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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只有他們……與那被欺辱的當事人知曉。大概是他們做的太過了一些,三百年前,連獨絕天老都看不下去,從此將晉離放到自己旗下,不許別人再與晉離直接接觸。刑危的臉色已經漸漸變白,號瞑更是滿頭大汗,抖得好似篩糠。大妖尊明明說了,他的妖丹已經碎了,那他為什么會恢復!這根本不可能,這為什么會恢復!妖族向來不講情理,也荒蠻粗魯。放眼整個妖境,有多少人不喜歡這晉離,簡直是難以數清。因為所有妖獸都知道,他們永生永世不可成仙,唯有晉離,可以成仙!這樣的憤恨與嫉妒早已蒙蔽了他們的雙眼,甚至看著晉離那緊鎖龍島、一步不出的模樣,他們更是莫名其妙地怒火中燒。刑危曾經說過:“他便是瞧不起我們,自認為與我們不同!”這世上還有什么會比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打入塵土,恣意凌辱,讓人更加感到興奮呢?根本沒有。想到曾經做過的事情,號瞑驚得想轉身便逃,卻被一道可怖的威壓鎖住。其實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闖破禁錮,可他卻不敢。大概因為兩千年前,他不過是一頭剛剛跨入地階的小狼,對方卻已經是半步天階的絕世妖尊吧。他第一眼見到對方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好像是低賤的野獸,對方卻是高貴的神獸,于是就埋下了羨慕與畏懼的種子。這樣的情況,也發生了刑危身上。然而刑危終究活了近萬年,更加沉穩幾分,他抖著身體,拱手道:“晉離,往日里有所不對,我在這里向你道歉?,F在是兩族大戰的關鍵時刻,若你愿意,盡可以像我索要補償,我定會一一奉上?!?/br>聽了這話,號瞑卻也忽然明悟:“對!我錯了,你想要什么都我彌補給你!”這話落地后,頎長清挺的背影微微一動,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碧藍色的眼眸安靜地凝視著眼前二人,在這眼睛中間,是一點雪白的瞳孔,藍眸白瞳,目光淡然澄澈,并無半點波動。刑危和號瞑又說了一遍,在這微弱的風聲中,只聽晉離低聲說道:“我是龍?!?/br>刑危身子一僵,只聽晉離又道:“何為蛇?!?/br>不遠處的大殿里,陰姬搖擺著長尾,抬手掩唇,低低地笑著:“不就是讓你當了幾百年的蛇么,又有什么好不樂意的。我們蛇族照樣可以化而為蛟,雖說萬年來沒有蛇成功化蛟,也沒有蛟龍飛升成龍,但我們也是一家……”陰姬的聲音剛落,便聽“轟——”的一聲,大殿里的一盞琉璃長明燈瞬間破裂,化為碎片。陰姬臉上笑意頓僵,她瞇了眼睛看著那滿地的碎片,最后不屑地說道:“你在泥漿里打滾、纏著其他蛇類的樣子我可曾經見過咳咳……”陰姬伸手擦去了唇邊滲下的血絲,正欲發作,卻聽耳邊穿來一道嘆氣聲。獨絕天老滄桑悠長的聲音響起:“這件事你不曾插手過,現在又何必去故意惹怒他。陰姬,他從來不喜歡與我們爭論,也只是在兩族大戰時才會現身幫忙。我所認識的晉離,只是一心想要飛升成仙,去尋找自己的同族,并無與我等爭論尊卑的意圖。這一次,是刑危和號瞑錯了?!?/br>緊緊地掐住手指,陰姬終于還是沒有離開大殿。其實在整個妖境里,想要羞辱晉離的人,又何止刑危和號瞑?陰姬是因為本身不喜歡趁虛而入,落井下石,才沒有在晉離喪失心智的時候出手。事實上,比起刑危和號瞑,她才是最為厭惡對方的人。為何你就是神龍,我就是蛇類?為何你就能成仙,我就必須止步天階!在那幾百年里,當曾經尊貴的神龍被人欺騙,以為自己是條蛇以后,他被騙入一條沼澤中,歡樂地與那成千上萬條小蛇糾纏。白色的龍尾上全是泥水,他鉆入泥土里,甚至被騙入yin河中,主動放蕩地想要與其他小蛇交尾。若不是龍族的種族威壓令這些小蛇不敢作亂,誰也不知,當年的神龍會墮落到哪種地步。這一切,陰姬不曾參與,卻悄自看著。每當她看到這白龍被其他蛇類騎在頭上,她便忍不住地愉悅;每當她看到這白龍對其他蛇類伏低做小,她便心生痛快。你不是龍嗎?你從此以后就是條蛇,而且是愚蠢到遠不及其他蛇類的蛇!妖境大殿內,陰姬不再吱聲,只是咬牙;獨絕天老閉關深處,不問世事。刑危和號瞑一味地求饒示好,卻沒有得到任何原諒,不過多時,大殿深處便傳來他們的痛嚎聲。妖族內部早已開始混亂,而此時此刻,洛漸清也和玄靈子正式來到了茺州,只往前一眼,便可以看見無邊無際的極北之地。極北之地的事情自然沒有解決,然而現在大多數人修都忙于準備十年后的大戰,所以只有飛花宗以及周圍的一些小門派來處理枯山崩塌的事情。枯山崩塌,看似危險,卻不知何時才會發生,然而兩族大戰卻是結結實實地十年后就要開始了。“我雖說并不擅長陣法,卻也可以與飛花宗一起,暫時以陣法鎖住枯山的危險?!毙`子帶著洛漸清來到飛花宗的駐地,對他說道:“這段時間你便在這里待著,大約一個月,為師就可以回來?!?/br>聞言,洛漸清道:“師父,我和你一起去?!?/br>兩人抵達茺州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黑夜深邃,飛花宗的人給他們安排了住所,就等著第二天一起進入極北之地。洛漸清炙熱堅定的目光令玄靈子眉頭一蹙,他說:“以你的修為,若是遇到危險,那……”“連你都護不了我,那這危險一定到了能讓你受傷、甚至再次被困的程度?!甭鍧u清直接打斷了玄靈子的話,他認真地望向對方,明亮眼眸里全是不容更改的決然,語氣決絕:“就算是枯山再次崩塌,我也一定要與你一起!”玄靈子微微怔住,啞然無言。當日夜晚,兩人相對而坐,打坐修煉。玄靈子正閉著雙眼,忽然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溫暖的東西覆住了,他睜眼一看,只見不知何時,自家徒兒已經張開眼睛,望著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這雙透亮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熒熒月光,望了許久,洛漸清才啞著嗓子,說道:“師父,我們……真的一定要進入那極北之地?”玄靈子輕聲道:“是,至少布下大陣,將枯山暫且鎖住一些?!?/br>洛漸清垂了眸子:“我不想再進那里了。上一次進去,我險些失去你,又失去了……”聲音戛然而止,洛漸清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