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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非身上停了片刻,轉向煞白著臉,滿頭細汗的蘇星河:“蘇星河,你在這里便好,你師父呢?!?/br>當年無量山的事還歷歷在目,此時看到多年不見的李秋水,蘇星河頓時支支吾吾,眼神閃爍:“師父……師父啊,他在……在……”蘇星河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時候又有一道人影沖進來,身形是個七八歲女童,可是一身氣勢恢宏,宛若天下獨尊。巫行云一進門,問話同李秋水一般無二:“師弟!師弟呢!蘇星河你過來,那小和尚說你師父被人給傷了,他傷到哪兒,現在到哪兒去了!”如果說之前的蘇星河如時鐘乳滴水,現在蘇星河便是鋸了嘴的葫蘆,半句也不說。蘇星河心里想到:兩位師叔因師父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昔日師父神功在身還好說,此時師父一身修為已逝又陷入假死。若是讓兩位師叔過去,這二人在師傅面前打起來,那豈不是害了師父?看著蘇星河低頭不做聲,李秋水同巫行云眉尾一揚,便要發火:“怎么,這些年不見,連規矩也忘了么!”倘若李秋水同巫行云一怒之下打過來,不管是讓假死的無崖子成了真死,還是讓蘇星河一不小心斷氣都是損失。想到這里,謝知非立刻讓天蝎將蘇星河拉到自己身后,起身道:“二位,無崖子一身修為盡散,陷入假死。蘇星河帶他來我五圣教治病,我雖保他一直未死,卻也沒找到他假死不醒的緣故,故而將他安置在我這里?!?/br>“你說什么?!甭勓岳钋锼仔性凭且徽?,顯得不可置信,不約而同道:“他陷入假死!”旋即巫行云又慘聲道:“是啦,那小和尚說師弟一身內力傳給他,讓他做逍遙派掌門人,他若不是陷入無法的危險之境,又怎會選那么個丑和尚?!?/br>聽到巫行云對虛竹的定義,謝知非沉默了:“……”玄慈和葉二娘雖然老了,但還是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英俊貌美,即便虛竹不是個俊俏郎君,至少還是平均水準,算不得丑和尚。李秋水一雙剪水秋瞳往謝知非看來,言行舉止端的是溫雅斯文:“想必你便是我師兄療傷的人,師兄他……他……現在在何處?!?/br>謝知非淡淡道:“此時無崖子便在隔壁?!?/br>李秋水同巫行云又是齊齊‘啊’了聲,丟下這里諸人,飛身要進入樹屋的另一邊。然而兩人身形飛快,謝知非速度更快,眨眼便攔在兩人面前。樹屋精巧,連門也是玲瓏精致,謝知非攔在那里,李秋水同巫行云頓時無法越過去。巫行云沙啞道:“小子,看在你救了師弟的份上,我今日讓你幾分,你給姥姥我把門讓開!”謝知非紋絲不動,只是緩緩道:“我雖設法將無崖子救了回來,但他依舊命懸一線,至今昏迷不醒,稍有不慎便會離開。若你們兩人就這樣進去,保不準會大打出手,局時莫說是我,便是我苗家始祖來了,也救不了一個死人?!?/br>“你……你敢罵他……”天山童姥聽不得這些,張口便想罵人。只是這嘴一張,頓時想起了謝知非說無崖子需要安靜的話,一長串罵人的話擱在舌尖上又吞了回去:“我曉得了,你讓讓,姥姥我不收拾這賤人便是!”謝知非繼續問道:“我有一事不明,那日擂鼓山上,除在此間之人,應無第二人知曉蘇星河帶無崖子來我五圣教,兩位是如何知道的?!?/br>“原來是這事!”說到這件事,李秋水同巫行云不禁得意起來,只見巫行云瞥了眼蘇星河:“那小和尚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不過大致還是講了些,在江湖上找不到蘇星河這個不中用的家伙,那日還在山上的五圣教便最有可能?!?/br>這件事還得從數月前說起。虛竹有了七十年的內力而不自知,一路下山的時候跟在少林寺弟子身后,并不如何顯眼。可是等到了鎮上,玄難見眾弟子疲憊,唯有虛竹一人精神抖擻,鶴立雞群,玄難便將人叫過來:“虛竹,眾人之前中尸毒,雖因謝大俠出手相助得以解毒,但如今眾人奔波勞累,你且代我們去化些齋飯?!?/br>神宗在位,天下富足,民間百姓多有存余,僧人化齋并不難。若是心中小氣之人聽聞自己一人化二十來人的齋飯必定不愿,然而虛竹本就老實,加之先前在山上被蘇星河那么一攔,擔心他人視自己向佛之心不誠。此時有玄難如此安排,虛竹哪里還不立刻點頭立刻點頭的道理:“師叔祖同眾位師叔師兄且稍等,虛竹去去便來?!?/br>心里想要好好在玄難面前表象,虛竹奔馳也就越快,半個小時過去便到了最近的城鎮,化了齋飯又趕緊往回跑。卻沒想因為自己速度太快,一個眨眼便錯過了等他的玄難等人,直接趕上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叛變。因知曉無崖子還活著,無論是天山童姥還是李秋水都不敢對虛竹如何兇狠,雖然不明白為何無崖子會選了虛竹做逍遙派掌門,但哪敢質疑。兩人只是從虛竹口中套話,套得消息后便開始尋找無崖子。聽到這里,謝知非同蘇星河他們總算明白,為何這兩人能如此準確的尋上門來。謝知非嘆道:“你們若能保證進去后不說話,我便讓你們去看他?!?/br>得到這話,巫行云同李秋水狠狠剜了對方一眼:見無崖子才是大事,這老嫗以后收拾!當下兩人立刻對謝知非點頭,得了這兩人的保證,謝知非這才放她們進去。巫行云和李秋水進去之后的確按照謝知非的要求,一點聲音也未發出。只是一直以來,巫行云同李秋水只曉得無崖子一身修為散去陷入假死,卻不知道無崖子成了個殘疾。這特么誰干的!出來后,李秋水陰沉著臉,狠戾道:“他何以成了這般摸樣,是誰傷的他,是誰!”巫行云直接指著蘇星河,看起來好像是奪命的閻羅:“蘇星河,你說,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家伙傷師弟至此?!?/br>蘇星河自然不會說的,只是蘇星河不說不代表謝知非不說。被丁春秋在江湖上坑了一把的謝知非,早已決定將這一下坑回來,現在時機正好:“說來這個人你們也認識,是丁春秋……”蘇星河:“……”完了,師父讓他守了多年的秘密!“丁春秋,原來是丁春秋!”聽到無崖子被丁春秋打落懸崖,算算時間,豈不就是無崖子失蹤,對她避而不見的時候。李秋水恨恨的咬牙道:“我只當是師兄惱了我這才不辭而別,原來是這賊子干的事。當年我殺了那些個粉面油頭,單單繞過了他,當真失算?!?/br>巫行云一聽,頓時跳起來對著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