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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把他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在沒有發現傷痕之后,面色才稍稍有些緩和——但只不過是稍稍而已。他原本還在和封漸離在古武館里切磋,還沒分出勝負就收到南鏡終端發過來的求救消息,立刻定位好位置以最快速度飛奔而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簡直不敢想,萬一沒有極地冰蟲的保護,南鏡現在也許已經是一具不完整的尸體了!到現在為止,南鏡居然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兩次和極度的危險擦肩而過,這讓蘭蒂斯有種想要發泄的沖動!“該死!”蘭蒂斯怒氣十足火冒三丈,周身散發著方圓十里人鬼莫近的恐怖氣場,絲毫不考慮周圍溫室花朵們弱爆了的承受力。南鏡臉色發白,直到此時他還沒徹底從緊張的情緒中緩過來。但聽出身后青年那句話中不太穩定的情緒,他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持槍殺人的兇手身上,反倒是蘭蒂斯似乎更需要他的安撫。南鏡盡可能的將聲音控制在和平日說話別無二致的調子上,輕輕拍了拍蘭蒂斯攔在他身前的手臂。“親愛的我很好?!?/br>語調也當真被控制得很好,配合著溫存的動作,顯得相當有說服力。但這次,哪怕是總是能被南鏡只言片語就改變心情的青年,也因為極致的后怕而依舊陰冷著一張俊顏。我很好,我沒事,不要擔心……南鏡總是這么安慰著自己,但哪一次不是讓自己提心吊膽?上一次是南鏡自己出了問題,可剛剛發生的危險呢?他可以要求南鏡從自身做起不碰危險的事情,但他該怎么隨時管住別人不來傷害南鏡?該死的!巨大的挫敗感和想殺人的狂躁讓蘭蒂斯看起來越發恐怖,就連封漸離都停在他身后五米之外,不想繼續靠近。米非拉不小心觸到蘭蒂斯看著伊尼的視線,頓時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在他眼中,伊尼是不是已經算死人了?感覺到蘭蒂斯的胳膊松開了自己,有想要前去把伊尼胖揍一頓的沖動,南鏡迅速轉過身去抱住他的身子攔住暴怒中的戀人。他語速非???,也止不住抬高了調子:“親愛的別動手,這不值得?!?/br>南鏡已經管不了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了,他只知道現在要阻止蘭蒂斯。當然不是為了伊尼著想,而是他已從那顆石子上帶的力道看出來,蘭蒂斯已經真的起了殺意。南鏡一點也不懷疑如果讓蘭蒂斯此時離開自己的可觸碰范圍,伊尼就算不死也離死不遠了。周圍已經圍上了越來越多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學生,南鏡很慶幸此時他還殘存著理智,他并不想讓蘭蒂斯在西法爾軍校內沾上血——也許這些蘭蒂斯根本就不介意,可南鏡根本不想讓他給所有人留下太過血腥的形象。他愛惜蘭蒂斯的名聲,一如蘭蒂斯愛惜他一樣。南鏡成功了。蘭蒂斯視線從伊尼身上轉回到一臉焦急的南鏡臉上,猙獰的怒火也慢慢熄滅。南鏡總算是松了口氣,露出一個稍顯虛弱的笑容,故作輕松地說道:“我決定以后出門就帶武器了,那種槍看起來還不錯,不如就那個吧?!?/br>他心有余悸地碎碎念著,手中的發繩被握得更緊了些。垂眸看著救命的發帶,心底長長嘆了口氣。蘭蒂斯黑著臉不吭聲,片刻后將南鏡抱在懷里,像一只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快把槍拿走!”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米非拉愣過神來,發現此時伊尼已經手里重新拿起了被打落的手槍,正準備按下扳機——但這次,他并不是將槍口對準別人,而是對準了自己的太陽xue!“不要!”米非拉驚恐地嘶聲尖叫,但此時已經太晚了!他來不及任何舉動,就聽到槍響了。一道微弱的藍焰激光閃了起來,映在米非拉的翠綠色的眼睛里,照出了他極度的扭曲的面孔。但定睛一看,事態還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就在手指叩響扳機的同時,一道通體火紅的長鞭分毫不差地卷在了槍身上,以一個精妙無比的巧力往上一送,對準太陽xue的槍口頓時斜上去九十度,變成了垂直于地面的形態,藍光直直打在了天花板的吊頂上,灼燒出一片直徑接近一米的焦黑大洞。幸好里面是輕便的高等骨架,否則一定會掉落很多碎塊。埃倫斯稍一用力,手中的鞭子就將那柄手槍卷走了,落在他的手中。“現在西法爾軍校已經允許這種危險武器進入了嗎?”他惦著手中還隱隱發熱的殺傷性手槍,皺起了眉頭。米非拉被嚇得哭了出來,撲過去壓著還在胡亂掙扎眼白布滿紅血色的伊尼,兩人頓時亂作一團。伊尼的性格懦弱又惜命,根本不是那種會舉槍殺人再自殺的人,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吊燈要砸下來了!”不知是哪個外圍圍觀者眼尖地發現了情況,大聲叫了起來。亂馬交槍的混亂,今天的教學樓算是無法平靜了。與蘭蒂斯同行而來的封漸離和聞訊前來的云天逸,同時注意到天花板上搖搖欲墜快要掉落下來的水晶燈,電光火石間已經準備出手了。哪怕兩人還不認識,但高手之間的默契讓他們像是有感應一般在出手前相視一眼。云天逸有些詫異,眉頭一動改變了原來的策略。他將右手灌輸古武力朝上一揮,只見三道白光一閃,三條只有食指粗細的不足一米寬的白色的綾帶一端已經牢牢插在了吊燈四周。緊接著,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封漸離隨之就出手了。悄無聲息。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時,就看到緞帶的在吊頂飄忽的底端被什么東西給強迫性拉了起來,并同時從吊燈下面穿過,深深地插入了天花板中。除了已經提前感受過他的隱形暗器的埃倫斯和真正的強者云天逸,其他注意著這邊事態發展的學生們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幾秒鐘的沉寂過后,都開始議論紛紛。埃倫斯抬頭看著天花板上被天衣無縫的配合牢牢用帶子重新固定住的玻璃吊燈,頓時無語了。“你們就不能多費一點功夫把吊燈給弄下來?治標不治本懶死你們算了!”云天逸微微一笑,看得出對天花板上的杰作還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