌上那瓶藥被他緊緊攥著,緊得手指泛白,那瓶蓋卻一直沒打開。 這藥真有奇效,她的傷口很快就起了輕輕的癢意。 在這之后,桌上人談笑間,崔雪目光流轉時不經意看向左煜,后者卻一直專心品茶,低眉垂眼。 一行幾人剛剛經歷了殊死搏斗,如今一口茶喝下去雖說精神了不少,可到底還是狼狽。 這小木屋構造奇特,遠遠看見只有一間正房和兩間小屋,走近了卻看見屋后邊有十幾間房屋,簡直如客棧一般。 瞿天麟嘖嘖嘆道:“這屋子都落灰了,荒蕪得很?!?/br> 曲桑道:“因為當初我剛剛來這里的時候,還有同門師兄弟和姊妹時常過來歡聚,如今只剩我一人,自然就廢了,不過打掃打掃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