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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下去,便嚇得無人敢來了?!?/br> 顧唯念道:“我薛大哥那時又沒來這里,怎么知道是誰呢?杜大哥這個問題,只怕有些難以回答?!?/br> 眾位山民目下卻也只能將希望放在薛少河身上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求薛少河幫他們想想辦法,總要將弄鬼的人找出來才好。 唯有喜兒道:“那個人早就不再裝神弄鬼了,查不出來,也不要緊吧?” 眾山民卻不聽她的,連聲懇求讓薛少河幫他們查一查。薛少河面對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絕,只得問杜誠:“先前那個阿蘿的叫聲,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柳夫人聽他這么問,不由臉色大變。 果然,眾位山民幾乎是齊齊指著柳夫人:“就是她們家那個客棧!”“那時候,聲音還沒有后來大,只有客棧附近的人能聽到?!薄爸慌孪惹澳莻€阿蘿,不懂得弄這個竹筒?!薄拔覀兠炕芈犚娐曇?,便趕去客棧,阿蘿便也就安靜了。只是我們從來瞧不見阿蘿在哪里。柳家客棧的客人,還被嚇走了好些?!?/br> 柳夫人心知不好,卻也無法阻止眾位山民說實話。 顧唯念詫異地看向柳夫人:“最早是你在裝神弄鬼?”她也只能想到這一個解釋了。這世上本沒有鬼,柳夫人自己只怕都不信這世上有鬼。若柳家客棧里有阿蘿的聲音在哭叫,可偏偏每回蓮懷鎮鄉民趕過去,都看不到阿蘿。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個鬼,本來就是客棧里的人!而客棧能當家做主,迅速藏匿包庇裝鬼之人的,便是柳夫人! ☆、第18章 猜測 柳夫人的笑容有些發虛:“薛姑娘,你別亂猜。我怎會在自己的客棧里裝神弄鬼?將客人都嚇跑,我吃什么喝什么?” 顧唯念道:“這也正是我疑惑的。你為何嚇自己的客人?” 柳夫人向來身體不好,這時便很適時的頭暈了一把,身子微微一晃,以手撫額,輕輕□□了一嗓子。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美,也很嫵媚。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她做來卻偏生帶著一股魅惑之意,山民中已有好些人看呆了。 顧唯念一個少女都雙眼發直,一眨不眨地瞧著柳夫人。依照柳夫人的年紀,本也是生于亂世的美人。大夏朝立國也才十五年,柳夫人看來年約三十,說不定她保養得體,已有三十四五了。算起來,大夏朝立國時,她正處于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紀。多少亂世紅顏媚惑江山,而她這般嫵媚傾城,竟然埋沒在了這個山間小鎮,也不知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柳夫人這一暈,喜兒立刻將她扶住了:“夫人,您身子弱,今日又折騰得厲害,該回去吃藥歇息了?!?/br> 眾位山民哪里肯讓她們主仆離去,當下將她們兩個團團圍在當中。他們如今很相信薛少河與顧唯念的判斷,既然顧唯念說了弄鬼的人是柳夫人,那就一定是柳夫人。柳夫人便是再美,山民們也不會生出憐香惜玉之心,稀里糊涂的任由她作弄半個月。大家紛紛嚷著,要柳夫人給個說法。 柳夫人方才那一暈或許是假的,但她病著卻是真。顧唯念瞧著不忍心:“你們別這樣,柳夫人畢竟沒有坑害你們性命,更沒有欺騙你們家財。若沒有難言之隱,她怎會在自己的客棧里裝神弄鬼?大家有話慢慢說不好么?” 眾位山民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聽顧唯念這么一說,便也不那么氣勢洶洶了,但討要說法的念頭卻并未打消。柳夫人瞧著諸人不問明白不罷休的勢態,情急之下一陣輕喘,竟也暈倒了。 兩個幕后cao控者,居然都暈過去了! 顧唯念與薛少河互相看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與好笑。怎么也不換一招? 不過,柳夫人看起來似乎并不像是做戲。喜兒不是個會做戲的少女,見柳夫人如此,十分焦急,分明已快急哭了:“夫人,夫人!” 柳夫人此時的臉色與那日顧唯念在醫館瞧見的楊孝廉差不多,都是面色慘白不似人色,偏偏慘白中又帶著一抹奇異的潮紅。 顧唯念道:“薛大哥,我瞧她是真不好?!?/br> 薛少河自然也看出來了。這楊孝廉父女分明時日無多了。 此時,那老掌柜和小雜役擠開人群,上前一左一右扶起柳夫人,一路往客棧去了。人都成這樣了,山民們又不好攔著了。雖然是才從亂世里走過沒多久,可這蓮懷鎮到底也是在深山里,并未經受過太多戰亂之苦。山民們大多還是樸實且未見過血腥的,沒有誰想攤上逼死人命這種事。 顧唯念瞧著柳家客棧一行人的背影,心中的疑惑便如云海翻騰。 代母朝山時摔死的幼女,一個病重的女人,一個被嚇死的男人,一個同樣垂危的父親,一個尚且年幼的兒子……這柳家看起來頗有資財,實則內里全是悲劇,而且還不知道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少河眼看事情已快了結,便問顧唯念:“眉眉,你的腳傷已好了,咱們是走是留?” 顧唯念道:“自然是走。我急著去見項遠,何況我怕再耽擱下去,有人追來就麻煩了。這蓮懷鎮的事雖然古怪,可裝神弄鬼的人都已被揪出來了,總能問個水落石出的?!?/br> 薛少河道:“聽你的?!泵嫔掀届o,實則卻在咬牙切齒。 我急著去見項遠! 怎么有這么不害臊的女人,光明正大說急著見情郎!小心將他惹急了,就偏讓她見不著! 山民里有一直注意他二人的,聽到這話,紛紛表示他二人還不能走。 山民們的想法很簡單。倘若柳夫人和忘塵誰都不肯說出真相,偏偏她們一個病重,一個是受人尊敬多年的老尼,他們并不能將她兩個怎樣,所以,還得再麻煩他們兄妹幫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顧唯念其實并不想留下來繼續徹查這件事。忘塵為什么做這樣的事,她尚且不知道。但柳夫人為什么做這樣的事,她只要梳理一下柳家人之間的關系,便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柳夫人一直以來身體不好,并非是裝的,而是真的。阿蘿在柳家時常遭受虐待,甚至被逼代母朝山。柳夫人是阿蘿的母親。女兒有此遭遇,她或許是不管,或許是因為身體不好,不能時時照管到。如果柳夫人是一個愛女兒的母親呢?那她是不可能讓阿蘿代母朝山的。做下這件事的人,只能是柳老板。身為一個母親,柳夫人必然會痛恨自己的丈夫。 柳老板后來是怎么死的?是被阿蘿夜夜鬼叫嚇死的。如果這是柳夫人在報復柳老板,那便能解釋得通了。這也就難怪柳夫人不愿意為柳老板服喪了。 顧唯念方才問過了柳夫人為何裝神弄鬼后,便想到了這些,只是她不想揭穿柳夫人。想來山民們也很快便能明白過來。饒是如此,顧唯念也并不希望是由她或者薛少河,當眾將這些講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