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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看,開口時目光不曾轉移:“怎么了?” 肆曉時撓了撓頭,指著太爺爺手里的玉米片:“上次林惹在超市買的東西是Yvan付錢,今天應該我請他吃飯的,結果我給忘了,太不好意思了?!?/br> 太爺爺擺擺手:“沒關系,你下次再請回來就好了么?!?/br> 想也只好這樣,點頭間,梁正年卻從一旁湊過來:“還要見面???” 肆曉時“嗯”了一聲,將草莓放入水槽洗干凈后,用玻璃碗盛好放到桌上。 坐在沙發上和太爺爺看了一會兒電影后,肆曉時掏出手繪板畫畫。太爺爺抱起一顆草莓,路過時看到對方畫板上的圖案:“這是什么???” 畫面上是一只正在草叢中打滾的花點小貓,色調很小清新,有種的純粹感:“嗯,公眾號這周需求做完了,我就自己畫著玩玩?!?/br> 太爺爺又問:“那個伊娃jiejie的公司?” 肆曉時知道太爺爺嘴里的“伊娃”就是“Yvan”,想糾正,奈何對方又說:“其實我覺得他們這種不靠譜的事情,應該提前支付工資,如果沒有的話,指不定騙你呢!” “還沒叫我做什么呢,應該不會騙我啦,畢竟還在一個公司里面呢?!?/br> 太爺爺呵呵壞笑:“是啊,那個伊娃看上去還對你有意思,應該不會騙你,除非就是想色/誘你?!?/br> 肆曉時搖搖頭,轉眼見梁正年貓在一旁,正偷偷聽著自己和太爺爺說話。 見肆曉時發現,梁正年又馬上縮回身子。 肆曉時疑惑地起身,走到他身邊:“你干嘛?” “沒有?!憋@然梁正年還別扭著,一聽到Yvan的事,就更別扭了。 肆曉時懶得追問,實在也是個比梁正年還要別扭的人,心里想得事情太多太多,放下和梁正年的事,倒還舒服些。 隔天下午,肆曉時窩在床上專心看書,結果不知怎么,倒頭就睡了過去。 被林惹的話影響,她再次夢見了外婆。 ☆、第 37 章 夢中, 她又一次回到了外婆的老房子。 自己還窩在小床上看書,外婆則坐在自己的大床上, 戴著老花鏡幫肆曉時補衣服。 那衣服是怎么壞掉的已經記不清了,只是這時,肆曉時忽然聽到一陣水聲。 她放下書從床上跑下去, 到了廚房時發現水龍頭正在漏水,水槽內堵上了活塞,水溢出水槽后,就開始往地上流。 肆曉時馬上喊起來:“外婆!漏水了!” 這是家里會出現的常規性災難, 外婆和肆曉時都顯得見怪不怪, 只待肆曉時將水龍頭擰緊后,外婆拎著拖把過來,在地板上一下下吸著水。 肆曉時在一旁乖乖看著, 灰色拖把頭將水一下下吸干凈, 就在這時, 肆曉時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她正在哭。 而后,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現實世界的外婆已經…… 于是不想醒來,她撲到外婆懷里繼續哭著。 窗外的陽光愈發刺眼, 很快, 將肆曉時強制踹出了夢境。 在床上激靈一下,肆曉時徹底掙脫夢境,睜眼時, 臉上卻掛著眼淚。 梁正年覺出聲響,從遠處倏忽飄了過來,跪在床邊時,順勢幫肆曉時蓋了下被子:“怎么了?” 肆曉時緩緩睜眼,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搖搖頭:“沒有?!?/br> 不知道對方的故事,梁正年還以為,肆曉時是因自己悲傷。畢竟據他所知,目前能讓肆曉時哭的事,也就這一件罷了。 她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她。但他們已錯過了一百多年,現在物種有別,愛而不得的問題。 “別哭了,起碼我現在在這里陪著你,我可以保證,除非你討厭我了,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的?!?/br> 肆曉時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這樣想的,我在這里陪著你,直到你厭煩我好么?”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能為你做的全部?!?/br> 雖然聽上去很戳心,但肆曉時卻并非在問他這個,搖搖頭,又說:“不是,我是說,為什么突然和我說這個?” 梁正年抬手,幫她拭去眼角淚澤:“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br> “可…為什么你覺得這樣我會開心?” 梁正年寵溺一笑,瞬既捏下她的臉蛋:“還問,剛剛是不是夢到我了?” 實話要說出來,難免顯得梁正年自作多情。肆曉時本想給點面子不說的,但一想到剛才的夢,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不是,我…我好想…我好想……” 梁正年才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如果只是對自己愛而不得,不該會哭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告訴我?!绷赫昝膭⒑?,輕聲勸慰。 肆曉時搖搖頭,腦子里反復想著林惹的事,關于他不想轉世投胎,就可以離開死去時的地方偷偷躲著,還有太爺爺,永遠做個游魂野鬼。 她很想知道,外婆去了哪里,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見上對方一面。 “我想我外婆?!?/br> 她終于說了出來,可這句如軟肋般的傾訴吐露時,淚水也跟著決堤。 夾雜著咸燙熱淚,肆曉時將這么久以來的心里重擔全數抖給了梁正年:“我好想她,我好想見她,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我多希望是舅舅他們騙我的,但是怎么可能呢…如果那樣的話,外婆在哪里呢,我真的好想見她,她是我最愛的人,可是我沒有見到她離開我,沒有告別,怎么可以沒有…是他們的錯,也是我的錯,我好恨我自己……” 肆曉時越是這樣說,越是覺得痛苦。胸口處翻滾起一層又一層艱澀,說到最后,聲色已然囫圇,還語無倫次地念著:“我想…我想見她……” 梁正年如同活生生的少年般坐在她面前,目色漸漸煥出希光,他才想起,當初肆曉時生氣的點,不是提到她的家人,不是趁她睡覺時在她臉上亂畫,更不是將她當成一個工具人。而是她的外婆,她不可說的雷區,是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無力的地帶。 她和林惹一樣,都與最愛的人陰陽相隔了。不是她和梁正年這種,而是在她完全不能確定,不可捉摸的情況下,失去了最重要的…… “為什么不早和我說呢?”良久,梁正年柔聲開口。 肆曉時緊緊抱著自己,回答地倒是足夠坦誠:“那時候和你不熟?!?/br> 梁正年嗔聲,湊近肆曉時,目光極近眼畔:“那么現在呢?” 肆曉時剛想繼續走坦誠路線,告訴他本來也不想和他說的。但對方卻已放肆湊近,唇瓣貼近臉頰,用沒有任何溫度的力量,努力讓肆曉時意識到,這是一個吻。 肆曉時愣在原地,待他抽身,才終于有了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