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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是那么好打發走的。 他從商場開始就盯上肆曉時了,一個人逛商場的小女孩,管她落單還是性格孤僻,一定都很好對付,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猜測肆曉時這樣的女孩在出事之后不敢報警——正是他這種色狼下手的完美對象。 卻沒想到,會突然跑出這么一個人,話說,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正疑問時,梁正年已明目張膽地走到侵犯者面前,平靜發問:“你想死么?” 侵犯者還舉著刀,面露膽戰之色,轉身看了下樓梯,留存余地往后一退:“給老子滾!聽到沒有!” 梁正年歪歪腦袋,繼續用一種藐視的態度微笑,其實他不過是在想,要怎么懲罰這個家伙。 肆曉時這時從地上站起來,摸了摸襯衫上的紐扣還都在,放心地吐出口氣。 梁正年聽到聲響,回過頭:“你沒事吧?” 侵略者被輕而易舉地無視,趁機將刀捅向梁正年。然而一刀下去,整只手就被對方的身體吞沒。 侵略者當即愣在原地,看著逐漸透明的梁正年,才緩緩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這…這……” 梁正年回身,剛想對侵略者進行新一輪的精神抨擊,卻忽然產生了靈感,低頭掏出自己的直播系統,對著侵略者的臉開始三百六十度拍攝:“大家好!不知道現在你們忙不忙,我現在要臨時加一個特別直播,讓你們看看,這個人是個變態,我現在要玩他一下,喜歡我直播的朋友們,歡迎給我打賞銀……” 話音未落,梁正年肩膀處被狠狠插了一刀,鮮血四濺的瞬間,他怔然望向侵略者的臉。 那瞳仁深處的血紅色頓時沸騰,梁正年很快意識到對方的身份:“玩我?鬼魂還想和神玩么?” 梁正年剛要應聲,侵略者再度將刀子捅入梁正年腹部,疼痛涌起的鮮血從傷口與嘴中汩汩流出。 肆曉時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即癱坐在地。 一個閃影,梁正年迅速從侵略者的襲擊下掙脫出來,撲過去將肆曉時抱住后,立即頓滅,眨眼間帶她回到家里。 太爺爺將屋內燈光調開,急地在沙發上胡亂蹦跳:“我的媽呀!怎么會遇到神!人間怎么會有神!神為什么會侵犯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肆曉時只愣了一秒,在發覺梁正年的鮮血,開始像人一樣汩汩留出后,馬上慌了:“為什么會有傷口?你不是鬼嗎?怎么會出血的?” 太爺爺和肆曉時解釋:“普通的兵器當然沒有問題,但那個人拿的是神器??!拿著神器的就是神了,會把鬼傷到灰飛煙滅的?!?/br> 肆曉時聽到“灰飛煙滅”四個字,腦子里立即冒出各種聊齋悲劇,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那怎么辦?怎么辦啊太爺爺,你快點想辦法救救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太爺爺也是急地跳腳:“這按道理來說,被神傷到的鬼,那就…那就徹底沒救了……” 肆曉時腦中喪鐘長鳴,卻不肯相信地拼命搖頭:“不…不不不,不可能的,他只是被捅了兩刀,不應該就這么死…不應該……” 說著,肆曉時連滾帶爬地跑到一旁矮柜前,拽開抽屜找到自己從沒用過的醫用箱,打開盒子后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挑出紗布,剪刀,碘酒后,又重新跑回梁正年面前,手忙腳亂間,她將碘酒直接倒在梁正年的傷口上,卻惹對方痛得更深。 “??!”鉆心的痛從傷口處襲來,梁正年的腦袋已斷續升出青煙…掙扎過后,仰身倒在地上,吐了口煙氣后,再無聲息。 肆曉時傻在原地,嚇得將碘酒扔進垃圾桶,又開始剪紗布幫梁正年綁傷口,也許人間的藥不頂用,那么就只是止血總該可以吧! 可醫藥箱里面的紗布就那么點,很快綁完了,對方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肆曉時頓時哭得更慘,轉身扒來醫藥箱,想看看還有什么可用的東西,末了,卻只是氣地將醫藥箱往地上一摔:“我為什么不買個大一點的醫藥箱!” 太爺爺看那醫藥箱的外包裝,還有心思和肆曉時吐槽:“這是你買餅干送的贈品吧?你應該問你為什么不多買點餅干,也許就有更大的了……” 肆曉時懶得聽太爺爺廢話,直到這時,在意識到梁正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即將為了自己喪命時,才終于摸清了那潛藏已久的心思。 她不希望梁正年離開,她舍不得梁正年,她已經有點在乎他了。 即便這份“在乎”也許是建立在太爺爺說:自己長得像他表姐,而且梁正年可能喜歡她的基礎上,但沒關系,她終究不想失去一個,關心自己,保護自己的人。 “梁正年你不要變成灰,我不要你變成灰,不要……” 梁正年痛了許多時,才開始有了知覺,朦朧中抬眼,見肆曉時蹲在身邊哭喪,趁機開口:“對不起,我之前泄露你的隱私,把你當成工具人……” 都到這個份上了,肆曉時哪里還會和他計較這個,乖巧地搖搖頭,立馬與對方冰釋前嫌:“我不怪你了,其實…反正你都是給鬼魂看的么,他們投胎之后就不會記得了,又不會把這種事托夢告訴他們的家人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正年吃力扯了下嘴角:“我也不是故意看你洗澡,和你睡一張床的,我是真的習慣了在這里一只鬼…而且你脫光了之后,我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你別再說了?!彼習詴r聽不下去,實在一想到這些,就想一拳捶在他的鬼臉上,但他現在已經滿身是血,快要灰飛煙滅了,肆曉時覺得,她要忍! “那你都原諒我么?” 肆曉時點了點頭:“我都原諒你,我不怪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早就…好久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了,怎么辦…梁正年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我還要幫你賺錢,幫你輪回投胎呢,你現在這樣沒了,會什么都沒有的,不要啊梁正年……” 梁正年得到了肆曉時的原諒,忽覺安心,但身體確實被傷害了,即便正在恢復,也還是累得厲害,索性閉眼睡了過去,打算睡一覺,醒來后再說。 可梁正年這種時候閉眼,不免讓肆曉時更絕望了,呆滯一刻,肆曉時又拼了命地搖起對方身體,襯衫一角被她活活揪起,在手中緊成了亂麻:“不要??!梁正年不要??!你這樣走了讓我怎么辦!梁正年,梁正年……” 太爺爺在一旁看了許久的戲,才覺得不對勁。從沙發上下去,一溜煙兒跑到梁正年腦袋旁,順著脖子爬到臉上,用手去試了試對方鼻息:“好像…還有鬼氣?!?/br> “鬼…氣?”肆曉時不免懷疑,太爺爺又是在胡謅。 太爺爺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貓著身子跳到梁正年肚子上,望著他身下血泊,和肆曉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