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3
提防臣下和兒女生出不軌之心。不過較常人多幾個女人罷了,卻要活得如此疲累,要那皇位作甚?我沒興致。因此我又搖首。她露出奇怪的神情:“四哥,人人都想要,你為何不要?”“得了它有什么好處?”“想要什么便可得到什么,想做什么也可毫無顧忌做什么?!?/br>她似乎很高興。皇位那么好么?能讓人人向往?它如此令人愉悅么?我也想知道高興的滋味……所以我倏然覺得躍躍欲試。獸也躍躍欲試。我壓抑它太久了,也該讓它償愿了。獸很饑餓,它想吞下每一個站在我眼前的人。我發覺它每吃下一個人,我便覺得快意,所以放任它去撕咬,去搏殺。血,讓我興奮。rou,讓我興奮。原來……這便是高興。然而,很快,我前面已經沒有任何阻擋者,我登上了至高之處,俯瞰天下。皇位卻依然無趣,很無趣。前后左右,仍只剩我一人。我想和人廝殺,我想享受廝殺,但,沒有對手。很無趣,和以前一樣無趣。2無趣中唯一的期待,便是我放過的兩個孩子。每當他們小心翼翼地掩飾著仇恨來詣見我時,我都很愉快。只是,等待他們長大復仇的日子太漫長,有些難熬。我也放過了那個告訴我快樂之源的小女孩,我的小皇妹。她已經長大,擁有傾城傾國之貌,也沒有忘記對皇位的渴望。然而,唯一的缺憾是,她沒有足夠的決心,斬殺一切的決心。我聽聞她已有了身孕,覺得十分高興。是的,她的夫君也是有膽有謀的睿智之士,他們二人的孩兒,應當會比那兩個孩子更值得期待罷。但是,她卻不信我。不信我會放她一條生路,更不信我不會動她腹中孩子的一根寒毛。她哭泣著說她恨我。我只是微笑。憫兒,你們是這個國家的人,必須接受這個國家給你的命運。但,她逃離了。逃離了這個國家,逃離了她的命運,也讓那個孩子偏離了自己的命運。我四處尋找,也未尋得她的下落。憫兒,你錯了。這個皇位,本來該是你的,不是么?你不是曾很想要?如今怎么能不要了?那也是父皇的愿望罷。若沒有我出現,你和你的夫君,必定會登上權力的顛峰。倘若你實在不愿意,就留給你的孩子罷。為了奪回屬于他的東西,他亦要成為魔獸。他亦要得到這至高無上的尊榮和窮盡生命的無趣。3我很耐心地等待,足足等了十六年。終于得到那個孩子的消息。小皇妹已經死了,我很惋惜。倘若活著,也許她能看見她的孩子復仇的模樣。不過,或許她是祭品罷,祭這個出世的帝皇,以親生母親的性命。讓他背負上罪孽,讓他成為魔獸。他,應該成為另一個我。不久,我便見到了那個孩子。我曾經見過他,但如今看得更加清楚。他的面目仿佛由天和地雕琢而成,他的內在卻晦暗不明。我很愉快,仿佛見了故人。獸問:你不愿吞食他么?我答:不。為何要留著這個禍患?他是我僅存的樂趣。他擁有足夠的資質與我一爭。是么?獸忽然也歡喜起來:我自他心中,也看到一頭獸。是嗎?無極,獸是無法壓制的。你只能服從它。我微笑著,好久沒有這么快樂了。很期待他撕裂他人,撕裂自己。惟有痛苦,方能獲得新生——浮于蕓蕓眾生之上,cao控他人生死。更期待,他能將我撕裂。我不愿如此無趣地死去。于是,我邀請了他。但他卻不領情,想要逃避自己的命運。這或許是那個累贅的希望罷。我很想知道,若殺了那個累贅,無極會如何。發狂,化身成獸?還是殞命?若要成為獸,若要成為我的對手,他必須變得強大,不需要任何人的強大。所以我窮追不舍。所以我公布天下,逼他回到這個國家。但,沒有料想到,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看到他叱咤風云的一幕了。我行將死去,死于我已經遺忘的那兩只復仇之獸之手。雖不是死在他手中,卻也死在同類的獠牙之下,總算不至于太過無趣。我應當可以瞑目了罷。不過,他們卻有些猖狂了。嘖,他會回來的。他會回來,將這片充滿血和淚的國土,攪個天翻地覆!就算身在地獄中,我也會一直注視著!孑孓系列之二忘卻(皇悅篇)1一覺醒來,睜開眼,便發覺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明燭華帳,玉屏羅幕。奢華的擺飾,我很是喜歡,但卻無比陌生。起身,著衣,這身錦裳似乎是為我而制的,十分合身。但因穿著太過繁瑣,我費了許久才穿戴好。越過翠玉屏風,望見一面堪比人高的大銅鏡,我停下來,怔怔地望著鏡內。鏡中的女子很美,蛾眉杏目櫻唇。但,她是誰?而我又是誰?這是何處?有些心慌,我走出臥房。外殿中一個著綠色服飾的人正在擦拭灰塵,見了我,忙不迭跪下:“小人參見殿下?!?/br>殿下?正疑惑間,自外頭跑入一個藍服人,一面行禮一面笑道:“殿下終于醒了!餓了么?小人立刻通報膳食司。來人!快去稟報棲風君、拾月君!”“是!”棲風君?拾月君?是誰?都是認得我的人么?我來不及細想,腹中空空讓我的心思全數移到膳食上。跟隨他們走出宮殿,才發覺這個宮殿不過是眾多殿閣中的一小部分,舉目四望,斗角相交,流檐長廊,望不到盡頭。而許多人正張燈結彩,忙碌不已。這究竟是什么地方?而我又是誰?心中的疑惑愈發深了。用膳后,我回到原來的宮殿中。殿里又生了幾個火盆,暖洋洋的,宛如春日。我坐下來,望著那個始終陪在我身邊的藍服人,試探著問道:“我……是誰?”他們似乎都認識我,我卻誰也不認識,就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心中空落落的。“您是我池陽的長公主殿下?!彼{服人恭謹地回答道。長公主……好陌生的名號。池陽,我知道,是我生長的國家。我沉默著,直到有人高聲道“棲風君、拾月君到”,才抬首望著殿外。宮殿對面的長廊上,兩個人一前一后快步行來。雖健步如飛,姿態卻都高貴優雅,讓人移不開目光。走在前面的人眉眼微彎,含著幾分笑意。但他的眼神卻是冷淡的。后邊的人一身淡然,既非和煦也非示弱,沉靜得如同世外之人。若要說他